潘雨露臉色發白的厲害着,她知道事情並非其他人說的那般。
可是看着通通幫範清遙說話的幾個皇子妃,她就算是再多長出兩張嘴都說不過。
範雪凝癱坐在地上,摟着自己的肩膀輕顫着,雖說面上仍舊裝模作樣的好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,但卻始終不敢再多說一個字。
百里榮澤看着此情此景,頭就是更疼了。
“想來三皇子還有家務事要處理,既是如此的話,我們便不做打攪了。”範清遙把百里榮澤折騰回來,就沒打算讓他不頭疼。
自家的雞毛自己撿,她也沒空繼續留在這裏浪費時間了。
無奈之餘的百里榮澤好聲好氣的道,“我這就派人送……”
還沒等他把話說完,範清遙轉身就走。
和百里榮澤對百里鳳鳴的屢屢殺機相比,今日就算鬧得再大都是便宜了他。
可就算範清遙再是想要將百里榮澤剁碎了喂狗,都不能真的拿起屠刀。
不然一旦惹禍上身,不止之前所做的一切都白費了,還會連累了花家,乃至皇后娘娘和百里鳳鳴……
只是在路過範雪凝的時候,範清遙忽然又停住了腳步。
在衆人的眼裏,範清遙彎腰輕輕拍了拍範雪凝的肩膀。
看似是姐姐對妹妹無理取鬧的無奈,實則卻只有範雪凝聽見了,範清遙那故意壓低的聲音,“其實你無論用哪張臉對於我來說都是一樣的,我能扯下你的上一張臉,就同樣能將你這張臉踩在腳下。”
如此赤裸裸的挑釁,如同一根刺扎進了範雪凝的心口上。
範雪凝又疼又怒,憋得小臉都成了青綠色。
範清遙直起身時則是再次拍了拍她的肩膀,繼而邁步離去。
其他的皇子妃瞧見了,自也是緊緊地跟在了身後。
百里榮澤看着範清遙那被衆星捧月的樣子,再是回頭看了看自己身邊的兩個女人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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怎麼差距就是這麼大!
折騰了小半天,八皇子妃和二皇子妃都是精疲力竭的。
二人出了三皇子府邸後,便是坐上了各自的馬車相續離去了。
閻涵柏並沒有打算沾着誰的光坐馬車回去,已是一個人往來時的路走了去。
範清遙看着那在寒風之中步履難行的背影,開口喚住,“大皇子妃請留步。”
閻涵柏回過頭,有些排斥和抗拒的擰着眉,“還有事?”
話是這麼說,但是在心裏面,她更害怕的是範清遙會主動送她回去,落魄成這樣,旁人的施捨對她來說已經是一種變相的侮辱。
而且,閻涵柏並不覺得,經歷了今天她跟範清遙就可以盡釋前嫌。
可就在閻涵柏連拒絕的話都已經想好的時候,卻聽範清遙只是道,“謝謝。”
閻涵柏一愣。
範清遙頓了頓又道,“剛剛在三皇子府邸裏,謝謝你出手。”
若非不是閻涵柏把潘雨露給打了,潘雨露也沒有理由找百里榮澤回來。
“我不過是想給我自己報仇而已。”
“若你真的是想要給自己討回一個公道,早在剛見到三皇子妃時就會動手。”
閻涵柏,“……”
她算是看出來了,在範清遙面前根本就沒有隱私可談!
“我只是不想欠你人情而已,答應幫你查的事情,我會盡力去辦,你只管等着我的消息就是了。”
範清遙看着閻涵柏逃也似的身影,忽然就是笑了。
趕車的車伕可是親眼見過大皇子妃登門大鬧,如今瞧見閻涵柏理直氣壯的轉身離去,忙走到範清遙的身邊小聲道,“外小姐心善,都是落魄了還這般的硬氣。”
範清遙看着閻涵柏的背影卻道,“她已經得到了報應。”
閻涵柏跟其他人不同,從始至終都是被利用的那個。
而對於這樣的人,哪怕虐她千百遍,都不如將真相擺在她面前更殘酷。
眼看着陰沉沉的天有下雪的徵兆,範清遙則是讓車伕去追上閻涵柏,“若她不從,你便說我只是希望她能儘早完成答應我的事情。”
車伕點了點頭,忙駕着馬車追了去。
身後的三皇子府邸已經大門緊閉,範清遙自不會一直堵在門前。
下了臺階,她便是想要過去道路對面的巷子裏等待車伕的回來,結果就看見一抹陌生而又熟悉的身影,正敲響着三皇子府邸的後門。
此時的醉伶,手裏捧着一個小包裹,做賊似的瞧着面前的木門。
很快,後門就是被人打開了條縫隙。
站在裏面的嬤嬤看着外面的醉伶,一臉的不耐煩,“你是何人?”
醉伶連忙笑着道,“我是三皇子妾侍的孃親,我女兒今日剛剛嫁過來的……”
那嬤嬤仔細的想了想,也是跟着笑了,“原來是範姨娘的孃親啊。”
醉伶如何看不出這嬤嬤臉上的譏笑,但現在的她有求於人,哪裏又還有發火的資格,“今兒個我女兒走的急,把東西忘在府裏面了,我想着這會天色還早,三皇子定是還沒跟我家女兒圓房,還請嬤嬤通融通融,把這個送給我家女兒。”
這裏面,是醉伶剛剛從素紅那裏搶來的銀子。
那個小賤人竟是揹着她藏了這些的私房錢,還說什麼是給范家養兒子的銀子。
好在她反應快,說自己的銀子丟了。
如此一來,素紅就算是再不願,也得看着她把銀子拿走。
門裏面的嬤嬤並不知醉伶想着什麼,只是一聽說讓她幫忙帶東西就不耐煩了,“我們這府裏沒有你女兒,只有範姨娘。”
“對對,就是範姨娘,真的是勞煩嬤嬤了。”醉伶說着,忍着肉疼從袖子裏拿出了幾粒碎銀子,順着門縫塞進了嬤嬤的手裏。
她女兒嫁過來本就沒有地位,若手中再無銀子,只怕是寸步難行。
那嬤嬤似是嫌棄太少,卻並沒有接過碎銀子。
在主城,越是高門府邸其內的下人就越是勢利眼得很。
再加上範雪凝在三皇子府裏的地位不高,自是沒人爲了點蠅頭小利願意幫忙的。
說句不好聽的,府裏可是有兩個女人,幫了其中一個,就是跟另外一個過不去。
站在不遠處的範清遙本是不想多管閒事,但好巧不好,醉伶手裏的包裹落在她的眼裏卻是那麼眼熟。
上次素紅給她傳來了範雪凝回來的消息,事後她便是讓凝添給素紅送去了銀子。
爲了掩人耳目,範清遙特意選了個深色的包裹。
她的東西,她自然是認識的。
醉伶並沒有發現身後的範清遙,只顧着趕緊將銀子送到女兒手裏的她,只能咬了咬牙再是拿出了不少的碎銀子往嬤嬤的手裏塞着。
嬤嬤見銀子要的也是差不多了,正是想要鬆口,“既然……”
“這是出了什麼事?”範清遙的聲音,忽然就是響起在了二人的耳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