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遠處,盛庭驍在車上把這一幕看的清清楚楚。
“這就是文奕奕的父親?”盛庭驍看着有些不修邊幅的文父,微微蹙眉。
他難以相信,這個暴跳如雷的油膩中年男人,竟然是炙手可熱女明星的父親,根本就是市井無賴當街就能撒潑。
“是的,”助理有些無奈,“之前說是文家和國外的貴族也有往來,我實在難以置信。”
盛庭驍勾了勾脣,以現在炒作的手段,這個男人就算和皇室有往來也不足爲奇。
“文奕奕還是待在醫院不肯離開嗎?”他挑了挑眉。
“是的,按您交代的,醫院也沒有催促她出院。”
“很好,就讓她自己靜觀其變吧,總之我們沒有限制她就好,”盛庭驍眼底一沉,“盯緊她父親,後面要怎麼發揮就看他的了。”
“是。”
文父失魂落魄地回到家,臉上一副塌天的神色,讓文母不祥的預感終於坐實。
“怎麼了?奕奕是不是真的出事了?!”
文父頹喪地倒在沙發上,一言不發。
“你倒是說話呀!女兒到底怎麼了?”文母越發着急,“你見到奕奕沒有啊?”
“見個鬼!”
文父暴躁地蹬了茶几一腳,“女兒根本不肯見我,她在外面闖了禍自己躲起來了,讓我們可怎麼辦!”
他把在盛世影業聽到的一切複述一遍,聽得文母面如死灰。
“完蛋了……這次真的完蛋了……”
文母捂着臉先哭了起來,“怎麼辦,我剛纔還在約M國那邊的中介看房子,月底的票我都定好了……”
“現在還說這些幹什麼?!先找到女兒纔是正經事,這個小畜生竟然敢躲着我,我非要找到她不可!”
文母哭了好一陣子,漸漸冷靜下來,“老公,你說奕奕爲什麼要躲着我們,該不會是像在M國那時候一樣,被人追殺吧?”
曾經,麥克斯爲了困住文奕奕,也曾派人軟禁她,幸好有貴人相助,他們才得以把女兒救出來,沒想到現在又遇到了這樣的情況。
文父也有些疑惑,“按理說,她在國內還沒有遇到這樣的事,怎麼會突然藏起來?”
就在兩人一籌莫展之際,傭人走過來,“溫先生,外面有位先生找。”
“誰啊?不見!現在沒工夫見客。”文父不耐煩地擡頭。
“他說是盛氏的律師,要來跟你談談文小姐的事情。”傭人的神色有些複雜。
文氏夫婦都嚇了一跳,沒想到禍事來的這麼快,盛氏已經派人過來追債了?!
“讓、讓他進來。”
文父故作鎮定,看着律師在自己面前擺出一沓文件。
“文先生、文太太,這是文小姐和盛氏的具體合同,鑑於文小姐現在不能正常履行職責,盛氏只能向她提出解約,不知道她本人在家嗎?”
文氏夫婦面面相覷,文母磕磕巴巴地開口,“她、她早就不跟我們一起住了呀,我們、我們也不知道她在哪裏……”
律師皺了皺眉,“這樣啊?那就不好辦了,盛世影業鑑於和文小姐的合作情分,眼下雖然能給她一些處理的時間,但肯定不能一直拖着的。”
“這件事拖地越久,你們的損失就越大,現在粗算下來大概是1.5億違約金,但是新片如果耽擱上映,品牌方各方面要賠的,可能就不是這個數了。”
律師深深看了他們兩人一眼,伸出一隻手晃了晃,“可能是這個數。”
“5億?!”
兩個人失聲叫了出來,文母捂着嘴幾乎要昏厥過去。
“這是她個人的行爲啊,和我們有什麼關係?”文父嚷了起來,“你們去找她好了,別和我們說這些!”
文母雖然也擔心被掏空家底,但是到底是自己的女兒,伸手拉了拉丈夫,“你先別激動……”
“我怎麼能不激動?!我血壓都要上來了!”
文父暴跳如雷,“都是你管教的好女兒,闖了禍就跑,一堆爛攤子丟給老子,想讓老子給她擦屁股?!做夢去吧!”
他朝律師冷笑一聲,“你不用嚇唬我,我早就問過了,文奕奕是成年人,有獨立承擔的能力,跟我們父母是沒有關係的!”
“再說了,籤合同的是她,又不是我們,在法律上我們也沒有任何義務替她承擔什麼!”
律師靜靜地靠在沙發上,並沒有打斷他的風言風語,只是替文奕奕覺得可悲。
這也算是父母嗎?
跟禽獸有什麼區別?
女兒風光的時候他們沒有少沾光,現在女兒落難了,就成了“小畜生”了?
“文先生大概是忘記了吧,你現在住的這套別墅,房產證上是文小姐的名字,還有你們在國外的那些產業,也多半是有文小姐的名字。”
“如果盛氏起訴她,這些立刻就會凍結,而且你應該相信,我們盛氏的法務部有能力將你們變成共同償還人,到時候就一家人風雨同舟了。”
律師戲謔地笑了笑,“再說了,一家人不就該整整齊齊嗎?”
他將一沓資料整理好,不理會兩人的呆滯,“這些資料我都留給二位,請你們仔細看看中間有沒有什麼要補充的,也歡迎你們讓代理律師和我聯繫。”
不等兩人反應過來,律師已經起身走到門邊,又轉過身來。
“對了,忘記提醒二位了,眼下不要想着出國之類的事情,如果盛氏覺得文小姐和你們有逃避的風險,就會立刻採取措施,到時候大家弄得太難看就不好了。”
文氏夫婦眼睜睜看着律師離開,眼中都是深深的迷茫和恐懼,也沒有一點頭緒。
“怎麼辦,老公……”文母欲哭無淚,“我們真的要走投無路了嗎,這些房子都要被他們收走嗎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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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早知道,不要寫奕奕的名字了,現在可怎麼辦呀……”
文父眼裏帶着兇光,“你以爲那小妮子傻嗎,她肯寫我們倆的名字?還不是怕我們賣了房子跑路!”
“也不是吧,奕奕當時也是怕將來過戶太貴了……”
文母想要替女兒解釋兩句,卻被文父惡狠狠瞪了一眼,“你還在替她開脫!現在有空可憐她,不如可憐可憐我們自己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