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祈端目色不善。
齊靜月也不知道他究竟在氣什麼,畢竟受傷的她。
但到底這條命算起來是楚祈端救的,齊靜月不想跟他計較。所以聽話地躺了下來,只是這一動就是要人命的痛。
齊靜月緊咬着牙不讓自己發出聲音。
沒穿越前她是特工,每天槍林彈雨受傷是常事。穿越後她帶着小寶東躲西藏,有傷有痛也只能偷偷咬牙放進肚裏。
她不習慣在外人面前示弱。
豈料一隻手扶住了她,小心得像是對待珍寶,扶着她輕輕躺平。
“謝謝!”齊靜月道謝,擡眼對上楚祈端星辰璀璨的眼眸。
那雙眸子出奇的亮,亮得快要灼傷齊靜月的心,胸口位置那顆心臟在不停的快速跳動。
齊靜月抿緊了脣,垂下眼瞼儘量忽視那種異樣。
忍不住在心裏洗腦,今晚一定是受傷太嚴重纔會產生這種錯覺。
楚祈端將齊靜月安頓好後,就走過去把齊靜月剛纔說的那幾株植物的葉子摘下,碾碎拿了過來。
休息了一會身體已經重新有了力氣,齊靜月雙手撐地坐起來,就要接楚祈端手裏的藥。
“我幫你。”楚祈端避開她伸來的手,目光清冷地落在她的臉上。
夜高風黑孤男寡女實在是不妥,齊靜月臉倏地紅了。
剛想拒絕,楚祈端已經率先開口道:“難道你在害羞?”
一語中的,齊靜月抿了抿脣心跳如雷擡頭對上楚祈端正看着她的那雙眼睛,只是一對上她就像是做賊一般復又垂下。
她是害羞嗎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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怎麼可能?
她是醫生,男女有別在她這裏根本不存在。她只是覺得這個朝代注重男女大防,孤男寡她自然要注意。
等了許久,楚祈端見齊靜月仍然沒有出聲,一副不願意的模樣,心裏頓時猶如狂風過境,說不上是什麼滋味。
也不知道以前是誰給他下~藥爬他的牀,現在給塗個藥就如此心不甘情不願,他堂堂端王,又怎麼會佔一個婦人便宜。
楚祈端道:“別胡思亂想,本王對你沒有興趣,只是你死了,本王沒有辦法跟辭兒交代。”
是爲了辭兒。
齊靜月驟然擡頭。
話都說到了這個分上,如果她再猶豫,反而顯得她心裏有鬼,何況扭扭捏捏也不是她的行事風格。
齊靜月這麼一想就鬆了口氣,大方地脫掉了外袍禮貌地道:“這樣就有勞王爺了。”
楚祈端不置可否地嗯了一聲。
外袍脫下里面的裏衣也早就被血染紅,衣服被血粘住,沾在傷口上剛剛扯下一點就是要命痛。
“嘶——”
齊靜月終於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,潔白的額頭上佈滿汗水,楚祈端情不自禁地握住她的手阻止她再繼續脫衣服。
“怎麼了?”齊靜月不解,擰眉看向楚祈端。
橘黃得火光照着齊靜月蒼白的臉,彷彿下一瞬就要隨風化去。
真不像是一個女人。
若是其他女子受了這麼大的傷,恐怕早就疼地哭爹喊娘了,這個女人卻問他怎麼了。
如果是其他人,他會心生佩服,放在齊靜月身上不知道爲什麼他只覺得異常刺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