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件事情,爹孃也跟我們說過了,不過,二弟,還是得多謝你。”
童晚香說得從容,可也就是這樣,讓安霖氣得吐血。
他只是個紈絝子弟,雖然性子跋扈,可卻沒有什麼心計,眼下壓根看不出此話是真是假。
腦子裏只想着既然如此,那這些天的努力豈不是白費了?
如此,這兩個土包子還是依舊呆在這裏?
“你們知道了?”
劉河差不多也明白童晚香的意思,即便心口有些不好受,可還是沒有表現出來,只將一切交給了童晚香。
“對啊,早就知道了啊,先前爹孃說說了。”
安霖又問。
“那你們不氣?”
童晚香眨巴着眼睛,一本正經地回道:“剛開始的確有些生氣,可這件事情都過去了又有什麼好在意的?”
“而且,如今已經相認了,舊事就不必重提了…”
安霖氣得臉都歪了,如此,哪裏還呆得下去?原以爲兩人知道後會大鬧一場,將事情鬧僵,最後從哪裏來回哪裏去。
可沒想到,竟然是這個樣子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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眼下更是如同一記重拳打在棉花上,咽不下吐不出。末了,更是甩着袖子離開了坐位。
童晚香見他氣急敗壞的樣子,佯裝緊張,又開口喊:“二弟,你怎麼了?不多坐一會兒了?”
坐,還有什麼可坐的!多坐一瞬都覺得不舒服。
安霖眼下壓根也不想維持表面的客氣關係,聽了這話,連頭都沒有轉,直接大步流星地出了院門。
他一走,院子裏頓時安靜了。
感受着劉河的氣息,童晚香立馬緩聲開口:“這件事情,要不要去查查?”
畢竟安霖是什麼心思,兩人都知道。
“不用,事情都過去了,不想去折騰那麼多,一會兒我去親自問問。”
童晚香沒有說話,只是點了點頭。
畢竟這是劉河的家事,她也不好慘和。
過了良久才重新道:“倘若他說的是真的,也不必再計較那麼多了。”
雖然心底那一關邁不過去,可事情既然都過去了,也沒什麼。
劉河也覺得是這個道理。
換個設想,他也不覺得這些年在青城村就是喫苦。雖然生活很貧窮,可奶奶疼他。
最主要的是,若是當年自己被找回,人生便會改寫,哪裏還遇得到摯愛一生的女人?
他不奢求什麼榮華富貴,這一輩子已經很滿足了。
童晚香笑了笑。
過了好久又躊躇着開了口:“其實有句話我不知道當說不當說…”
劉河摟過她,聲音裏多了幾分寵溺。
“你是我的妻子,想說什麼都成。”
“既然已經想開了的話,這件事情便不要再去追問了,我想這些年,爹孃心裏也不好受。”
若是從前,她肯定會支持劉河去問個清楚,可如今已爲人母,出了這樣的事情,只怕爹孃這半輩子都在愧疚和悔恨。
所以,見到寶兒纔會如此歡喜吧。
寵愛孫子是一方面,更主要的是,見着寶兒,想到更多的便是當年的小劉河吧…
眼下已經有了個圓滿的結局,又何必將從前的事情說出來多添一道隔閡呢?
劉河也明白她的心思。
忍不住加大了抱着童晚香的力度。
“嗯,是我沒有考慮周全。”
從前的事他不知道,就是當下,爹孃只恨不得將最好的都給他。如此還去計較什麼?
他這邊想通了,可二房那邊卻不想就這麼輕易饒恕了去,聽了安霖的描述,秦芷蘇眼裏全是憤怒。
吃了幾次虧,她也不再相信那童晚香的鬼話。
這土包子就是隻披着狐狸面具的狼,依着她進門後對公婆的瞭解,鐵定不會將此事說出來。
“你啊你,那女人心裏精明着呢,這麼說不就是爲了來氣你?”
安霖自然不知道這麼多,可眼下兩人就是氣他來着,又能怎麼說呢?
“那,我們要怎麼辦?”
安霖心裏急得很,畢竟也只有這個法子才能趕走他們了。
如若不然,還真不知道怎麼辦了。
秦芷蘇想了想,過了好一會兒纔開口:“現在也急不得,不過我敢肯定的是他們一定會對這話產生懷疑。說不定會跑到爹孃哪裏問。”
安霖大喜,但瞬間又躊躇了:“萬一爹孃瞞着他怎麼辦?”
畢竟這件對那土包子事情影響多大,他都明白,爹孃就更加不必說了。
秦芷蘇今日難得聰明一回。如今彷彿胸有成竹似的。
“爹孃肯定會說的,我們先等幾天,看看情況。”
若是沒有動靜,大不了她再在背後推一把。
有了這樣的打算,往後幾天,秦芷蘇一直盯着童晚香這邊院子。
希望尋出一些想要的東西,可讓她失望的事,好幾天都沒有結果,平靜得像無風的大海。
所以這會兒又起了她的第二計劃,想着既然如此,何不讓直接將這件事情捅出去,鬧的府上人盡皆知。
如此,大夥兒都曉得了,看看兩方盡力想維持的面皮還要怎麼掛?
有了這樣的想法,又找了些丫鬟在安府裏散佈謠言。
流言蜚語來勢洶洶,雖然沒有,光明正大在主子面前議論。可府上就那麼些人,哪裏會有不透風的牆?
安有道聽了這話,臉上又是怒又是驚的,畢竟事情的經過是怎麼樣的他也在清楚不過了。
如今好容易將兒子找回家,認可了自己,這回出了這樣的事情,又如何解釋?
安夫人也跟着急,此時一個勁地念叨。
“我們都聽到了,誠兒和晚香只怕是早也瞭然於心了,老爺,難不成咱們好容易建立起來的母子情,就要這麼斷了麼…”
“當初我早讓你不要上京,在附近多找找,就好了…”
這件事情就像是安夫人心底的一根刺,畢竟對於一個母親而言,放棄了最好尋找的時機心底是多麼難受?
也正是如此,讓她這些年根本睡不好,直要想起這件事情便是淚流滿面。直到找回了兒子,這纔好受了些。
這些日子,她一直在奮力地彌補當年的過失,如今舊事重提,她害怕面對兒子,害怕他因爲此事而指責自己,甚至離開安家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