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好戲的獄卒也被勾起了興致,上前來上下打量了一番:“嘿嘿,這種尤物倒確實不能錯過。”
兩個獄卒便爭吵起來,於是抽了兩根茅草杆來抓長短,決定誰第一個上。
任鬱歡大叫大喊,心中卻也知道,沒人回來幫她。
心中絕望,淚水沖刷着臉上的汗水和血水,知道她算是要折損在這裏了。
父親,當真這般心狠,骨肉也能不管嗎?
抓到長的那個獄卒哈哈大笑,隨後將茅草杆一丟,就走到了任鬱歡身前。
“你聽她在說什麼?”
另外一個獄卒不太高興,不樂說道:“她說什麼有什麼關係,你趕快的!”
那個獄卒立馬上前解開任鬱歡。
解開手腳的任鬱歡立馬推開那個獄卒就想要往外面跑,兩個獄卒卻不去阻攔,只是站在原地哈哈大笑。
任鬱歡撲在鎖着的牢門之上,只能徒然得晃動牢門,牢門上的鎖鏈嘩啦啦響動着,根本撼動不了。
任鬱歡已經被責打了三天了,渾身上下沒有一塊好皮,動一下沒有一處不痛的。
但是她卻不能不反抗,從牢門之前轉身,看到火爐上燒得通紅的火鉗,心中有了主意。
可是那兩個獄卒前後擋在牢房之中,兩人都大笑着,對着她喊道:“小娘子,來啊,看你往哪裏跑?”
“你可別動手,說好的我先來啊!”
說着那個獄卒就上前來,一把將任鬱歡按到在牢房上,就要去扯她的衣衫。
另外獄卒在旁邊淫笑着起鬨者。
任鬱歡被壓得死死的,毫無反抗之力,只覺得那隻手在身上像是滑膩的爬蟲滑過一般,噁心到了極點!
“你們幹什麼?”
沈鶴北大喝一聲,用手中長劍一劍砍斷了鎖鏈。
獄中光線昏暗,兩個獄卒不認識沈鶴北,但是看他衣着華貴,氣度不凡,兩個手下更是精壯漢子,肯定不是尋常身份。
知道他們要劫獄,兩個獄卒早丟了那淫邪之心,紛紛抓起武器道:“竟敢擅闖宗人府大牢,放下犯人,否則的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!”
任鬱歡撲在沈鶴北懷中大哭,口中叫道:“王爺救我,他們想要欺辱我!”
聽得王爺兩個字,兩個獄卒舉着武器的手就晃動起來。
這個主子也不是他們能動手的。
兩個獄卒退到牆邊,看着沈鶴北用手帕幫任鬱歡擦眼淚,卻一句硬話都說不出來了。
心中只想着,完蛋了,誰曾想這個小娘子竟然是王爺的人,這下到了馬蜂窩了!
“你沒事吧?”
沈鶴北抱着任鬱歡還在顫抖的身子,擔憂問道。
任鬱歡將頭靠在沈鶴北肩膀上只是哭着搖頭:“多虧王爺來得及時,我沒事。”
沈鶴北一直都關注着整件事的發生,知道沈衍之將任鬱歡關了起來。
然而他沒想到的是,沈衍之竟然就丟手不管了。
似乎放任任鬱歡在牢中自生自滅。
所以他便坐不住了,立馬開始想辦法,終於今日進得宮來,等到夜深了,立馬趕往宗人府來看望任鬱歡。
誰曾想竟然撞上這樣的事情!
心中一面恨着沈衍之,一面轉頭盯着那兩個獄卒:“好大的膽子!”
那兩個獄卒立馬丟下手中的武器跪在了地上。
“小的們實在不知道這是王爺的人,也沒人打招呼,不然的話,我們一定好喫好喝供奉着!”
任鬱歡聽得,心中只剩下絕望,轉頭看向盯着獄卒責難的沈鶴北,心中感慨萬千。
誰曾想,趕來救她的人竟然會是一心只想着要利用她的沈鶴北呢?
可是想要利用她的人多了,這種時候來冒險前來幫她的,可只有沈鶴北啊。
想到父親的絕情決議,任倩玉的自保其身,任鬱歡又滾落下兩行淚來。
“你們在幹什麼?”
沈衍之冷聲說道,從黑暗的通道之中走了出來。
他一身玄色長袍,披着玄色披風,站在牢門之外,看着所有蹲在跪在牢房中之人。
沈鶴北實在不曾想,沈衍之竟然盯他這麼緊,只得含笑起身,將任鬱歡護在身後道:“陛下,你怎麼來了?”
沈衍之的目光盯在跪在沈鶴北身後的任鬱歡,只見她渾身上下全是血痕,衣衫不整,心中便不忍得挪開了目光。
他不曾想過,任鬱歡無依無靠之人,在宗人府中無人打點會遭遇這番待遇。
他只當不去審問,任鬱歡就只是關在牢中而已。
沈鶴北指着那兩個已經抖得如同篩糠一般的獄卒道:“陛下,我趕到的時候這兩個獄卒正在欺辱任鬱歡。”
沈衍之龍顏大怒,沉聲冷呵道:“拖出去殺了!”
兩個獄卒哭哭喊喊,卻還是被侍衛拖了出去。
任鬱歡縮在牢房之後,聽得外面兩聲慘叫,身子經不住也抖動起來,雙手抱着頭,恐懼異常。
沈鶴北察覺到任鬱歡的恐懼,立馬蹲下去抱住了她:“沒事的,你不用怕,陛下只是懲罰了那兩個欺負你的人。”
然而任鬱歡的神情已經有些魔怔了,瞪大的雙眸之中只有溢出來的恐懼。
沈衍之不忍再看,卻對着沈鶴北道:“朕記得你進宮來是爲了看望太后的,此刻也該出宮了吧?”
沈鶴北聽得,轉頭看着任鬱歡道:“陛下,她沒辦法再在這裏待下去了,再這樣下去她會崩潰的。”
沈衍之知道沈鶴北說的是實情,卻不動搖只是道:“她是朕的宮女,如何處置自有朕做主,你能做主的地方在你的王府。”
話已至此,沈鶴北只能行禮退下。
沈衍之等到沈鶴北離開,一直都盯着縮成一團的任鬱歡,心中五味雜陳,很想伸手去將她擁入懷中,卻無法忘記她的行爲。
好個有情有義,沈鶴北竟然爲了任鬱歡做到這個地步。
想到剛纔任鬱歡依靠着沈鶴北的樣子,此刻沈鶴北離開了,她便這般躲閃,分明是在害怕他!
這等差別讓沈衍之心中刺疼。
“陛下,可要傳太醫來?”
王廉看沈衍之站着久久不發一言,只得上去問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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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衍之聽得,只得道:“貴妃回宮沒有?”
“想來應該已經回宮了。”
“將任鬱歡送回去,就說王爺求情,朕許她在翊坤宮中關禁閉。”
王廉聽得,擡眼偷偷看了一眼沈衍之:“是,陛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