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着電話裏嘟嘟嘟的忙音,黎月心亂如麻。
她不知道電話那頭厲景川把雲默怎麼樣了。
但從剛剛厲景川進門的語氣來看,像是去興師問罪的。
是……他已經發現了她逃走了,並且已經知道她逃走和雲默有關了嗎?
黎月靠在牀頭,右手死死地捏着手機,心情怎麼都無法平靜。
厲景川會不會爲難雲默?
如果他爲難雲默,她應該怎麼辦?
她越想越擔心,越想越害怕。
可偏偏又不敢打電話過去。
萬一……
萬一厲景川並沒有發現她逃走了,她打電話過去,豈不是打草驚蛇了?
就在黎月胡思亂想的時候,凌果端着給她準備的食物推門進來了。
見她臉色不好,凌果一邊將小桌板給她支好,一邊擰眉開口:
“想什麼呢?”
黎月擡起頭來,將剛剛雲默電話的事兒個告訴了凌果。
“我怕厲景川已經發現了……”
“應該不會的。”
凌果思索了一會兒,擡手輕輕地拍了拍黎月的肩膀,將喝粥的湯匙遞給她,“你放寬心。”
“我們在榕城還是有眼線的,如果厲景川發現了你不見了,肯定會大肆尋找。”
“現在我們都沒得到消息。”
女人的話,讓黎月一顆懸着的心終於稍稍地平緩了下來。
她點了點頭,“對。”
對,如果厲景川開始到處找她,肯定會鬧得滿城風雨的。
想到這裏,她便低下頭開始喝粥。
從昨天見到雲默和念念之後,她就一直沒有喫東西。
到了現在已經過去了超過24小時了,她的確是餓了。
溫熱的粥喝下去,黎月終於覺得自己活過來了。
喝完粥,她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一般地,擡眸看了凌果一眼:
“昨天你們說,那個代替我在精神病院住下的女人……她欠了我的?”
她笑了笑,“我怎麼從來不記得榕城有什麼人欠我的?”
凌果怔了怔,笑了:
“其實我也不知道那個人是誰。”
“她主動找到我們說她欠你的,要代替你在裏面住下,我們看她除了年紀大了點之外,身形什麼的和你也滿附和的,又再三確定了她的確想幫你。”
“就把她帶進去了。”
說完,凌果撓了撓頭,“昨天情況緊急,我們一時半會兒也沒找到合適的人代替你,剛好遇見她了,也就沒多問……”
黎月抿脣。
年紀大點的,和她的身形很像,又說欠她的……
她也想不清楚那人是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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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先別管那麼多,精神病院那邊如果發現那個人不是你,應該也不會爲難她。”
凌果勸她:
“你先把病養好了再說,你看看你都成什麼樣子了!“
黎月嘆了口氣,眼下也只能這樣了。
但她還是擔心雲默。
可她又不敢輕易聯繫雲默。
凌果走後,她躺在牀上翻來覆去睡不着,最後乾脆拿出手機來刷新聞,想轉移一下注意力。
不知不覺地,就刷到了葉靜怡失蹤的新聞。
新聞的視頻上,播放着昨天水上樂園附近一個冰淇淋店門口的監控。
畫面中的葉靜怡帶着雲默和念念兩個小傢伙進了冰淇淋店。
半個小時後,冰淇淋店裏走出來的,就只有雲默和念念兩個小傢伙了。
葉靜怡消失了。
不管警方怎麼調查,都查不到這個女人去了哪裏。
視頻的最後,是蔣善融那張虛僞的臉。
他在鏡頭前哭得十分傷心:
“我和我太太相愛多年,纔剛剛結婚沒幾年,她還很年輕,怎麼會遇到這種事情……”
“手機錢包和鑰匙都留在酒店裏了,所有能聯繫她的方式都聯繫不到她,唯一能找到的線索,就只有這一段視頻……”
“但是視頻中的兩個孩子,卻矢口否認曾經見過我太太……”
這段視頻,看得黎月心驚肉跳。
葉靜怡和雲默唸念是怎麼認識的?
又怎麼會忽然失蹤?
所有的聯繫方式都聯繫不上,找不到離開榕城的記錄,還找不到人……
黎月閉上眼睛,這豈不是和她之前被關在精神病院裏一樣?
程茹和左安安怎麼找,都找不到她。
猛地,黎月睜開了眼睛。
她想到了之前凌果說過的話!
那個代替她留在精神病院的女人,年紀有點大,身形和她很像,還說……欠了她的。
難道……是昨晚跟着凌果他們去精神病院代替她的那個,是葉靜怡!?
想到這裏,她連忙將新聞上葉靜怡的照片保存下來發給了凌果:
“昨晚是她嗎?”
“是她。”
凌果回覆的很快,“對了,我纔剛想起來。”
“她昨晚讓我們叫她葉阿姨。”
看着凌果的回覆,黎月只覺得腦袋“轟”地一聲炸開了。
昨晚代替自己的那個人是葉靜怡……
也就是說,葉靜怡昨天和雲默唸念在一起,的確不是個巧合。
她的失蹤,的確和雲默唸念有關!
而剛剛電話裏,厲景川那嚴肅的,興師問罪的聲音……
很可能就是因爲葉靜怡!
想到這裏,黎月更坐不住了。
葉靜怡,凌果江冷……
這些人都是雲默找的。
所以,昨晚將她劫走這件事的主謀,就是雲默!
如果被厲景川發現了,他會怎麼對待這個六歲的孩子?
雲默不是雲嶼念念,他和厲景川接觸的時間很短,也根本沒有父子之間的感情和互動。
黎月閉上了眼睛,心裏像是有人用刀子在戳一般地難受。
……
果香莊園。
厲景川陰沉着臉將播放着視頻的平板扔到沙發上,眸光冰冷地看着雲默:
“膽子越來越大了,敢藏人綁架人了?”
雲默不卑不吭地抱着筆記本坐在他對面,毫不畏懼地和他對視:
“厲先生在說什麼,我不清楚。”
“不清楚?”
厲景川冷冷地看着雲默,出口的聲音比寒冬臘月的冰雪還冷:
“你比誰都清楚!”
男人眯眸,“今天蔣善融的團隊就要離開榕城了。”
“如果他們離開了榕城了,你就很難再把他找回來,讓他修改黎月的精神鑑定了。”
“所以,你昨天假意要帶着念念去水上樂園,其實目的是爲了接近一直住在帆船酒店的葉靜怡。”
“你將她綁架了。”
“這樣一來,你就有威脅蔣善融的把柄,可以威脅他修改掉黎月的精神鑑定,再將她放出來了,是不是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