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五十一章 稻草女孩
戰北寒沉吟一瞬,點點頭。
蕭令月鬆了口氣,她是真的不想再聽這些土匪滿嘴說的噁心話了。
目光冰冷的掃了一眼屋內,蕭令月暗暗記住他們的每一張臉。
等到時機成熟,她一定讓這些畜生知道,什麼叫報應!
兩人悄無聲息的從屋頂下來。
那些女人們還沒有走多遠,麻木的身影在夜色裏猶如飄動的幽靈一般。
蕭令月和戰北寒悄悄跟了上去。
爲了以防萬一,兩人沒有直接現身,而是跟在後面,看看她們到底會去哪。
結果沒想到,這些女子帶着那個受傷的中年婦女,在寨子裏彎彎繞繞的走了許久,最後走到了一處偏僻的屋子前。
這屋子四面都被粗壯的木柵欄包圍了起來,乍一看就像個牢籠。
透過夜色,隔着一段距離,蕭令月隱約看到庭院裏好像有東西。
“吱呀……”怪異的搖晃聲傳來。
空氣裏隱約有一種酸臭和腐敗交織的氣味,十分難聞。
但那些女子卻好像已經習慣了,或者說已經麻木,平靜的推開柵欄上的木門,走了進去。
“這個地方……”蕭令月感覺這個屋子很不對勁。
她心裏有一種不好的預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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戰北寒也意識到了什麼,神情極冷,眸底閃過寒光:“過去看看。”
兩人悄無聲息的走近。
這屋子的位置十分偏僻,又處於整個寨子的最裏面,即使無人監視也很難往外逃。
蕭令月沒有推門,而是直
接輕功越過了柵欄,不經意間瞥見院子裏的“東西”,她差點驚叫一聲,本能的緊緊捂住嘴,往後退了幾步,撞到了身後的男人。
“怎麼了?”男人伸手扶住她肩膀,目光凜冽往前望去。
“……”蕭令月一時說不出話來。
院子裏的情景,也不需要她說了。
戰北寒一眼就看到的院子的正中央,地上立着幾個“稻草人”,雙手張開,隨着夜風吹拂,吱呀吱呀的輕微晃動着。
“稻草人”身上破爛的衣服隨風飄動,猶如含怨的幽靈一樣,夜色裏透着一種森然恐怖的氣息。
空氣中,腐臭的味道若有似無。
被風一吹,彷彿滿院子都是這股催人慾吐的味道。
蕭令月緊緊咬着牙,低聲道:“這些是……”
戰北寒沒說話。
他徑直越過蕭令月,朝那幾個“稻草人”走過去。
蕭令月也忍着噁心,跟了上去。
從遠處看,這幾個“人”的姿勢就跟田野裏驅趕鳥類的稻草人沒什麼兩樣,卻絲毫不顯得質樸有趣,反而陰冷恐怖。
彷彿每一個皮囊裏都藏着一個含冤的厲鬼,睜大血紅的眼睛,怨恨的盯着來往的每一個活人。
這種可怕的聯想,即使膽大如蕭令月,一時也忍不住後背泛涼。
她跟着戰北寒,走到了“稻草人”面前。
黯淡的月光照在“稻草人”上,透過破破爛爛的衣服,裏面包裹着稻草的東西,泛着一絲詭祕的光澤。
戰北寒冷冰冰說道:“是人皮
!”
蕭令月臉色難看,低聲道:“我剛看第一眼的時候,就感覺材質不對勁,還以爲是我看錯了……”
真正的稻草人是用乾枯的雜草扎出來的假人。
但是眼前這些,卻分明是用什麼東西包着草料,再套上破爛的衣服,當成“稻草人”一樣插在這裏。
而這種東西——
蕭令月擡頭看去。
“稻草人”比活人要高出一截,最頂上,是一張慘白浮腫的死人臉龐!
五官眉目清晰可見,是一個年輕的女孩子。
臉上滿布屍斑。
戰北寒冷靜的觀察了片刻,說道:“都是活人剝下來的皮膚,裏面塞了稻草,做成假人立在這裏,目的恐怕是……”
“恐嚇?立威?”蕭令月咬牙接話道。
她又看向其他幾個“稻草人。”
每一個都是年輕女孩的臉龐。
她們不知因爲什麼原因被殺,被土匪殘忍的剝掉了人皮,當成皮囊塞上稻草,立在這裏。
雖然人皮經過特殊處理,但風吹日曬,難免會被破壞。
透過殘破的衣服,已經可以看到一些腐敗斑點,空氣裏那股似有若無的腐臭味就是因此而來。
“簡直是一羣畜生!”蕭令月咬牙切齒地罵道。
她是萬萬沒想到,這些土匪竟然能做得出這種事!
古代在戰場上,兩軍對戰時,就有砍下人頭、在邊境線上堆成/人頭觀,以此來震懾敵方的行爲。
但那是打仗,不是在太平年間!
虎狼山距離京城不遠,天子腳下,竟然會有土
匪敢做出活剝人皮、做成“稻草人”的殘忍行跡!
簡直是畜生不如!
戰北寒沒有她這麼義憤填膺,因爲在到來之前,他就看過關於虎狼山犯案的一些卷宗。
上面記錄的土匪罪行,無一不殘忍毒辣,滅絕人性到令人髮指。
眼下親眼所見。
除了剛開始略有觸動之外,戰北寒依然保持冷靜。
他看着幾個枉死的“稻草女孩”,眼眸沉了沉,朝不遠處的屋子看去。
這些屋子與土匪喝酒玩樂的青磚瓦房不同,十分低矮,一間間連在一起,就像是牢房一樣。
每一間小屋子都有低矮的門,但卻沒有窗戶,有些門上還掛着鐵鏈和鎖,好像裏面關着什麼東西一樣。
先前那些麻木的女人們,便是走進了這些屋子裏,關上了門。
她們很安靜,從頭到尾都沒有說話。
就像是啞巴。
又像是被人折磨和馴化,已經完全磨滅了人性的傀儡。
即使沒人看着,她們也自覺地走進牢籠裏,把自己關起來,沒有一個人試圖逃跑。
蕭令月的目光看過去,眼底有些不忍:“這些屋子,難道就是……”她說不下去。
“就是關押俘虜的地方。”
戰北寒冷酷地說道:“那些被土匪擄上山的百姓,應該就在這裏了。”
話雖是這麼說,他劍眉微蹙,似乎又覺得哪裏不對。
蕭令月道:“你確定?”
戰北寒看着她。
“這裏可沒人守衛,我覺得應該不全在這裏。”蕭令月冷聲道,“從
剛剛那些女人的反應來看,這裏應該是專門關押女子的地方。”
再說得殘忍一點,這裏就是供土匪們享樂的地方,是整個土匪寨的“奴隸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