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孫大人難道都不管麼?”
“孫大人平日裏那麼忙,哪裏有空管這些。”
範清遙就是明白了。
難怪孫府的伙食這些麼好,和着根本就是在吸孃親的血。
打着對孃親身體好的旗號,整日大魚大肉的鋪張着。
而孃親就是身體再是厭惡,爲了顧及和睦還是要往下嚥的
漸漸地,孃親的身體圓潤了,便是讓孫澈也以爲這一切都是爲了孃親好。
好啊。
真的是很好。
強壓着將孫家老夫人現在就剁碎了喂狗的怒火,範清遙來到了廚房。
一進院子,就是看見朱鸝蓉正是跟幾名下人說笑着。
這場面還真的是說不出的和諧又刺眼。
朱鸝蓉沒想到範清遙竟然來了,纔剛還滿是笑容的臉,一下子就是侷促了。
範清遙則是笑着道,“鸝蓉姑娘也不用緊張,我就是有些話想跟你說說。”
朱鸝蓉點了點頭,將院子裏的下人都給遣散了出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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範清遙則是順勢坐在了院子裏的石凳上,淡淡地打量着朱鸝蓉。
朱鸝蓉站在原地,並不曾坐下,身子繃得很緊,就跟被受罰似的。
範清遙可是沒空給朱鸝蓉讓座,微微擡起下巴,輕輕一笑道,“鸝蓉姑娘倒是細心,竟是一心在爲了孫叔叔而忙碌着,只怕連他的口味也一清二楚吧?”
朱鸝蓉聽着這話,眼中閃現過一抹自豪,“表兄平日裏總是忙碌的很,我便是想要讓表兄在府裏舒服一些,雖然我來的時間不長,可我卻知道表兄喜歡喫甜不喜喫辣,每日夜宵都喜歡喝粥。”
連宵夜都知道,確實是有心了啊。
範清遙擡手敲了敲面前的石桌,又是笑着道,“現在這院子裏,就鸝蓉姑娘跟我兩個人,鸝蓉姑娘又何必再繼續裝下去?”
朱鸝蓉一愣,身子瞬間僵硬住。
似是沒聽懂範清遙這話,愣頭愣腦地張着眼睛道,“我不懂太子妃的意思……”
“若你不懂,又怎麼會每夜陪在我孃親的身邊睡覺,還不是爲了間隙孃親和孫澈之間的關係,若你不懂,又怎麼可能在孫澈的面前大獻殷勤,說到底,你根本就是想要一點點的取代我孃親在孫澈心中的位置。”
朱鸝蓉渾身一顫,仍舊在搖着頭,“太子妃你誤會了,我真的沒有……”
範清遙挑眉打斷,“你既知道我的身份,就應該明白,我想要這孫府如何,不過就是一句話的事情,若論身份,連孫澈都要在我的面前行之大禮,你又算是個什麼東西,敢在我的面前裝腔作勢?”
範清遙,到底是上一世當過皇后的人。
就算那個時候她被坑的再慘,但坐過鳳位的人,其凌厲的氣息和強大的氣場,是其他人無論如何都無法比擬的。
就好像現在的朱鸝蓉,臉都是徹底的白了下去。
“真的以爲仗着有孫家老夫人給你做媒撐腰,你便是可以讓我孃親退位讓賢了?鸝蓉姑娘想得未免太簡單了,或者是太單純了啊。”
範清遙輕輕地笑着,凌厲的黑眸卻像是要將朱鸝蓉碎屍萬段一般。
朱鸝蓉聽着這話,嚇得腿都是軟了。
“我真的沒有那個想法,我表姑母對錶嫂也是一心一意的好,太子妃您真的是誤會了,我們沒有其他的心思。”
“有沒有都已經不重要了,一會我便是去找孫澈,要麼你們滾,要麼他就從現在的官職上給我滾下來。”
一個無權無勢的孫澈,孫家老夫人還會這麼巴結着麼?
朱鸝蓉還會一門心思的想要以身相許嗎?
當然是不會的。
就算朱鸝蓉喊孫澈一聲表兄,可孫澈卻是比她年長了十幾歲。
朱鸝蓉是真的害怕了,彎曲着膝蓋就往地上跪,更是想要磕頭的道,“太子妃……”
範清遙沒等她把話說完,就伸出腳尖挑在了她的下巴上,“你暗着想要謀我孃親的夫君,現在卻明着來跟我求饒,你覺得我像是個傻子麼?”
“太子妃,您真的是誤會了,表兄人那麼好,你怎麼可以那麼對他啊……”
“收起你那些裝模作樣的功夫,我當初既是能讓孫家老夫人滾蛋一次,現在就自然有辦法讓孫家老夫人帶着你再滾一次。”
朱鸝蓉聽着這話又是氣又是慌,渾身上下哆嗦不止着。
範清遙再是擡高了一些腳尖,撐着朱鸝蓉的下巴道,“我說的話,你可是聽懂了?”
朱鸝蓉在這種無形的氣場壓迫下,本能地點了點頭。
“既然聽懂了,就可以滾了,去給孫家老夫人通風報信去吧,最好讓她提前把包裹收拾好,如此走的時候纔不會顯得太狼狽。”範清遙說着,猛然收回自己的腿。
毫無防備的朱鸝蓉,一下子啃在了地上。
只是現在的朱鸝蓉哪裏還顧得上疼,連眼淚都是來不及擦的匆匆跑走了。
範清遙抖了抖裙襬站起了身,並沒有馬上離開,而是邁步進了廚房。
廚房的竈臺上,還咕嘟嘟燉着砂鍋,裏面的冰糖雪梨正散發着甜糯的香味。
範清遙拿起勺子舀出了一碗,又是隨手將一旁的胡椒粉拿了起來,盡數倒進了碗裏的冰糖雪梨後,纔是走了出去。
一路打聽着,範清遙就是來到了孫澈的書房。
正是在書房裏辦公的孫澈,聽聞小廝來報說是範清遙來了,連忙親自出來迎接。
“小清遙怎麼過來了?”對於範清遙,孫澈是心疼她曾經的過往的,如今更是佩服她一步步走到了現在的太子妃之位。
範清遙主動邁步進了門,順勢將手中的湯碗放在了孫澈辦公的書案上,“這是廚房剛剛燉好的冰糖雪梨,我正好要過來跟孫叔叔說些事情,便是順便拿了過來。”
孫澈忙將湯碗端了起來,一下下地輕輕地舀着,能夠讓湯水涼的快一些。
範清遙打量了書房一圈,似是漫不經心地道,“孫叔叔可還記得,當初迎娶我孃親時,您答應過我什麼嗎?”
孫澈愣了愣,隨後忙正色道,“此生不再納妾,更不會辜負了你孃親。”
這是他的誓言,他當然是記得的。
範清遙點了點頭,又是問着,“那麼孫叔叔覺得我孃親過得好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