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月整個人如同掉進冰窟。
凌果抓住她的手,聲音裏全都是焦急。
“黎月,你要不要……要不要下去看看?”
“厲景川他的樣子,不像是在開玩笑。”
“浩彬……”
黎月看着凌果,彷彿凌果的聲音是從另一個世界傳來的一般。
她想過厲景川會生氣她逃走的事情,但她沒想過……
他會這麼極端。
找了海城最大的幫派,懸賞找她。
追到了凌果家裏,又用鄭浩彬的生命威脅凌果將她交出去。
昨夜她的逃跑,讓他這麼憤怒嗎?
憤怒到要大費周章,一定要把她抓回去?
女人死死地咬住了脣。
半晌,她正色,反手握住面前凌果的手,“你彆着急。”
“我……”
她看了一眼走廊的玻璃上映出來的頭髮凌亂的自己,“我洗把臉就下樓。”
“你先下樓,告訴厲景川,我馬上就下去見他,讓他不要對浩彬輕舉妄動。”
凌果咬了咬脣,擡起眸子看着黎月的臉,眼裏寫滿了擔憂,“你……你被他抓到,不會怎麼樣吧?”
“沒事。”
黎月勾脣笑笑,“他只是想爲顧星晴出氣而已,不會把我怎麼樣的。”
“放心。”
得到黎月的答覆,凌果這才深呼了一口氣,轉身下了樓。
她走後,黎月小心翼翼地走到欄杆處,偷偷地掃了一眼樓下的情況。
客廳裏一片寂靜。
黑壓壓的黑衣人幾乎擋住了客廳所有的光。
厲景川如一個高傲孤冷的王一般地靠在沙發上,動作慵懶眼神冷傲。
他面前,鄭浩彬正被幾個黑衣人按着跪在地上。
他的腿似乎受了傷,暈染了一地的鮮血。
那畫面,觸目驚心。
黎月握着欄杆,雙手的關節發白。
厲景川。
這個男人狠起來,還真是殘忍到讓人心驚。
誰能想到,他這麼大張旗鼓的原因,居然是因爲她昨天晚上趁着酒勁兒,打了顧星晴兩巴掌。
他想爲他的小嬌妻出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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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讓她和五六個男公關一起身敗名裂,是嗎?
黎月咬脣,狠下心來,直接回到房間裏。
她簡單地洗了把臉,把頭髮披散下來,然後用凌果梳妝檯上的東西給自己化了個淡妝。
厲景川不就是想讓她和五六個男公關一起做那種事,給他的顧星晴出氣嗎?
她偏偏不讓他如願!
準備好一切之後,黎月猶豫了一瞬,到底還是將身上的衣褲脫了下來。
女人只穿着貼身衣物,在外面穿上她的紅色風衣。
黎月滿意地看着鏡子中的自己。
女人白淨纖細的長腿從風衣下襬小小的開叉處露出來,格外地撩人。
曾經三年的夫妻生活,她太瞭解厲景川的癖好了。
他曾經愛死了她這雙
做好這一切之後,女人深呼了一口氣,擡腿下了樓。
樓下的氣氛陰冷寂靜。
越往樓下走血腥味越重。
聽到她的腳步聲,厲景川淡淡地擡眸向着她的方向掃了一眼。
映入眼簾的,是女人那雙纖細的長腿。
她穿着一身紅色的風衣,踩着紅色的高跟鞋,濃妝豔抹,卻絲毫不庸俗,反倒豔進了他的心裏。
男人的眉頭緊鎖,那雙深邃的眸子複雜地來回打量了她一番。
有黑眼圈,看來昨夜沒睡好。
但看起來並沒有受傷。
男人微不可見地鬆了一口氣。
“黎月。”
一旁的凌果坐在地上,雙手死死地抱住鄭浩彬的身子,眸色通紅地看着她。
鄭浩彬的腿上還有鮮血不斷地滲出。
黎月抿脣,淡淡地看了厲景川一眼,“厲先生想找的是我。”
“我現在已經出現了,也沒必要再爲難他們了。”
說完,她掃了一眼地上的血跡,眉頭緊皺,“找個醫生吧。”
凌果咬脣,怯怯地轉頭看了厲景川一眼。
沒有厲景川的首肯,她連給鄭浩彬包紮的膽子都沒有。
男人淡淡地掃了一眼因爲失血過多而臉色蒼白的鄭浩彬,又看了一眼他旁邊的凌果,緩慢地勾了勾脣,“直接去醫院吧。”
凌果頓了頓。
這裏,是她和鄭浩彬的家啊……
如果她帶着鄭浩彬去醫院了,這裏豈不是可以讓厲景川爲所欲爲了?
但片刻後,她收回了自己的這個想法。
就算她和鄭浩彬留在家裏,厲景川還是一樣有能力有勢力在她家裏爲所欲爲。
這樣想着,她攙扶起鄭浩彬,“我們走。”
一旁的阿左連忙衝上去攙扶住鄭浩彬的另一邊,和凌果一起帶着鄭浩彬出門了。
看到阿左,黎月下意識地朝着厲景川身後的一行人看過去。
白洛在。
昨晚的其他人也在。
唯獨阿右不在。
黎月只覺得腦袋像是被針紮了一下一般地,尖銳地刺着腦仁兒。
昨晚,在她和南潯逃走的時候,阿右打暈了白洛,又攔着別人不讓他們追她……
一種不好的預感涌上心頭。
黎月深呼了一口氣,邁開長腿分開黑壓壓的保鏢,優雅地走到厲景川面前,“厲先生,這麼大費周章地找我,知道的,是你心裏對我壓着火呢。”
“不知道的,還以爲你愛上我了。”
厲景御那雙深邃的眸子死死地盯着黎月的臉,“你也知道,我心裏對你壓着火呢?”
昨天晚上她喝醉了,不清醒的情況下被南潯帶走也就罷了。
但時候白洛昨天晚上找到她的時候,她明明已經基本清醒了。
面對白洛和他的關心,她不但不跟着白洛回酒店,反倒聯合了阿右將白洛打暈,然後和南潯一起離開。
最後到底被南潯送到了這裏來!
男人的眸色死死地眯了眯。
她在海城人生地不熟,南潯對她又有所圖謀,昨天一晚上他都沒睡好。
今天一早更是花費了大量的人力物力,找了海城本地的幫派,才查到她被南潯帶到了鄭浩彬家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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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對鄭浩彬沒什麼印象,但他記得清楚,鄭浩彬的妻子凌果,曾經幾次對黎月口出狂言。
甚至,之前黎月的房間有針孔攝像機的事兒,也是凌果和她的父親凌子安去黎月的房間去解釋的。
他擔心她出事兒,知道消息的第一時間就追到這裏,抓住鄭浩彬,讓凌果把她交出來。
結果這女人不但不懂得感恩,對他冷冰冰的,還這幅態度。
彷彿他不是來幫她的,而是來害她的!
“那我要怎麼讓厲先生消消火呢?”
黎月淡淡地勾脣,清眸掃了一圈周圍人高馬大的保鏢,最後把心一橫,直接解開外套風衣的扣子。
紅色的風衣掉落在地上。
女人白淨的肌膚暴露在空氣中。
厲景川不就是想讓她和男公關們做出那種事,然後羞辱她,給顧星晴出氣嗎?
那她偏偏不讓他和她如願!
她妖嬈地勾脣笑了一聲,直接坐在他的腿上,聲音邪肆,“這樣,能消火嗎?”
他們給她的選擇是男公關,她偏偏要選擇厲景川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