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五子聽得這話,有些驚訝,正思考如何回答,被被王廉打了頭。
“悶聲悶氣的,你是從哪個宮中調撥過來的?”
小五子知道隱藏不住,反正王廉後面都會查到的,只能說實話:“小的是從翊坤宮中轉過來的。”
王廉頓時警覺起來:“翊坤宮?什麼時候進來的,我怎麼一點不知道?”
小五子便說道:“當日貴妃娘娘在的時候,陛下經常來翊坤宮之中,見我手腳利落就將我轉到御書房來伺候了。”
王廉驚覺,是有這麼一回事。
他如今都差點忘記當時的事情了。
當時沈衍之在宮中大清理,清理了禁軍之後還清理了內侍們。
就是這個時候補了不少的人進來御書房之中。
很明顯小五子是任倩玉安排進來的人,但是如今任倩玉都在冷宮中發瘋,這個小五子沒了靠山,自然是隻能做些掃地的事情。
王廉冷着臉擺擺手:“下次注意着規矩,若是再讓我逮住,小心你的屁股!”
小五子果然再也不敢待在這裏了,連忙抱着掃把退下去了。
沈衍之從枕頭套子裏面摸出一封信來,認出上面的自己是任倩玉的字跡。
看了風箏的事情之後,他起身將信收入了懷中。
“王廉?”
王廉教訓完了小五子,正準備轉身自己也去尋個地方乘涼休息,不想就聽到裏面沈衍之的召喚。
“陛下?”
王廉立馬進去房間,看到沈衍之起身站在地上。
“這些宮女也太懈怠了,這個被子是不是沒有更換過?”
王廉不解其意,但是王廉作爲陛下身邊的太監總管,若是手底下的人沒有做到位,他也是要被責罰的。
只得說道:“換過的啊,陛下是哪裏不舒服嗎?”
沈衍之聽說,便收了怒容,很不高興說道:“這些被子都是任鬱歡在這裏的時候用的嗎?還不收下去,若是被碧藍看了,又要鬧了!”
王廉聽說,這才明白,當即叫人來將被子枕頭全部都抱了下去。
“這些細節注意點!”
王廉聽得,口中答應着,叫人將後殿之中的東西盡數都更換了一遍,儘量清除任鬱歡在這裏住過的痕跡。
轉頭王廉就將這件事告訴了碧藍。
碧藍聽得無比高興,得意萬分。
“哼!終於,陛下開始嫌惡任鬱歡了!”
王廉跟着奉承了幾句話,碧藍賞賜了金子,吩咐道:“王公公,你們中原人有話說的好,識時務者爲俊傑,希望你明白其中的道理。”
“老奴知知道一心侍奉陛下,陛下若是高興了,老奴也就安心了。”
“如今娘娘寵冠後宮,讓陛下每日都高興,老奴自然是要加一把力,幫娘娘更得陛下心意了?”
碧藍笑着,一雙碧藍的眼睛中滿是得意。
任鬱歡這邊卻百般不得其解,想不出個頭緒來。
如今在宮中她信任的人都不在宮中了。
楚書去了御史臺,平日中不再有權利待在宮中。
何太醫更是自己休假在家中。
任鬱歡寫了一封信交給紫鵑,讓他送到何太醫手中。
紫鵑拿了書信就交代下去,自然有人遞出宮門外去。
太陽西斜,照在琉璃瓦白粉牆的宮牆之上,宮門正在關閉,在地上拉了一個長長的影子。
何太醫和江夫人在家中花園之中,兩人一起翻曬着藥材,是不是說說笑笑。
“這些都得收進去了,曬了這一日了,都差不多了。”
何太醫說道,江夫人和兩個丫鬟都一起幫忙動手起來。
忽然管家引着一個懷孕的女子走了進來。
江夫人見狀,看到何太醫已經走了過去,便也放下手中的藥材走了過去。
何太醫打開了孕婦送來的書信看了看,眼神變換了幾變,當即轉身就要找紙筆。
江夫人微笑上前走到何太醫身邊,對着那個孕婦看着道:“夫君,是要給這位娘子開藥嗎?”
何太醫嘟囔一句,抓起石桌上的紙筆就這信上寫了起來。
江夫人微笑着看向那個相貌平常的孕婦:“娘子來我們這裏好多次了吧?不知道孩子可還好?”
那個孕婦微笑一聲,並不回答,只是搖晃手指着自己的嘴巴和耳朵,呀呀發出幾聲奇怪的聲音。
江夫人想不到這個孕婦竟然是聾啞人。
“對不起,我——”
何太醫已經拿着信過來遞給那個孕婦。
孕婦點頭就出去了。
“這個孕婦竟然是聾啞人,我都不知道,也不知道她家中情況如何?真是讓人擔心。”
何太醫聽得只是嗯了一聲,轉身過去繼續收拾藥材去了。
江夫人見狀,很是奇怪。
她知道自己的丈夫是個熱心腸的人,平日有時間也會去掛義診,如何對這個孕婦不動一點憐憫之心?
“下次不要寫藥方了,直接配好藥給她吧?”
江夫人試探着問道。
“好了,夫人,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,並不和看病有任何相關。”
何太醫不想要讓妻子繼續追問下去只能如此說道。
江夫人是個聰明的女子,聽得這話,當即心中妒忌翻動。
抿了抿嘴脣,等到兩個丫鬟擡着藥材下去了之後,她才說道:“是不是那個任鬱歡讓你做的?”
半糖言情小說 https://power-veg.com/
何太醫掩藏着自己的神情:“你不要管了。”
江夫人皺起眉,上前一步問道:“你好端端的回到家中不出去,我就覺得奇怪了,這個孕婦還隔三差五來找你,我就知道事情沒這麼簡單!”
何太醫擡起眼皮看着夫人:“我這樣做都是爲了我們的安危,你知道在宮中做事如履薄冰,我們太醫又是知道很多內幕的人······”
這話說出來何太醫就後悔了。
江夫人一直都無法釋懷自己哥哥慘死宮中的事情。
聽的這話就落下兩行淚來,垂了頭輕聲說道:“好,我不問了。”
何太醫只得上前去拉着夫人的手:“是,是任鬱歡的父親派的那個孕婦來幫我和宮中傳信。”
“宮中?任鬱歡吧?”
何太醫不理解夫人爲何一直要咬住任鬱歡來說,只是點頭:“是任鬱歡,不過你這樣直呼她的名字恐怕不太好吧?她是承徽娘娘。”
江夫人聽得,面色便顫抖着盯着何太醫。
“我就叫她任鬱歡又如何?她就算是聽到了,也不敢罰我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