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月心底漫過一絲冷笑。
果然和她猜得一樣,厲景川和白芙柔這兩個虛僞的大人,肯定會用雲默和念念來當藉口邀請她過去的。
女人勾脣笑了笑,“如果我拒絕呢?”
“我和雲默唸念昨晚還電話聯繫了,我可沒聽他們說想我,希望我到果香莊園去做客。”
說完,她身子後仰,整個人優雅地靠在椅子上,雙腿優雅地交疊着:
“所以,到底是孩子們想讓我過去,還是厲先生或者白小姐想讓我過去?”
如果厲景川今天能夠實話實說,是他的白小姐想讓她過去,黎月還願意敬他是條不愛說謊的漢子。
但……
厲景川還是掛念着白芙柔說的,要給黎月一個驚喜,給黎月當面道歉的事情。
所以他眯了眯眸,“當然是我想讓你過去。”
反正他在她眼裏已經沒有了任何的好形象,他不在乎再多一個。
黎月笑出了聲來。
他好愛她啊。
是不是隻要白芙柔出口,不管什麼條件,什麼事情,厲景川都會不問緣由地答應啊?
今晚白芙柔讓她去的,明明是個鴻門宴!
想到這裏,黎月冷笑一聲:
“那如果我不願意去呢?”
“理由?”
“不願意看你和白小姐秀恩愛,不想去當電燈泡,算嗎?”
“有孩子們和奶奶在,算不上是電燈泡。”
黎月眯眸:
“如果我執意不去,會有什麼嚴重的後果嗎?”
厲景川雙手環胸,居高臨下地看着對面的那個女人:
“我會切斷果香莊園裏面的所有信號,讓你再也聯繫不到雲默和念念。”
黎月的瞳孔驟然一縮。
厲景川的神情,不像是在開玩笑。
他……爲了白芙柔,還真的是什麼事情都願意去做。
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,黎月也只能答應了。
況且,她原本也是打算去的。
女人深呼了一口氣站起身來:
“厲先生的確是和白小姐一樣,都明白孩子是我的軟肋。”
“只要拿捏住了我的孩子,就能拿捏住我的命。”
她轉眸,目光冰冷地看着厲景川:
“如果孩子們的父親不是你就好了。”
她就不必爲孩子們傷心,傷心他們有這樣一個總是拿他們當籌碼的父親。
話落,女人轉身大步離開。
厲景川坐在椅子上,冷漠地看着黎月離開的背影。
如果孩子的父親不是他就好了?
那她想讓誰當孩子的父親?
南潯?
還是墨青澤?
還是……
昨晚礁石後面的那個男人?
想到這裏,他直接拿出手機來:
“白洛,查到昨晚那個男人是誰了嗎?”
電話那頭的白洛一怔,“沒……沒有。”
“昨晚煙花大會人多手雜,本來找人就很不容易,再加上監控本來就不多……”
“我們調取了海灘所有的監控,甚至連那些附近商鋪的監控都調出來了。”
“不知道是不是因爲這個人一直在躲着監控,我們基本都沒找到他。”
“唯一確定的是,這個男人穿着的,是一身清潔工的衣服。”
“但昨晚的煙火大會……聚集了榕城一大半的人,海灘那邊的負責人,也臨時格外請了幾十個清潔工維持海灘的整潔。”
“大會散了之後,這些臨時清潔工拿了錢就全走了,檔案都沒有留下……”
電話那頭的白洛深呼了一口氣:
“總之,查不到。”
“但可以肯定的是,昨天主辦方請臨時清潔工的價格……很低很低。”
“能去做這種又髒又亂還不賺錢的工作的,必定是社會底層的人。”
說完,白洛擰眉:
“先生,您要找這樣一個人做什麼?”
“沒什麼。”
厲景川的臉冷沉了起來。
社會底層的人,臨時清潔工。
黎月就算是精神病發,應該也不會找個這樣的人又摟又抱。
所以昨晚那個人的身份,絕對不會是白洛所說的那麼簡單。
“繼續給我查。”
“昨晚主辦方僱了幾個臨時清潔工,就給我調查幾個。”
他一定要查出來,昨晚那個,到底是什麼人!
白洛沉默了一瞬,最終還是應承下來:
“是!”
……
從餐廳出來之後,黎月直接買了水果去了左安安家裏。
因爲尹俊辰手臂受傷,左安安愧疚不已,正在家裏研究怎麼給尹俊辰做甜點。
見黎月來了,她嗔怪地瞪了她一眼:
“買什麼水果啊,我們又不缺。”
她一邊說,一邊看了一眼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尹俊辰:
“黎月給你買了水果。”
尹俊辰連忙站起身,想將水果接過來,黎月卻忍不住地笑了起來:
“我什麼時候說過水果是用來看病人的了?”
她說完,擡眼看了一眼左安安家的廚房:
“我記得你家廚房有榨汁機?”
女人的話,讓尹俊辰和左安安瞬間對視了一眼,然後兩個人都尷尬地笑了起來。
左安安撓了撓頭,“我就說嘛……我們都這個關係了,你來我這裏,怎麼會忽然帶水果過來?”
黎月笑着捏了捏左安安的鼻子:
“和你開玩笑的。”
她從水果裏面拿出兩個桃子兩個橙子和一個金桔,然後將剩下的洗了放到茶几上:
“其實一大半都是給你們買的。”
“只不過這些,我要留着榨汁,晚上帶給雲默和念念。”
一聽黎月提起雲默和念念,左安安連忙湊上來:
“你晚上要和雲默唸念見面?”
“厲景川答應了?”
黎月一邊將左安安的榨汁機翻出來清洗,一邊點頭:
“就是厲景川邀請我的。”
她打開水龍頭,脣邊帶着笑意:
“今天中午,厲先生請我吃了澳龍,海蔘,人蔘……”
“爲的就是邀請我今天晚上去果香莊園赴白芙柔給我準備的鴻門宴。”
尹俊辰靠在沙發上,一邊單手給左安安剝橙子,一邊輕笑:
“明知道是鴻門宴,你還是答應了?”
黎月聳了聳肩,笑了:
“當然了。”
“厲景川用以後不讓我和孩子們聯繫威脅我,讓我必須去。”
“我難道能拒絕?”
左安安咬脣:
“這厲景川真是越來越過分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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黎月倒是無所謂:
“不過呢。”
“我打算把今天晚上的這頓飯,變成白芙柔的鴻門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