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父和薑母臉上的欣慰一閃而過。
“我明白了,但是盛總——”
醫生眼中有些惋惜,“這個孩子已經臍帶繞頸,我們會盡力搶救,但是也可能面臨窒息而胎死腹中,麻煩您和護士先去籤一下手術單。”
“好。”
盛庭驍沉重地轉身,臉上雖然沒有半點波瀾,但是嘴角卻不易察覺地抽了抽。
想到女兒可能再次面臨傷害,薑母忍不住哭出聲來,“琪琪……”
“外婆……”
默默的小手在她臉上擦了擦,“不哭……媽媽會沒事的……”
可是薑母哪裏止得住眼淚?
這個孩子如果沒了,就算姜鈺琪身體上的傷能康復,心靈上的創傷要多久才能平復,甚至可能永遠都不能平復!
簽好確認單,盛庭驍將有些顫抖的手藏進西褲口袋,長久保持着一個站姿,在手術室外面等着結果。
其間,助理匆匆趕來,盛庭驍示意他到遠處等着。
“盛總,有關部門已經攔下了冷然的直升機,相關嫌疑人全部落網。”
這個消息對盛庭驍來說不算意外,前一天他和父親已經佈下天羅地網,冷然不可能輕易從國內走脫。
“林薇薇呢?”
“被帶到看守所單獨關押,我們這邊已經派了法務團隊跟蹤這件事,按您吩咐的,這個女人絕不可能被保釋。”
盛庭驍眸子微轉,點點頭,“冷然那邊應該也有律師來插手了吧。”
助理有些爲難,“他果然做了充分的準備,M國大使館那邊甚至也來人交涉,但是已經被相關部門堵回去了。”
盛庭驍鼻中輕蔑地冷哼一聲,這個男人太小覷自己了,當今這個時代,就算是M國大使館出面又怎樣。
這一次他一定要讓冷然知道,在京市這塊地上,是誰說了算!
“一切按計劃進行,”盛庭驍眼中冷光閃爍,“冷然在國內的那些合作伙伴,一個個給我收拾乾淨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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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。”
盛庭驍望着窗外斑駁樹影,心中的怒火無以復加。
他第一個要開刀的,就是這次發佈會的新承辦方天空之城,還有要求更改場地的出資方。
一早他就警告過那邊的負責人,承辦發佈會沒有問題,但是所有的責任都要由他們承擔。
昨天他曾預料到的責任,不過是電影發佈會受到影響,影片不能達到預期的收益,但是今天這個結果,恐怕是他們無法承擔的!
姜鈺琪如果有什麼不測,他們就準備面對慘烈的疾風驟雨吧!
而且,即便姜鈺琪能安然脫險,他們也依然“或罪難逃”。
……
單獨羈押室裏,冷然神色鎮定。
“我不知道你們有什麼理由羈押我,”他挑釁地看着對面兩名工作人員,“我只不過是普通來華旅遊的M國公民。”
“M國公民”四個字,他說的尤其響亮。
他身旁的律師是國內最頂尖的律師,外面還守着一位M國帶過來的王牌律師,他根本不懼與這些人對峙。
就算盛氏是地頭蛇又怎麼樣,他也不是好惹的!
辦案的是一名年輕人,年輕到很可能剛從大學畢業,見了他這副優越的模樣,心裏已經厭惡不已。
“M國公民了不起?”年輕人嗤了一聲,“在這裏就是我國的法律說了算,管你哪國公民!”
冷然臉色有些陰沉。
如果是老油條他反而放心了,就是這樣的毛頭小子最難纏,初生牛犢不怕虎的猛勁,根本是刀槍不入油鹽不進。
律師推了推眼鏡,想要尋找一個突破口,“同志,我來的時候已經問過孫局,我的當事人是合法入境,至於今天的事全是誤會。”
他刻意提到的“孫局”,正是這裏的二把手,多年在法律界摸爬滾打的經歷,他多少還是有些人脈的,不然冷然也不可能花那樣的價錢讓他來保駕護航。
“你今天就是問過天王老子,也得好好做筆錄,是不是誤會不是我說了算也不是你說了算,證據說了算!”
“不過,”年輕人意味深長地看了冷然一眼,“和你一起被抓的那個女人,可是有案底的,而且不是小案子!”
冷然的心猛地一提,不動聲色地看着律師。
“同志,帽子可不能亂扣,就算我的當事人碰巧和她在一起,又能說明什麼呢?”
“不能說明什麼,”年輕人勾了勾脣,“我就是告訴你們一聲罷了。”
簡單的做了一些筆錄之後,年輕人轉身離開。
冷然欠了欠身,朝律師詢問,“林薇薇那邊怎麼樣了?”
“林小姐的事恐怕有些麻煩,”律師艱難地搓了搓手,“她的案底不是普通案件,可能牽涉人命官司,並且現在抓住她不放的是盛氏的老闆,這就……”
冷然的臉色漸漸鐵青,自己花了那麼多錢,就是來聽他說“難辦”兩個字嗎?
“這些我不想聽,我只想知道,什麼時候可以把她保釋出來。”
律師試探地看向他,小心翼翼開口,“恐怕沒有保釋的可能……”
冷然漠然轉了轉眸子,嘴角一抹詭異的弧度,“她如果不能保釋,你,還有那些牽扯其中的人,就都跟着一起進去吧。”
律師愕然張了張嘴,這一次收的錢,難道是棺材本?
這個M國來的神祕大佬,到底是什麼身份,竟然想要和盛氏鬥下去!
就在尷尬的沉默間,年輕人推門進來,“行了,你們的筆錄沒有什麼問題了,你可以去給他辦手續出去了。”
可是冷然卻沒有離開的意思。
林薇薇的事還沒有結果,他怎麼可能自己先走。
“不走?”
年輕人笑了笑,“行吧,國際友人想多體驗一下看守所也不是不行。”
冷人無暇理會這冷嘲熱諷,朝律師看了一眼,“你現在去看看林薇薇那邊,還需要怎麼打點,不管需要什麼你直接做主就行。”
雖然一直不在國內,但冷然對這些溝通的手段還是有些瞭解的,今天的事情如果不花點本錢,恐怕是解決不了了。
律師起身,步履沉重地出了詢問室,他心裏十分清楚,這件事根本不是錢能解決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