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百五十章 顛倒黑白
“奴婢……奴婢……”
丫鬟支支吾吾的說不上來,眼圈更加委屈紅了,幾乎要掉下眼淚來。
蕭令月眉心一蹙,還沒來得及說話。
這時候,去通傳的侍衛回來了:“縣主,王爺請您進去。”
跪在地上的丫鬟神情驚愕,下意識擡頭看了她一眼。
“知道了。”蕭令月隨口應了一句,也沒管旁邊的丫鬟,邁步便朝書房走去。
丫鬟這纔敢起身,眼神古怪地看着她的背影,忍不住問旁邊的侍衛:“侍衛大哥,王爺不是說不見人嗎?怎麼……安平縣主一來,王爺就讓她進去了?”
側妃娘娘親手熬的蔘湯,特意命她送過來,王爺都沒讓她進門。
憑什麼讓這個縣主進去了?
侍衛冷冷地說道:“王爺的意思,誰敢揣測?”
丫鬟不甘心地咬了咬脣,又試探地問道:“我聽說,安平縣主最近一直住在我們王府,這是王爺的意思嗎?她要住到什麼時候?”
侍衛冷聲道:“不清楚!”
“……”
丫鬟討了個沒趣,心裏暗罵了一聲木頭,也不好再問了。
低頭看着地上翻倒的雞湯,丫鬟眼眶一紅,害怕得差點哭出來。
這可是側妃娘娘熬了五個時辰的雞湯啊!
自從上次的下毒事件,娘娘被王爺下令禁足後,就再也沒出過院子,連王爺的面都見不到,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被放出來。
娘娘好不容易打聽到王爺傷勢未愈,特意熬了雞湯,
想方設法的讓她出來送給王爺,只想求王爺一個恩典,解除她的禁足。
沒想到她連王爺的面都沒見到……
雞湯還打翻了。
要是就這樣回去見側妃娘娘,娘娘肯定會打死她的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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丫鬟心裏害怕得不行,蹲下身收拾食盒和湯碗,忽然又擡頭看了一眼書房方向,腦海裏靈光一閃。
她眼睛頓時亮了,匆匆收拾好東西,轉身往回走。
回到被侍衛封鎖的琉璃閣。
被禁足之後憔悴不少的謝玉蕊驚喜地起身:“怎麼樣?王爺答應放我出去了嗎?”
丫鬟撲通一聲跪在地上:“娘娘恕罪!”
“怎麼了?”謝玉蕊表情一僵。
丫鬟聲淚俱下的哭訴起來:“娘娘,奴婢帶着您親手熬的雞湯去見王爺,沒想到撞見了安平縣主,她得知奴婢是娘娘身邊的丫鬟,竟然故意打翻了奴婢的雞湯,還把奴婢趕了回來,根本沒讓奴婢見到王爺的面!”
“安平縣主?”
謝玉蕊愣了一下,臉上神情驀地猙獰:“你是說沈晚那個賤人?!”
“是啊娘娘!安平縣主實在太過分了!”
丫鬟爲了推卸責任,將黑鍋一股腦的扣到蕭令月頭上,添油加醋地道:“奴婢覺得她就是故意的!她把奴婢趕走之後,自己還去見王爺了。”
“她去見王爺幹什麼?!她怎麼還賴在王府不肯走?”謝玉蕊氣得砸了杯子。
“聽說王爺一個人在書房處理公務,現在天色都晚了,安平縣主獨自去見王爺,
打得什麼心思還用說嗎?”
丫鬟抹着眼淚道,“她肯定是不想王爺把娘娘放出去,才故意這麼做的!”
“那個賤人!!”
謝玉蕊氣得胸口起伏不平,豁然起身往外走:“我要去找王爺揭穿她的真面目!”
丫鬟大驚失色:“娘娘……”
謝玉蕊一陣風似的往外衝,丫鬟連阻攔都來不及,嚇得連忙追上去:“娘娘,您冷靜一點!”
謝玉蕊怒氣上頭,根本聽不見她的話,一路衝到了琉璃閣門口。
然後,被侍衛的刀架擋住了。
“側妃娘娘,王爺有令,您不得外出!”
“我有事要見王爺,很快就回來!”謝玉蕊咬着牙說道。
“沒有王爺的命令,您不能外出。”侍衛冰冷的拒絕,“請您回屋。”
“你們!”謝玉蕊氣恨得直跺腳。
丫鬟追上來,苦苦勸道:“娘娘,您冷靜一點!王爺現在還在生您的氣,您要是強闖出去,被王爺知道了,肯定會更加生氣的!”
謝玉蕊甩開她的手,咄咄逼問侍衛:“安平縣主是不是住在王府?”
侍衛一怔:“是。”
“是王爺留她在府裏的嗎?”
謝玉蕊咬緊牙關道:“她自己沒有家嗎?爲什麼老要賴在翊王府,她到底想在王府住多久?”
這個不知廉恥的賤人,肯定是對王爺別有居心,才賴在王府不肯走的!
侍衛冷淡道:“屬下不清楚。”
謝玉蕊怒聲道:“那你清楚什麼?!”
侍衛道:“屬下只知道,王爺有令
,請側妃回屋。”
謝玉蕊:“……”
丫鬟心裏鬆了口氣,勸了又勸,好不容易纔把怒火中燒的謝玉蕊哄回了屋內。
謝玉蕊氣得不行,一屁股坐在凳子上:“現在怎麼辦?我被王爺禁足出不去,王府簡直成了沈晚那個賤人的天下了,要是她真對王爺有點居心,誰還攔得住!”
丫鬟不敢說話。
彩霞聞訊趕來,勸道:“娘娘不用這麼生氣,過不了多久,王爺自然會把娘娘放出去的。”
謝玉蕊狐疑地看着她:“你怎麼知道?”
彩霞道:“娘娘您忘了,下個月初三,可就是淑貴妃的生辰了,按照往年的慣例,淑貴妃會在宮中設宴,邀請各府的夫人小姐參加,淑貴妃一向和娘娘交好,肯定會發請帖給娘娘,到時候王爺自然會解除娘娘的禁足。”
謝玉蕊眼眸一亮:“我差點忘了淑貴妃的生辰就快到了,還好彩霞你提醒我!”
翊王府沒有正妃。
按照以往的慣例,宮裏有什麼宴會之類的,需要女眷參加。
都是謝玉蕊這個側妃代表翊王府去的。
正因如此,她這個側妃在京城各府夫人眼裏,地位格外與衆不同,幾乎是隱形的翊王正妃了。
謝玉蕊想到這點,終於按捺下來。
與此同時。
蕭令月也走進了戰北寒的書房。
書房面積很大,色調冰冷暗沉,有種沉凝肅穆的味道。
書桌側邊的牆壁上,依次懸掛着大中小三把漆黑彎弓,既是裝飾也是兇器,泛
出冷冷的寒光。
男人正坐在書桌後。
桌子上堆滿了大大小小的公文,幾乎把半張桌子埋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