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月和顧星晴同時擡頭看過去。
握住顧星晴手腕的不是別人,正是不久前離開的厲景川。
見他來了,顧星晴連忙收回手,直接撲進他懷裏,嚶嚶嚶地哭了起來,“景川,我知道黎月她心情不好,我就安慰了她幾句。”
“結果沒想到她直接打了我一個巴掌!”
說着,她指了指自己紅腫的臉,“你看!”
“我氣不過,就打了她一巴掌,但是她還是想打我,所以我才……”
厲景川輕輕地抱住她,擡眸淡淡地掃了一眼黎月臉上的巴掌印,“知道你心情不好,但也別胡亂傷人。”
黎月擡起頭,冰冷地看着他,沒說話。
厲景川深呼了一口氣,淡淡道,“我剛剛去了一趟警局,事情都辦好了。”
“綁架虐待凌果的,是陳栩的親信。”
“背後指使的,是莫家老爺子,警方已經將他傳喚過去了。”
男人的話,讓被他抱在懷裏的顧星晴猛地一僵。
她連忙從厲景川的懷裏出來,“莫老爺子……被警察抓住了?”
厲景川嗯了一聲,“我走的時候,正在警局做筆錄。”
“他對他設計陷害凌果的事情供認不諱。”
男人擡眸向着凌果病房的方向看了一眼,“昨晚他讓陳栩綁架黎月的事情雖然可惡,但到底沒有對黎月造成實質傷害,所以我沒選擇報案。”
“一來,莫老爺子和我父親是多年的朋友。”
“二來,陳栩倒了,莫家也會逐漸沒落,這已經算是對他的懲罰了。”
說完,厲景川忍不住地嘆息了一聲,“可現在,他做的事情的確是有點過分了。”
“凌果是凌子安唯一的女兒,凌子安這麼多年來,一直都是在爲莫家做事的。”
“就因爲凌果之前維護了黎月,莫老爺子就能不顧多年來凌子安的忠心耿耿,直接讓人這麼對待凌果……”
他垂眸搖了搖頭,“或許莫雨晴的死,給他帶來的打擊太大了吧?”
“他這樣的精神狀態,也許讓他伏法認罪,反而對他是一種保護。”
“否則的話,誰能保證,他以後不會做出更加駭人聽聞的事來。”
顧星晴死死地咬住了牙。
昨晚莫老爺子對付黎月失手之後,顧星晴還偷偷地給莫老爺子打了個電話,讓他不要輕舉妄動。
就算莫家垮了,但是莫家還有她。
以後等她和厲景川相親相愛了,總能找到辦法暗中幫助莫家東山再起。
她還記得當時莫老爺子答應地好好的。
怎麼轉過天來,他居然會開始轉而這麼對付凌果?
有腦子的都知道,昨晚剛剛被人抓住了把柄,這個時候不宜再出風頭。
爲什麼莫老爺子還要在這個風口浪尖上這麼做?
黎月低下頭,“我還是不明白……”
“莫老爺子他爲什麼……”
“因爲要殺人滅口。”
黎月的話還沒說完,就被人冷冷地打斷了。
開口的是站在凌果病房門口的江冷。
男人淡漠地掃了黎月一眼,“我太瞭解陳栩他們那羣人了。”
“如果他們的目的只是爲了報復或者毀掉一個人的話,他們會用更惡劣的方式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。”
“但這些人對凌果是下了死手的。”
“如果我的人不及時趕到,等剩下那幾個人辦完事兒了,她這條小命,就沒了。”
說完,男人聳了聳肩,走過來,“所以,凌果是知道莫家的什麼祕密嗎?”
這話一出,黎月和顧星晴的臉色同時白了白。
顧星晴大概想到了什麼,但又不太確定……
黎月則是想到了昨天晚上凌果給自己的那封“情書”。
她依稀記得,昨天晚上陳栩拿到了她的那封信,拍了張照片發送出去之後,又將那封信燒掉了。
信的內容她不知道。
但是直覺告訴她……如果莫家想對凌果殺人滅口的話,一定和那封信有關!
想到這裏,她瘋了一樣地站起身來,直接衝到凌果的病房門口將房門推開,“凌果!”
她衝進去抓住凌果的手,“你還記得嗎?”
“昨天你給了我一封信。”
“那封信裏面,你寫了什麼?”
凌果茫然地看了她一眼,“什麼信?”
黎月的身子猛地一僵。
她咬脣,“就昨天晚上,你和我出去喝酒,你喝醉了,我送你回家,你給了我一封信,你讓我回到榕城再拆開的……”
“信裏你寫了什麼?”
如果莫家人這樣對待凌果,是爲了殺人滅口,那麼讓凌果免於再次被封口的方式,就是讓這個祕密公諸於衆!
所以黎月是故意開着病房的門,當着厲景川顧星晴和江冷的面兒,將這句話問出來的。
可讓她意外的是,凌果什麼都不記得了。
她依然是一臉茫然地看着黎月,“我昨天……有和你喝酒嗎?”
黎月咬脣,依然執拗地想提醒她,“那你有沒有什麼祕密想告訴我的?”
“關於……莫家?”
凌果笑了,“莫家是海城第一家族,是海城的首富。”
“我怎麼可能知道人家的祕密?”
說完,她還用看怪物的眼神看了黎月一眼,“你是不是病了,在說什麼胡話?”
黎月擰眉,還想繼續問,一旁的凌子安嘆了口氣,“黎小姐,你忘了?”
“剛剛醫生說,凌果的腦補遭到重擊,有腦震盪的情況,丟失了一些短期的記憶……”
說完,老人家嘆了口氣,“你說的這些,她都不記得了,你就別再問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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黎月眼裏的光芒逐漸暗淡了下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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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再看了凌果一眼,胸中抑着好多情緒和好多話,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。
“黎月,你走吧。”
“我想靜一靜。”
凌果淡淡地掃了她一眼,“也別在走廊裏坐着了,剛剛你們在走廊裏說的話,我都聽到了。”
“太吵了。”
黎月的臉色白了白。
病房裏陷入了沉寂。
半晌,黎月深呼了一口氣,轉身走出了病房。
走廊裏,厲景川和顧星晴依然站在那裏。
她走過去,恭恭敬敬地朝着厲景川行了個禮,“厲總。”
“我想請個假,在海城多留幾天,可以嗎?”
厲景川眸光淡淡,“如果我不允許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