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鬧什麼,回來坐好。”墨祈淵這下才好似有了反應,伸過手來拽風瀾衣。
風瀾衣避開了墨祈淵的碰觸:“王爺要是不願意停車,那就在此掉頭,又或者王爺在此下車,由我獨自一人去接風瑤。”
風瀾衣眼神堅定,眼睛裏面對墨祈淵的牴觸不加遮掩。
墨祈淵神情一愣,伸在半空中的手突然就縮了回來,臉色變得青紫交加。
風瀾衣已經做好準備,承受墨祈淵接下來的怒火。
畢竟墨祈淵一向傲嬌自負,自己剛剛的話已經算是將墨祈淵的面子完全踩在腳下。
墨祈淵收回的手就放在膝蓋兩側,手背上面青筋暴露,或者墨祈淵下一刻,就會用這隻手掐上她的脖子。
但她不怕。
大不了再跟墨祈淵打一場,反正南籬使團就要到了,在沒有利益衝突下,墨祈淵總不可能殺了她。
“停車。”墨祈淵聲音如同寒霜,勒令車伕停下馬車。
風瀾衣更加站穩了身體。
然而,出人意料,墨祈淵卻只是瞥了風瀾衣一眼,就徑直離開了馬車。
就這麼放過她了?
風瀾衣重新坐下,挑起簾子往外看,正好看到墨祈淵帶着清羽大步離開的背影。
不知爲何,風瀾衣總覺得墨祈淵的背影有幾分蕭瑟的味道。
想了想,她又冷笑着搖了搖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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即便有,又跟她有何關係?
這一切都是墨祈淵自己選的,墨祈淵纔是那個握着風箏線的人,很顯然,墨祈淵在孩子跟蘇靜柔之間再次選了蘇靜柔。
“王妃,王爺讓小的送您去接小郡主。”馬車外,車伕恭敬地道。
“走吧!”風瀾衣重新放下簾子,安靜下來,腦子裏又開始重複閃現方纔做的那個夢。
倘若她當初生的真是三胎,以後跟那個孩子碰上面,那個孩子真會恨她,怨她嗎。
想一想,風瀾衣的心就揪了起來。
馬車外。
墨祈淵下了馬車就跟風瀾衣以相反的方向行去,一路往前不曾停歇。
雖然墨祈淵臉上沒有任何情緒變化,但清羽就是知道他家王爺情緒不好。
這麼多年來,他們家王爺還是第一次有如此大的情緒波動。
這種波動是流於表面,能夠讓人發現的,而不再是永遠藏在心中。
等到了沒有人的地方,清羽想了想纔開口道:“王爺,這事不怪您,是王妃不瞭解蘇側妃的重要性。”
“蘇側妃是天啓聖女,總有一天能解鎖天啓復國祕密,她不能有事,您這樣做都是爲了大業。而你也沒有先知的能力,預測不到蘇側妃會害小郡主、小世子。”
“住口,什麼大業,胡說八道什麼!”墨祈淵聞言停下腳步,左右看了看,確定附近沒有任何可疑之人,才稍微鬆了口氣。
清羽自知這事不該說出來,認錯的垂了垂眸,隨後擡起頭認罰地道。
“屬下自知失言,甘願受罰,可是屬下不願意看王爺您難過。王妃不知道您曾經遭受過什麼,所以她沒有資格指責您,屬下們都知道,您不是一個冷血的人……”
“好了,清羽。”墨祈淵厲聲打斷不讓清羽再接着往下,他閉了閉眼,再睜開眼裏已經如湖水般平靜:“你錯了,本王從始至終都是一個冷血的人,不需要任何的開脫。你知道的本王心裏只有……”
墨祈淵的話沒有說完,但是清羽已經明白了那沒有說完的話,是何意思。
墨祈淵自嘲地冷笑道:“本王在這個世界上本就是多餘的人,原本就不應該被生下。可笑的是本王竟然開始渴望那一點點的親情了。風瀾衣不讓本王去,正好提醒了本王,以後本王不會再在這方面浪費時間。”
“清羽,你昨日在安北王府善後,可還有其他發現。”
清羽看了看如銅牆鐵壁,再也沒有任何其他情緒波動的墨祈淵心中五味雜陳,想了想稟報道。
“近日有人發現一對戴着帷帽的夫妻在安北王府附近轉悠過,看起來很是可疑。安北王妃做事很小心,除了那些來不及處理的藥人少女外,再人沒有其他痕跡。”
“這就夠了,我們再去一趟安北王府。”墨祈淵說道。
另一邊,風瀾衣的馬車剛到宮門外,顧府的馬車也到了,上面坐的正是上官嵐兒,看樣子同樣是來接顧子安、顧嫣然下學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