薄戰夜脣角微抽。
那晚送秦千洛回家,秦伯母邀請他進屋,他本來拒絕,但秦伯母又再三邀請,實在盛情難卻,便進屋坐了會兒。
倒是忘了這茬兒。
沒想到蘭溪溪在意此事。
薄戰夜一時間不知該作何解釋,畢竟和女性回家是錯,忽略這事直接掠過錯上加錯。
“逗你的!”卻在這時,蘭溪溪突然燦爛一笑,笑意瑩瑩望着他:
“我知道你們是朋友,進去坐會兒也沒什麼,就是逗你緩和氣氛。”
“……”她確定這是緩和氣氛?
薄戰夜一把扣住她的腰,往懷裏一提,身子貼身子,眸光鎖着她:
“好玩兒?那現在陪我玩玩。”
他附身壓近,濃烈的氣息帶有侵略性。
蘭溪溪全身一緊,慌忙往後仰:“別……再不吃面,面不能吃了。”
薄戰夜還是未將她鬆開:“比起吃面,我更想喫你。”
暗啞,磁性,危險。
蘭溪溪真害怕他在這裏做出逾越行爲,被老師看到多尷尬!
她焦急道:“我餓,我今晚沒怎麼喫飯。”
似乎身體也站在她這邊,話音剛落,一道‘咕嚕~’飢餓聲響起。
薄戰夜身形微頓,看她一眼,在她脣上一咬,方纔鬆開:
“晚飯怎麼沒喫?”
“沒,就是當時不餓,沒什麼胃口。”蘭溪溪纔不會說當時看到新聞心情受影響。
她快速走過去,將面端起,調和好味道,端出去。
飯後。
蘭溪溪跟薄戰夜講了些她這些天學習的樂趣,以及和四伯相處的事情,一晃就到晚上十一點。
“不晚了,你早點回去吧。”
薄戰夜眸色微深,看一眼手腕上的腕錶,的確到時候該回去。
但,蘭溪溪主動讓他走,讓他不悅。
“今晚就住這兒。”
他高大身姿站起,朝裏面走去。
蘭溪溪一陣懵逼,快速追上去:
“你不是不能住嘛???爲什麼留在這兒?”
她還真是一而再再而三催促他走!
薄戰夜轉身,一把將她壁咚在牆壁上,鎖着她驚慌失措的眼睛:
“這是我四伯的工廠,我想住就住。”
然後,徑直走到牀邊,上牀。
蘭溪溪怔在原地:“……”
這什麼人啊?
關鍵是他睡這兒,她睡哪兒?
“愣着做什麼?去洗澡,過來睡。”接近於命令的聲音響起。
蘭溪溪再一次懵逼。
睡一起?
老師知道多尷尬!
可惜,在男人漆黑深邃的視線下,蘭溪溪沒有反抗的資格。
她無奈洗過澡,躺上牀。
工廠位於城郊外,四周都是寂靜的馬路和山野,比較安靜。
夜晚,能聽到蛐蛐和蟈蟈還有青蛙的鳴聲。
蘭溪溪和薄戰夜睡過很多次,其實並不是多尷尬害羞。
但已經許久沒睡到一起,此刻聞着他熟悉好聞的男性氣息,心裏還是侷促。
“九爺,這是老師的地方,老人家都有忌諱的,要不……我們還是分開睡吧?”
“有什麼忌諱?”暗夜裏,薄戰夜將她拉入懷裏:
“他有忌諱,我把他請回老宅去。”
“……”
行,他是霸總,他厲害。
蘭溪溪選擇放棄。
而且學手藝真的辛苦,待在他懷裏,舒適安全。他的氣息更像是無形的催眠,她很快睡了過去。
薄戰夜原本打算收拾她。看她還敢不敢將他趕走?
等他動作時,小姑娘已經睡着了。
終究,這一夜,只是折磨了自己……
翌日。
蘭溪溪醒來時,身邊沒有薄戰夜的身影,若不是被子上殘留的氣息,她會覺得昨夜是夢。
不過,這種情況下能見他一面都是奢侈,她調整好情緒,洗漱起牀。
“小丫頭,昨晚挨着阿九睡,睡得香吧?”正在練太極的薄懷燁看到她,出聲關心,語氣帶着笑意。
蘭溪溪小臉兒一紅。
隨後意識到,昨晚薄懷燁說有客人來,而薄戰夜根本不知道她在這裏,是來找四伯……這完全是老人刻意的撮合!
“老師,我們什麼都沒做,沒有玷污你這裏。”
很多老人都對自己的地方有禁忌,不允許年輕人亂來,何況是這種學手藝的隆重地方。
薄懷燁收起太極,摸摸鬍子,風清朗月道:
“小丫頭,阿九是我侄子,也算半個兒子,這裏就是他家,談不上玷污。你們要給我生個小孫孫抱抱,我更開心。
四伯我啊,就是希望你們兩個好好的,不要步我和你奶奶的後塵。
小九他人呢,也是挺好的,一旦動心,就會情深不移,你選擇他沒錯的。”
蘭溪溪聽着語重心長的話,尷尬消失,取而代之的是感激。
老師完全把她也當做半個孫女,纔會這麼上心。
“謝謝老師,我知道的。”
“嗯,今天你不用做手工,休息休息,然後去挑選件正規的禮服,晚上我帶你去參加國藝會。”
國藝會,當代擅長古老手藝的匠人們聚集會,裏面不是藏龍臥虎的高人,就是心懷大義的青年,十分正式嚴格。
蘭溪溪目光瞬間一亮:“好!我馬上回去好好挑選,一定不丟老師的臉!”
說完,蘭溪溪就快速拿着包包出去。
第一次參加這麼隆重的宴會,且都是些值得尊敬的人,她必須嚴肅對待!
思來想去,她決定買旗袍,最尊敬國藝。
然,蘭溪溪怎麼都沒想到的是,會在旗袍店碰到秦千洛和薄戰夜!
“蘭小姐?你也來買旗袍?”秦千洛詫異意外。
她一襲紅色旗袍,外搭黑色披風,美麗動人,且氣場十足。
這絕對是一個穿職業裝幹練,穿旗袍魅力性感的完美女人!
蘭溪溪看到兩人,黑亮的眼睛微暗,臉色有點尷尬,不自然。
再怎樣,她也沒想過晚上還和自己睡在一起的薄戰夜,白天會陪別的女人來買衣服。
可,他們的關係備受關注,陪買衣服很正常,她有什麼資格喫醋?
淡定,淡定。
蘭溪溪深呼吸一口氣,調整氣息,揚起微笑:
“老師說今晚帶我去參加國藝會,我想着旗袍比較適合,就過來買。
秦小姐,你穿這身不錯,很漂亮。”
秦千洛淡笑:“謝謝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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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旁薄戰夜掀脣道:“今晚我們也會參加,秦總同你一樣,爲了符合場地過來選款。
這位店主是我同學,章若晚。
若晚,麻煩替蘭小姐挑選最好且合適的,算我賬上。”
沉穩磁冽的聲音,不僅解釋和秦千洛出現在這裏的原因,還讓同學關照蘭溪溪。
寵意,躍於言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