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事?”
厲景川轉過身,那雙深不見底的眸子緊緊地盯着白芙柔的臉,“如果不是昨天黎月猜到了你會做什麼,故意在腰果蝦仁那道菜裏面多加了花生碎,你知道結果是什麼嗎!?”
他緩緩地走近白芙柔,聲音和眼神一樣冷厲:
“那藥是你準備的,你不會不清楚,那藥可以直接奪取老人家的性命!”
男人伸出手去,直接扣住白芙柔的下頜,眼神冷厲到能讓人掉入萬丈冰窟,“我從小沒有母親,父親遊戲人間,我是被奶奶帶大的。”
“以前奶奶也不喜歡黎月,不喜歡我身邊的女孩子,但是她們就算是被奶奶針對,也從未想過對一個七八十歲的老人下手!”
“芙柔,我看你一直都溫柔善良,你怎麼能做出這種事來?”
“這次你是爲了設計黎月,就敢這麼對待老人家,如果我不把你送出來,讓你繼續和老人家還有念念雲默一起住,那麼下一個受害的是誰?”
他狠狠地將她甩開,“念在你救過雲默,我厲家欠你一條命,所以這次我不會對外宣稱你我分開,你已經搬出來的事兒,給你留下最後的尊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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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如果你還覺得這是小事兒,認識不到你自己的錯誤,那麼我也只能將你送回國外,去你該去的地方!”
說完,男人轉身離開。
白芙柔咬住脣,連忙從沙發上起身,跑到門口抓住男人的手臂:
“景川!”
她的眼淚嘩啦啦地往下掉,“景川,你不能這麼對我……”
“你忘了嗎,你發過誓,你會陪我到我生命盡頭的……”
“我是個病人,你不能……”
“呵。”
厲景川冷漠地甩開她的手,連頭都懶得再回:
“芙柔,如果你不是個絕症病人,如果我沒有答應過你,你以爲我現在還會出現在這裏,你還會住在我名下的酒店裏嗎?”
“我厲家的確欠你的,但沒欠到要拿我奶奶的命來開玩笑!”
“如果你從此以後能乖乖聽話,對外,我還是會給你保留最基本的尊嚴,不讓任何人知道你我已經分手的事情。”
“否則……你知道後果!”
說完,男人擡腿,大步離開。
看着厲景川冷漠決絕離開的背影,白芙柔假裝的堅強再也維持不下去了。
她整個人“砰”地一聲跌坐在了地上。
怎麼會這樣……
明明她計劃地很完美的。
爲什麼黎月會猜到她會給厲老太太下藥,還提前做好了這麼多的準備?
明明今天應該是她在厲景川面前煽風點火,一邊照顧厲老太太,一邊將黎月送進監獄的……
可……
她咬住牙,直接拎起一旁的手機,撥了一個號碼出去:
“我的計劃那麼完美,怎麼會泄露?”
“是不是你的人對黎月走漏了風聲?”
白芙柔的話,讓電話那頭的女人笑出聲來。
彼時,顧曉柔正坐在酒店的落地窗戶前,擡手輕輕地擺弄着手裏的茶杯,聲音優雅又冷漠:
“是你自己把黎月當成了傻子,怎麼怪得了我?”
“我只是給你提供了藥品而已,我可沒有告訴你,黎月是個可以任由你算計的笨蛋。”
“有時間在這裏怪我,不如好好照照鏡子,看看你自己有多笨。”
說完,顧曉柔打了個哈欠,聲音淡淡地:
“白芙柔,你應該清楚,蔣善融團隊給你的絕症診斷書裏,你剩下的時間只有一年。”
“如今已經過去快兩個月了,如果你再不快點懷上厲景川的孩子……”
“等時間到了,你卻沒死,神仙都救不了你。”
言罷,女人冷漠地掛斷了電話。
結束通話後,她將手機輕輕地朝着旁邊的人的方向一放,一隻屬於孩童的小手便將她的手機接了過去。
雲嶼認真地將女人的手機屏幕擦拭了一下,然後將手機工工整整地拜訪到桌上的木格子裏。
看着小傢伙的動作,顧曉柔滿意地端起茶杯輕抿了一口:“小伽,昨天晚上下大雨的時候,你去哪裏了?”
雲嶼低垂着眉眼,恭恭敬敬地開口:
“我讓南叔帶我出去逛了逛。”
“您說榕城危險,我不能隨便露面被人看到,但我畢竟是個六歲的孩子,會有好奇心。”
“所以昨晚,夜深人靜又是瓢潑大雨的時候,我就讓南叔帶我出去逛了逛。”
“因爲雨很大,昨晚路上的確沒什麼人,我也沒有被人看到。”
顧曉柔淡淡地勾脣點頭,“下不爲例。”
小少年認真地點了點頭:“嗯!”
說完,他猶豫了一會兒,又開口問道:
“之前見到的那對兒子長得和我一模一樣的夫妻……和您是什麼關係啊?”
顧曉柔眯眸,從落地窗戶向外看着樓下車水馬龍的城市:
“仇人關係。”
……
黎月洗漱完,又下樓吃了個早飯。
早飯結束,她又舒舒服服地和阿落一起將家裏的衛生搞了一遍。
等一切做完之後,她百無聊賴地靠在沙發上喫水果的時候,才忽然想起來,自己的手機還在樓上。
因爲一大早就接到白芙柔的電話,她甚至覺得手機都是晦氣的。
所以就索性扔到了樓上的牀頭櫃不理會。
這一扔,就過了幾個小時。
等她再次將手機拿起來的時候,手機裏面已經多了十幾個未接來電。
除了三四個白芙柔打過來的之外,還有左安安和程茹的。
程茹的最多,足足有十個!
黎月擰眉,剛準備給程茹回電過去,程茹的電話就又打了進來。
“天啊,終於聯繫到你了!”
電話那頭的程茹長舒了一口氣,聲音如釋重負:
“如果再找不到你,我就要殺到藍灣別墅了!”
“黎月,你還記得你之前跟我說,要我幫你找蔣善融大師的醫療團隊嗎?”
一聽到蔣善融的名字,黎月立刻打起了精神,“怎麼了?他們願意到榕城來一趟了?”
“當然了!”
電話那頭程茹的聲音裏甚至都帶了幾分的笑意:
“黎月,你說這是不是天意?”
“踏破鐵鞋無覓處,得來全不費工夫!”
“原來之前高價預約了蔣善融團隊的那個有錢人,就是榕城的!”
“蔣大師今天已經帶着他的團隊來到了榕城,就入住在我名下的帆船酒店!”
“近水樓臺先得月,你要不要過來到酒店找他們!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