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庭驍倒是毫不意外,同爲男人,他太清楚有些人是什麼德行,一個連家人都不顧的惡人,又怎麼可能會爲了兒女情長付出那麼多。
“如果帕朵手上有他什麼把柄,這件事或許又要另當別論。”他想了想開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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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是姜鈺琪對此一點都不抱希望,且不說帕朵會不會有證據,就算是有也不一定會用這些要挾他。
比起西里克,這個傻女人可是個不折不扣的戀愛腦。
“眼下如果沒有別的辦法,也只能試試。”
姜鈺琪看了看窗外的星空,“今晚是不可能了,明天是我們約定複診的日子,我正好把這個消息帶給帕朵,再看看她手上還有沒有什麼把柄。”
兩人再次把車開回醫院,姜鈺琪看到仙羅的車也停在那裏,車上似乎還有人影。
“仙羅?”
姜鈺琪試探着叫了一聲,往他的車走去,仙羅果然在車裏坐着。
“我在等你們呢,”他下了車,和兩人匯合,“聽瑪莎說你們今天偷偷去給帕朵看診了?”
“是的,”姜鈺琪嘆了口氣,“不但看了診,還把她的處境告知了西里克,可是我不認爲西里克會不顧一切和泰馬爾翻臉。”
姜鈺琪把剛纔西里克的態度說了一遍,仙羅也不由緊緊皺眉,彷彿已經看到這件事渺無希望。
“真是個混蛋!”
這已經算是最輕的咒罵了,姜鈺琪甚至連罵也懶得罵了,“如果他不敢和泰馬爾反目怎麼辦?”
“那就只能先救出阿普。”
仙羅凝肅地看了看她,“我們已經掌握了看押阿普那些人的活動規律,每天的傍晚就是他們換班的時候,也是我們的機會。”
“但是我們今天發現,那些人手上有重武器,甚至關押阿普的倉庫裏還放着炸藥!”
姜鈺琪和盛庭驍對望一瞬,都有些緊張。
“他們可能做好了轟平塔瓦城的打算,”盛庭驍冷冷地看向一旁,“上杉進真不愧是老牌戰爭販子。”
姜鈺琪想到城裏有那麼多老人和孩子,如果有人惡意引爆炸藥,他們根本連逃生的可能都沒有,到時候塔瓦城可能就會變成人間煉獄!
決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!
“因爲看到有炸藥,我們就更不敢硬把阿普救出來,他們要是被激怒或是要給我們一點教訓,城裏的百姓可能就要遭殃。”仙羅臉上爲難至極。
姜鈺琪贊同地點點頭,“你說的對,這件事我們還要合計一下,明天我和瑪莎還要去給帕朵複診,等我們回來之後,再決定怎麼動手。”
翌日。
姜鈺琪和瑪莎按照約定去了泰馬爾家,可是卻被管家攔在了大門外。
“夫人還沒有醒,而且這幾天夫人好多了,不需要複診,你們回去吧。”
管家的神色十分自然,看不出半點說謊的樣子,要不是姜鈺琪昨晚偷偷來看過,幾乎就要相信他說的這些話!
“複診就是不管病人好與不好,我們都要看看情形,尤其是夫人又妊娠高血壓,我們今天更是要監控一下血壓才能回去,不然有了什麼差池怪到我們頭上怎麼辦?”
姜鈺琪不依不饒,可管家也不是喫素的,一看她要進去立刻目露兇光,“你是不是活膩了,再不走小心我叫士兵抓你!”
他的目光掃視到街上,那裏隨處都是等待抓人的巡邏士兵,只要他喊一聲,立刻有人過來帶走姜鈺琪她們。
“你這樣急着讓我們走,不會是心裏有鬼吧?”
姜鈺琪上下打量着他,準備拿話詐一詐他,“昨天我們公司的醫生去給城主體檢,他還問起帕朵夫人和孩子,如果今天我們連夫人的面都見不到,要怎麼跟城主回話呢?”
果不其然,管家被城主的頭銜嚇住,遲疑片刻朝身邊的人吩咐兩聲,然後回頭嚴厲地呵斥兩人,“一會兒量了血壓就趕緊走,不許影響夫人休息!”
姜鈺琪和瑪莎被幾個家丁看着,一路進了帕朵的屋子,那裏面已經掛上了簾帳,姜鈺琪根本看不到牀上的情形。
真是此地無銀三百兩。
他們果然不敢讓自己看見帕朵被打的情形,但她更擔心的是,帕朵身上有沒有新傷。
“夫人,我們過來給您量血壓。”
姜鈺琪故意大聲了些,簾子裏的帕朵含混地應了一聲,伸出手來。
給她量血壓的時候,姜鈺琪朝瑪莎使了個眼色,她立刻會意,皺眉看向一旁的管家,“我們要給夫人做內檢,恐怕要脫下裙子,你們還要站在這裏看嗎?”
管家窘迫一陣,只能示意幾人出去。
泰馬爾出門前叮囑他不能放帕朵出去,反正院裏都有人看守,諒這兩個女醫生也不可能把人帶走。
“你們給我檢查快點,夫人還要喫早餐!”
管家說着讓人都出去了,自己不放心地掃了一眼屋內,也跟着出去了。
姜鈺琪立刻打開簾帳,帕朵的臉上果然又有新傷!
她現在雖然對帕朵已經同情不起來,但是看見她這個樣子,多少還是有些不是滋味,更何況她盼望的好消息也已經落空了。
“西里克會來救我嗎?”帕朵顧不上身上的疼,坐起來盼望地看向姜鈺琪。
“恐怕他沒有這個意思。”
帕朵的臉瞬間一片死灰,忍不住哭出聲來,“你真的告訴他我的情況了嗎,他爲什麼不肯來救我!難道臉孩子他也不想要了?!”
“噓——”
姜鈺琪擔心地看了看門邊,生怕她的哭聲引來管家的懷疑,“現在不是哭的時候,我們要想想你的後路!”
“如果西里克不肯插手,你還有沒有別的辦法自救?”
帕朵忽然捂着肚子蜷縮在牀上,痛苦地搖搖頭,姜鈺琪眼底的光也跟着熄滅。
他們可能也沒有別的希望了。
片刻,帕朵擦乾淨眼淚忽然擡起頭,定定地看着姜鈺琪,那種毅然決然的眼神讓她有些擔心。
“我可以不要這個孩子了嗎?”
帕朵說這話的時候,沒有一絲的猶豫和不捨,和她之前對孩子的珍視完全判若兩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