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太多了。”小青看他痛苦的模樣，一點也沒有同情。
周亦寒的心臟又是一縮。
小青一一道來，將莫雲綰幾次差點流產，以及受傷的樁樁件件都說了出來。
小青離開許久，屋裏剩下週亦寒一人，他靜靜坐着，一動不動，從天亮到黃昏。
這種情況，誰都不敢來打擾，最後還是趙嬤嬤推開了房門。
“四皇子，該用飯了！”趙嬤嬤聲音沙啞，是心疼、不忍。
聽到趙嬤嬤的聲音，周亦寒緩緩擡起頭，燭光照耀着他的側顏，不過短短一天，他光潔的下頷就冒出了青須。
人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瘦下去。
趙嬤嬤心中一緊。
“嬤嬤……”周亦寒挪動脣嘴。
“阿寒！”自四皇子懂事後，趙嬤嬤破例叫了他的小名。
這一叫周亦寒所有的防備倒塌，脆弱的像一個小孩，撲進了趙嬤嬤懷裏。
雙眼通紅：“嬤嬤，她不見了……原來我做了這麼多傷害她的事……她，不會原諒我了。”
男人兒有淚不輕彈，只是沒到傷心處，兩行清淚順着他的輪廓滴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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趙嬤嬤也跟着紅了眼眶，與周亦寒哭成了一團：“早知如此，何必當初。”
最後，趙嬤嬤吸了吸鼻子，抹去了臉上的淚：“從哪裏跌倒，就從哪裏爬起來，她不肯原諒您，就想辦法讓她原諒您。”
“可她不見了，我找不到她。”周亦寒滿臉迷茫，像是迷路找不到家的孩子。
“找不到，就用心去找，精誠所至，金石爲開！”趙嬤嬤輕輕拍打着他的背，像是幼時哄他一般。
“精誠所至，金石爲開？”周亦寒喃喃。
“沒錯，一年找不到，就兩年……”
聞言周亦寒迷茫的眼，越來越清明，他從趙嬤嬤懷裏擡起頭：“嬤嬤我知道了。”
知道就好，趙嬤嬤鬆了口氣，就怕周亦寒因爲莫雲綰的離開，就此頹廢下去。
“那老奴去給您重新準備喫食。”趙嬤嬤說道起身離開。
周亦寒喊住她：“嬤嬤，從今天起，我一日只用兩餐，每餐只需替我準備白粥！”
一個大男人，一日兩餐，白粥爲食，如何受得了。趙嬤嬤愣住，張嘴想要勸說。
周亦寒苦笑，反勸說她，搖了搖頭：“嬤嬤，綰綰懷着身孕時都是這樣過來的，我也想體驗一下她受過的苦。”
聞言趙嬤嬤無話可說，嘆了口氣，離開了房間。
待趙嬤嬤離開，周亦寒坐到了書桌前提筆欲寫，最後還是放下了筆，咬破手指。
書寫了一封血書，言辭懇切，再次向東周帝表明，要娶莫雲綰的決心。
他已經有了打算，只要打動東周帝同意他讓娶綰綰，東周帝自然就會放他出去。
到時他跟綰綰再也沒有阻礙，他可以心無旁騖地去找她，追回她……
——
遠離帝京很遠的一間客棧，莫雲綰打了個噴嚏。
小寶笑着擡頭，黑葡萄的眼眸透亮：“嘻嘻，綰綰姨，肯定有人想您了。”
莫雲綰臉頰一紅，還沒來得及說話，大寶已經翻了個白眼：“這你又知道了？”
小寶自信地擡起小胸脯：“那是自然，因爲我聰明啊。”
“我真沒有看出來。”
大寶絲毫不怕打擊小寶的自信，關鍵他深知，以小寶臉皮的厚度，再怎麼打擊，也打擊不了他的自信。
齊靜月無奈地看着兩寶鬥嘴，沒好氣地道：“行了，趕了一天的路，早點睡，明早還要繼續趕路。”
“孃親，那我們明天去哪裏？”小寶滿眼好奇。
齊靜月反問：“那你想去哪裏？”
小寶聞言靈動的眼珠轉了轉，挨近齊靜月試探地問：“孃親，我說去哪裏就去哪裏嗎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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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可以試着說說看看。”齊靜月沒有把話說死。
小寶歪着小腦袋苦惱：“孃親，您會不會逗我的？”
“你看我這樣子像嗎？再給你一次機會，要不要說。”齊靜月好笑的睨着他。
“要……要……”小寶聞言一迭聲應下，整個人顯得格外高興，生怕齊靜月反悔。
大寶、莫雲綰、包括小五的目光都落在小寶身上，都好奇小寶在興奮什麼，他究竟想去何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