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着姜妙的身子，沈宴清沒有太過分，但早上起牀時，她還是腰痠背痛，尤其是嘴脣，又紅又腫，一看就知道昨夜發生了什麼。
枕頭邊的話本子多了一本，正好壓在那本妖姬誘僧上面，姜妙看着書皮上秀才與嬌娘幾個大字，嘴角翹的老高。
這男人，真是醋得……可愛！
而正在衙門辦公的男人，想到今日自己那點小動作，臉上也不由得有些紅。
他真是越活越回去了，竟然跟一本書中的人物喫醋。
可，他就是這麼小心眼，只想妙丫眼裏看他一個人。
他捏了捏發酸的手腕，昨晚挑燈奮筆疾書，這會兒手腕還酸着呢，就連眼下也帶着青黑。
高大人貼着門縫小心翼翼往屋裏走，腳步放得很輕，連地上的螞蟻都怕踩死了。
他一進門，就有好事者高聲叫嚷。
“喲，高大人來啦，今日怎麼這麼晚，點卯的時辰都要過了。”
“怕是高大人昨夜酒喝多了，睡迷糊了吧！”
這高大人平時最愛偷奸耍滑，還喜歡佔小便宜，上峯安排的活他都推脫給其他人幹，自己總有理由偷懶。
戶部的人，早就看不順眼他了。
現在有機會報仇，那不得狠狠找回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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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宴清嘴角繃直，因着昨夜缺覺，他整個人都帶着鬱色，更別說那眼下的兩團青黑，更是從來沒有過。
衙門的人一早就私下討論過了，紛紛猜測定是高大人昨晚醉酒調戲大人，大人晚上生氣睡不着呢。
高大人佝僂着身子，恨不得地下能摳出個洞，讓他鑽進去，這衙門是一刻也不能待了。
得罪這玉面閻羅，他離死不遠了吧.……
高大人垮着臉，表情比哭了還難看。
“沈尚書，昨晚是小的眼瞎，將您認成了九天……”
外的仙女……
沈宴清厲眼微眯，高大人頭皮發緊，愣是把最後幾個字給嚥了下去。
他往自己臉上扇了幾個巴掌，怕沈宴清覺得不夠，還多使了些力氣，白胖的臉瞬間發紅。
“是屬下嘴賤，您大人有大量，別跟屬下計較。”
“高大胖，你也知道你嘴賤啊，那還不老實點！”
“滾！叫誰高大胖呢，你跟個瘦猴似的，想胖還胖不了呢！”
高大人最恨別人說他胖，不顧沈宴清在旁邊，直接站起身子跟那位說他的大人對罵了起來。
等看到那人眼神戲謔，一臉看熱鬧的表情時，他大腦一片空白。
完了，這賤人是故意的！
沈大人更不會饒恕他了！
沈宴清閉了閉眼，很是不願意看他這張胖臉，冷着臉沉聲吩咐。
“將西夏所有的公文都整理出來，三日後交給我！”
“所有.……”
高大人一臉的灰敗之氣，要知道西夏的公文堆滿了一間庫房，他要全部整理出來，得不喫不喝不睡纔行，三日哪裏來得及。
更別說，這戶部再找不出比他更會偷懶的人。
高大人耷拉着頭，再沒了剛纔吵架的氣勢。
其他大人都像鬥勝的公雞一樣，要是有雞冠子，這會兒肯定已經抖起來了。
“大人英明，有高大人幫忙，咱們手裏也能鬆快點了。”
“那就辛苦高大人了.……”
衆人不忘傷口撒鹽，高大人敢怒不敢言。
他若知道沈宴清一開始想的是罰他去刷馬桶，不知道會不會心裏好受一點了。
但西夏的公文要整理，他就算再不願意，也得擼起袖子幹。
沈宴清忙完手裏的公務，心裏惦記着姜妙，不到下值的時間，他就起身離開了。
高大人看着走出門的身影，簡直欲哭無淚。
他也想早退！
可看看手裏的活，他怕是今晚都不能回家過夜，好不容易養出的一身肉，怕是得累瘦了。
“哎，要你嘴賤，若不貪那兩杯貓尿，何必在這受苦.……”
高大人後悔不已，但已經無濟於事了。
沈宴清做出的決定，他只有遵守。
回到沈家時，暗衛沈一早已等候多時。
沈宴清眸子微動，“來書房。”
這是那幾個下人的身世查出來了。
沈宴清在書房待了有一炷香的功夫，再回後院時，臉色佈滿陰雲，看着很是凝重。
姜妙本來還想打趣他，看到他這幅模樣，臉上的笑都不禁散了。
“出什麼事了？”
沈宴清將門帶上，又看了看房子周圍，並沒有那幾個丫鬟在，這才拉着姜妙往裏間走。
“那丫鬟的身份查出來了。”
“哪個丫鬟，荀瑛？”
姜妙腳步微頓，腦中浮現出荀瑛的面容，這麼多下人裏面，只有她給自己的感覺很奇怪。
沈宴清點點頭，眼中帶了幾分匪夷所思。
“你定猜不出她是誰.……”
他賣了個關子，姜妙果然更急切的想知道了。
“是誰，相公你快說！”
她挽着他的胳膊，連撒嬌都用上了，沈宴清果然妥協。
“這個荀瑛，就是已經死去的桑奴！”
“竟然是她！”
姜妙驚呼出聲，她總覺得熟悉，但沒往桑奴身上想，畢竟桑奴難產身亡的消息她是親耳聽暗衛說的。
人死不能復生，再說她一個小妾，也沒什麼值得算計的地方。
桑奴突然死而復生，改頭換面的出現在她身邊，一定是有了什麼奇遇。
果然，沈宴清接下來的話就證實了她的猜想。
“她是被拓跋明戈的人給救走，後來西夏的人給她解了毒，爲了接近姜玖，又用了易容術，若不是我有個暗衛安插進了拓跋明戈的侍衛中，不然也查不出這個消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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拓跋明戈心思縝密，辦事輕易不會留馬腳，這次還是姜妙提醒他多注意這個人，沈宴清才用勁方法往他身邊安插人。
這次，終於見了成效。
“怎麼一個個都投奔了拓跋明戈……”
姜妙皺眉，不僅是桑奴，還有姜茹，從大燕離開後，都被那拓跋明戈給收入囊中了。
看書時，她還覺得這西夏五王子是個英明神武的，能跟沈宴清匹敵，可經過這幾次打交道，拓跋明戈在她的心中已經變成狂妄好色之徒。
別說跟沈宴清匹敵，就是根頭髮絲兒，他都比不上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