冬至過後，氣溫一降再降，寒風瑟縮，大街上幾天前就掛起了聖誕的裝飾燈，看起來喜慶熱鬧。
聖誕這天，姜禾收到助理送的小禮物。
“姜副總，今天聖誕節，送你的，別嫌棄。”
桌上放着一隻精緻的打着蝴蝶結的小禮盒。
姜禾對這些洋節無感，但收到禮物，還是很開心，拿起盒子，“謝謝。”
助理猶豫着說，“我今天可以早一些下班嗎？”
“當然可以。”
“謝謝，聖誕節快樂。”
第二天，姜禾給助理也補了個聖誕禮物，是一隻嶄新的愛馬仕包包。
助理收到禮物有些震驚，“這真的要送給我嗎？”
姜禾淡笑，“嗯，喜歡嗎？”
助理認真的點點頭，“喜歡，謝謝。”
“不用客氣。”
從此，助理成了姜禾的忠實迷妹，工作更加捲更刻苦了。
聖誕節過去，街上的熱鬧只增不減，因爲再過幾天就是跨年夜了。
即便沒有放假，所有人還是控制不住的，提前沉浸在節日的氛圍裏。
二十九號這天週日，姐姐約姜禾出去逛街喫飯。
她人躺在家裏，卻以在公司加班拒絕了，並千叮嚀萬囑咐她不可以單獨出門。
姜春華好沒氣回了一句：【瞎操心，我好着呢，懷孕哪有那麼嬌氣。】
姜禾隱隱的不放心，於是轉頭叮囑陸逍。
陸逍對老婆和孩子十分上心，即刻回覆：【放心，我會看好她的。】
日子表情看着風平浪及，實則暗流涌動。
跨年夜這天，正值忙碌的工作日。
姜禾一整天忙得暈頭轉向，一直忙到窗外的天色擦黑，才做完手上的工作。
她伸了個長長的懶腰，拿起手機，正要給司承發信息，助理進門，將一隻盒子放到辦公桌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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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姜副總，您今晚還有一個酒會，衣服已經替您準備好了。”
姜禾輕拍額頭，“差點就給忘了，還好有你。”
“需要我陪您一起去嗎？”助理說。
“不用，今天跨年夜，你早點下班回去休息吧。”
“謝謝。”
助理出門，姜禾打開盒子。
盒子裏躺着一條酒紅色的長裙，裙身泛着星星點點的光芒，腿部高開叉的設計，搭上那雙細跟的高跟鞋，更襯得明豔張揚。
她把裙子放回去，打算到酒店再換上。
突然，放在桌上的手機震動一聲，一條信息彈了進來。
她垂眉，鎖屏的消息欄上掛着一條郵箱賬號。
是那個神祕的境外賬號。
她手指發顫的拿起手機，輕觸解鎖，點進信息。
【姜小姐，你的姐姐不小心落到了我們手裏，想要救她，來郊區的嘉山工業園區，自己來，不許告訴任何人，不許報警，不然你就等着來給你姐，和你未出世的小外甥收屍吧。】
信息下面跟着一段二十秒的視頻文件，她點開視頻。
視頻的背景是一處光線不太好的廠房裏，四處堆放着佈滿灰塵的廢棄貨物和器材，似乎大門敞開着，門外呼呼的北風發出一陣陣鬼哭狼嚎般的聲音。
鏡頭一瞬下移，地上坐着一個挺着大肚子被五花大綁的女人，頭髮凌亂，腦袋歪到了一邊，像是暈了過去。
女人身旁是一隻被踩得髒兮兮的LV手袋包，揹帶上的白色小兔子掛件髒得看不出原來的顏色。
拍視頻的人走近，擡起腳，鞋底板踩在女人隆起的肚子上，笑着說：“姜小姐，希望你別我讓我們等太久，不然我們可不保證會發生什麼哈哈哈哈哈…..”
動作舉止惡劣，語氣態度極其囂張。
姜禾深呼吸着，關掉視頻，手指微顫的回覆：【我們不是說好了嗎？我不做出格的事，你們也放過我，現在又是在做什麼！她還懷着孩子呢，你們就不怕遭天譴嗎！】
對面閒心十足的在跟她打趣逗悶：【姜小姐，你先別激動，我也沒辦法，我們老大臨時改變了主意，當然，我們也不想傷害你，只要你把有關於調查的證據帶來，當着我們的面銷燬，我們就放過你們姐妹倆。】
姜禾捏緊拳頭，深知自己這一趟過去，必定九死一生。
她有些僵硬的敲着手機，回覆：【好，希望這一次，你們不會再失信。】
【當然。】
她步伐匆匆的走出辦公室，一路下樓。
片刻，一輛白色的保時捷跑車飛馳出地下停車場，穿梭在擁堵的馬路中央。
–
嘉山工業園區。
一處密閉的廠房內。
一羣人圍坐在圓桌前喫火鍋。圓桌的主桌坐着一個穿着灰色大衣的中年男人，男人手上捻着一串佛珠，面前的碗筷很乾淨，滴油未蘸。
“二哥，那女人肚子不會有什麼問題吧，剛纔踩那一腳，沒動靜。”一個刀疤臉的男人問。
中年男人輕輕捻了佛珠，語氣淡然，“萬般皆是命。”
“你倒是憐香惜玉起來了，”一個尖嘴猴腮的男人做出抹脖子的動作，“待會兒等她妹妹來，一個兩個三個都得殺，早晚的事兒。”
中年男人開口，“邢年那邊，怎麼說。”
“跟着呢，沒有警察，就是今天不撞好時候，跨年夜，路上堵得緊。”
“媽的，好好的節日，都怪這娘們，不然我這會兒不定在吸哪個漂亮妹子的奶呢。”
這後一句話惹得全桌的人大笑，就連中年男人都忍不住擡了擡眼，眼底的情緒似乎也被這句惡俗的話帶了進去。
良久，他收起涌動的情緒，淡然的問：“幾點了。”
刀疤男擡起手機，說：“十點過半。”
“竟然這麼晚了，這市區有那麼堵，別不是邢年這小子把這妹子擄去幹了點什麼吧？”
衆人又笑，“你小子，腦子裏淨是這些東西。”
“嘁，話說這邢年真是個廢物，弄死個老頭費那麼多勁還沒成，要不是他磨蹭，能輪到這小丫頭片子麼？”
中年男人眉頭蹙了一下，隨即展開，淡然的說：“好戲需要等待。”
衆人立刻安靜了下來，各自拿起手機。
“嗎的，這破網絡怎麼回事，半天刷不出一個視頻。”
“你還敢刷視頻呢，我連信息都發不出。”
刀疤臉和猴臉一問，桌上所有人的手機網絡都中斷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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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戲啊，他們都慌了神，畢竟剛纔還能用呢，況且這雖是郊區，但信息網絡全覆蓋，不可能存在斷網的事。
突然，桌上一個看着年紀不大的男人開口：
“這附近有個實驗基地，不知道在研究些什麼東西，晚上一到十點半就開信號屏蔽器，我都習慣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