第五百八十九章 正式退婚
今天就是翊王下的最後通牒的時間。
楚元啓也不知道怎麼想的,他一大早就帶着小廝出門了,在京城裏漫無目的的閒逛了一上午,越來越煩躁不安。
他正想着要不要回鎮北侯府看看情況,結果在半路上,就遇到了崔敏君。
結果,稀裏糊塗之下。
他還是到了翊王府。
而且……是被翊王親自帶過來的。
真的要退婚嗎?
楚元啓心裏十分茫然,有種空落落的感覺。
比起他的心情複雜萬分。
蕭令月則壓根沒想那麼多,她納悶地看着戰北寒:“你特意把楚元啓帶過來,就是爲了退婚的事?”
戰北寒冷嗤道:“那不然呢!”
他之前就說過,讓楚元啓兩天後自己上門退婚。
她以爲他隨便說說的嗎?
蕭令月狐疑道:“那你直接跟我說不就好了?幹嘛弄得這幅神神祕祕的樣子。”
搞得好像她不願意退婚,他來個先斬後奏一樣。
至於嗎。
蕭令月撇撇嘴,又轉頭看向楚元啓,歉意道:“抱歉啊,本來都答應你,一從相國寺回來就把你家的玉鐲還給你的,沒想到後來發生這麼多事,一不留神就拖到今天了……”
蕭令月心裏也汗顏。
她其實沒把這樁婚約當成一回事,也沒太放在心上。
所以,要不是戰北寒特意把人帶到王府,她差點就忘了要去鎮北侯府退婚了。
這樣也好。
楚元啓早就想把他家的祖傳玉鐲拿回去。
因爲她的緣
故,拖延到今天,蕭令月心裏也挺不好意思的,既然他人都來了,乾脆把玉鐲還給他,這樁婚事就當沒發生過。
以後也不用再提了。
楚元啓滿臉複雜地看着她:“沒關係,我……”
也不是很急着拿回玉鐲了。
蕭令月沒有聽他把話說完,便直接道:“你家那枚玉鐲,我離開沈家的時候已經拿到了,你等一下,我讓人現在就去拿來,你帶回去也好跟父母交差。”
之前在相國寺,她聽楚元啓說過,那隻玉鐲是鎮北侯府家祖傳的,代代只傳給長媳。
所以,楚元啓一定要拿回去,否則沒辦法跟父母交代。
蕭令月走出正廳,找了個侍衛,請他去和周伯說一聲。
她之前從沈家帶出來的東西,原本放在縣主府,後來縣主府動工修繕,就被周伯臨時搬到了翊王府,那隻玉鐲現在也在翊王府的庫房裏。
需要周伯拿鑰匙才能取出來。
沒想到周伯很快就趕過來了,親手將一個錦盒遞給她:“沈姑娘,這是你要的東西。”
蕭令月驚訝地接過:“怎麼這麼快?”
周伯笑眯眯地道:“王爺今天一早就讓老奴從庫房裏取出來了,說是沈姑娘今日退婚要用的,得提前備好。”
蕭令月:“……”
“沈姑娘,你終於決定和鎮北侯府退婚了嗎?這可是大喜事啊!”
周伯滿臉笑容地拱手道:“老奴在這裏恭喜姑娘了。”
蕭令月聽了簡直哭笑不得:“退婚算是什麼喜
事啊?周伯,你這是嘲笑我了吧?”
“不敢不敢!老奴怎麼會嘲笑姑娘呢?”周伯樂呵呵地說道,“若是別的姑娘要退婚,那自然不是喜事,可是沈姑娘你不一樣啊,畢竟……”
畢竟,還有他們王爺在後面等着呢!
退了鎮北侯府的婚,不是還有他們翊王府的嗎。
這當然是大喜事!
周伯心裏喜滋滋的想着,差點說漏了嘴,趕緊止住話頭。
“畢竟什麼?”蕭令月疑惑地看着他。
“沒什麼!”周伯趕緊搖頭,笑容止都止不住,“楚家那位小侯爺還在廳裏吧!沈姑娘快別耽誤了,先把婚事退了再說。”
蕭令月:“……”
她心情一時間有點微妙了。
她怎麼覺得,周伯好像比她還急着退婚,這麼迫不及待?
雖說她並不在意這樁婚事,自己也想退婚,但周伯一個局外人這麼着急,總感覺哪裏怪怪的?
不知道的還以爲周伯盼着她倒黴呢……
帶着這種微妙的心情,蕭令月回到了正廳裏。
看到她手裏拿着的紅色錦盒,楚元啓神情一怔,眼神變得複雜萬分,滿臉的欲言又止。
“這就是你家的玉鐲,我從沈家拿回來的,你打開看看吧。”蕭令月直接將錦盒遞給他,“你家的東西,你應該見過吧?”
楚元啓點點頭:“我娘跟我描述過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蕭令月放心了,又遞了遞,“你怎麼不接?”
戰北寒坐在主位上,眸光幽冷地看着他。
楚元啓只好
接過來。
打開錦盒,裏面是一隻色澤瑩潤、脂光瀲灩的羊脂白玉鐲,裹着鮮紅的絲綢,造型優美大氣,有種內斂且溫潤的極致之美。
蕭令月笑道:“這隻鐲子從沈家拿出來就是這個樣子,我沒有碰過,你別擔心。”
“我沒有擔心這個。”楚元啓複雜的說。
他一眼就認出,這確實是自家的祖傳玉鐲,傳媳不傳女,整個楚家只有這一隻。
以前是戴在他母親手腕上的。
後來與沈家訂婚,鎮北侯夫人就把這隻鐲子取下來,作爲信物交給了“沈晚”的生母。
楚元啓看着錦盒裏的玉鐲,目光忽然不受控制,看向了蕭令月纖細的手腕。
半糖言情小說 https://power-veg.com/
他恍惚的心想:
如果中間沒有出這麼多差錯。
這隻鐲子,原本應該是戴在她的手腕上……
而不是被她親手交還給他。
婚約信物退還,就意味着親事已斷,他和她以後……就沒有關係了。
“楚元啓,你怎麼了?”蕭令月詫異地看着他臉上的神情,“這鐲子有什麼問題嗎?”
“沒有。”楚元啓扯了扯嘴角,想露出笑容,卻發現太難了。
他伸手抹了一把臉,強迫自己冷靜下來:“鐲子沒問題,我……”
話只說到一半。
楚元啓莫名沉默了下,然後輕輕地說:“我收下了。”
蕭令月看着他的樣子,心裏有點奇怪,但她一向不在這種事情上多想,只微笑道:“信物我算是還給你了,兩家的婚事就當是一場烏龍吧,以後
誰也不要再提,希望你以後碰到心儀的姑娘,能親手把這隻玉鐲送給她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