宓思微笑,“你就是煜辰的新婚妻子?真漂亮,難怪他突然就結婚了。簽字可以的,一會我們再合個影,我比你大一點,你叫我思思姐就行。”
池煙驚喜地擡頭,“好的,思思姐……你輕點!”她又低聲抱怨,手臂上的力道鬆了一點,但依舊沒有放開的意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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煜夫人在旁邊笑呵呵,“宓思,他們結婚匆忙,婚禮都沒辦。你和煜辰從小一起長大的,知道他這人,一點繁文縟節都不講,回頭肯定是要補辦一個的,煜家雖然比不了以前,也不能委屈了池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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池煙驚訝地轉頭問煜辰,“你們從小就認識,怎麼之前沒聽你說過?”
兩人靠得近,池煙又是突然轉頭,說話的氣息撲灑在臉上,有微微的炙熱感,煜辰眸色微閃,兩隻手倏地鬆開,抽了回去。
“你又沒問。”他不鹹不淡說道。
墨九饒有興趣,“他們兩個以前什麼樣?”
煜夫人偏着頭,“我們兩家算是世交,他們從小玩在一起,我記得你們讀高中的時候,宓思天天在家裏和煜辰一起復習來着,說起來,他們兩個差點成了一對。池煙別介意啊,這都是以前的事了,後來那麼多變故……”
煜夫人說着,神情有些傷感起來。
醫生囑咐煜夫人不能有太大的情緒波動,池煙見狀,忙起身轉移話題,開玩笑地說:“思思姐人這麼美,又會功夫,要不是成了大明星,我還真有點喫醋呢!”
煜夫人笑了,“喫醋好,我巴不得你們喫醋,小夫妻喫點醋感情纔好!”
池煙又說笑了幾句,墨九在一旁插諢打科,眼見着煜夫人又爽朗了起來,拉着煜辰和宓思講他們小時候的事,她才放心,拿起桌上宓思剛送來的花,出去想找個花瓶插上。
她在護士臺要了個空瓶,在洗手間把花插好,拿着花往病房裏走,走廊拐角處,宓思一個人站在那裏,似乎在等她。
“思思姐。”她上前打招呼。
宓思笑着遞個她一張簽名卡片,“我剛找護士要的,寫了幾個字,你看行不行?”
“可以的,謝謝思思姐。”池煙受寵若驚接過簽名。
“池煙,剛阿姨說的你別介意。”宓思看着她,眼神溫和,“我出來,特意跟你說一聲。”
“不介意,我說喫醋是開玩笑的。”池煙笑着說。
“嗯。”宓思點頭,眼神看向窗外,臉上閃過一絲惆悵,聲音變得輕柔了些,“池煙,我很羨慕你。”
“思思姐,這話從何說起,你是大明星,我做夢都羨慕你呢。”池煙笑着說。
宓思轉頭看她,眼神複雜,“我看着什麼都有,其實最想要的卻偏偏得不到。”
這話說得很明顯了,池煙想起剛煜夫人說的話,遲疑地說:“你和煜辰——”
宓思輕笑了聲,用自嘲的口氣說道:“別誤會,當年是我追煜辰,沒追上,他對我從來沒有半點意思。”
池煙聽了這話,心中微微震驚。
宓思這麼出名的大明星,初次見面就和她說這些話,一時不知道如何迴應。
宓思看了她一眼,抿了抿嘴,“嚇着你了?呵,我今天也不知怎麼了,看見你忽然有些忍不住。”
她又看向窗外,眼神很空。
“這些年,我一直在等他,爲了配上他,我讓自己變得足夠優秀,足夠耀眼,後來,他經歷了那些事,需要東山再起的時間,我想,他暫時顧不上,總有一天,他會回頭看我。”
“之前聽墨九說他結婚了,我並沒有當一回事,我太瞭解他了,很多事情不過是他做事的手段。可是今天見了你,我還是有些難受,或許不喜歡我就是不喜歡我,我做什麼都沒用,只怕這些年的一切,都是一場空……”
池煙捧着花靜靜聽着,雖然有些許不自在,但聽得入神。宓思在大衆心中一向是直言直語、爽快不做作,沒想到她真的表裏如一,說話坦誠又真實。
眼見她美豔絕倫的臉上有隱隱的難過,眉間充斥着的淡淡的哀傷和愛而不得,池煙心中有些不忍,脫口而出,“我和他是假的。”
宓思聞言,驚訝地轉過頭來,“什麼是假的?”
池煙咬了咬牙,“思思姐,你別難過,我和煜辰是假結婚,騙煜夫人的!半年後我們就離婚了。”
宓思明亮的大眼睛撲閃撲閃,凝視了她好一會,柔聲道:“池煙,你是個善良的女孩子,謝謝你告訴我這些,我會保守祕密的。”
池煙神色糾結,又嘆了聲,“思思姐,我喜歡你,不想看見你難過,乾脆再告訴你一件事,你聽了不要太驚訝。”
宓思眼神疑惑,“也是關於煜辰的?”
池煙嚴肅點頭,壓低聲音說:“思姐,你大可不必妄自菲薄,煜辰他不是不喜歡你,他是不喜歡女人。煜辰和墨九是是同志,他們是一對。”
宓思瞳孔微微放大,問道:“你怎麼會有這個想法?”
池煙對着她緩緩點頭,很是理解她此刻的反應,寬慰道:“他們都承認了。事實往往有些傷人,這件事你可能難以接受,但你知道也好,你這麼美,條件這麼好,別掛着這一顆歪脖子樹上,誤了終身大事。”
宓思沉默半晌,緩緩道:“池煙,你這麼誠心對我,我也必須對你真實。煜辰和墨九,絕對不是同志!”
池煙眨了眨眼,“我問過墨九,他已經承認了。”
宓思微微蹙眉,“墨九是個喜歡捉弄人的,他的話作不得準。我問你,煜辰跟你承認過嗎?”
池煙見宓思神情認真,歪着頭,仔細回憶了一下。
她每次和煜辰說支持他和墨九的事時,那個男人的臉色很難看,特別說要當他閨蜜,他就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。沈君說他那個樣子是不好意思承認,現在想來,也有可能是暗戳戳的憤怒。
墨九承認是承認了,可每回眼裏都是促狹之意,甚至有幾次都忍不住在笑……
再看看宓思篤定的眼神,池煙睜大了眼睛,身體血液衝向腦門,臉脹得通紅,“他,他……”
他不是同志?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