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聽到這話,孫綺羅果然不鬧了,畢竟她可沒忘記來這裏是因爲什麼事情。
眼下自己要做的都還沒有辦妥,哪裏就能這麼回去了?
可又咽不下心裏的那口氣,畢竟那個農女簡直太討嫌了!
纔想再說什麼時,不料袖子被沉香扯了扯。
孫綺羅會意,也沒再多講。
“表哥,我不胡鬧了,我好容易出來一趟,纔不想這麼快就回去了嘛。”
歐陽頤見她這樣,心裏又多了一絲歉疚。只覺得方纔那話,的確是自己說得太過了。
所以聲音又放柔了些:“上車吧,以後不許這樣了。”
說完這句後,幾人便直接對着鎮上的客棧而去。
纔到了客棧的房內,沉香便小聲地開了口:“平日裏表公子可是什麼都依着小姐您,自打到了這裏,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了,竟然替那個農女說起話來。”
孫綺羅聲音也拔高了幾分:“那你方纔爲何還拉我?”
“小姐,若是你一直說的話,定然會引起表公子的反感。再者,也不一定就要表公子出頭才成,我們自己還不是一樣能教訓教訓那囂張的丫頭?”
沉香平日裏在孫綺羅的身邊慣了,也早就養成了眼高於頂的性子,再者,今日着實是被江顏氣得太狠了,眼下只想要好好收拾她一頓。
聽了這話,孫綺羅眼睛陡然亮了起來:“那,要怎麼收拾?”
“小姐你想怎麼收拾?”
孫綺羅不止想要好好的教訓下江顏,還打算將宮凌從她身邊搶回來。如今聽了這話,立馬開口說道:“她搶了七殿下,長的那樣子我也不喜歡!”
“那要不就毀了那的容貌?只要臉被毀了,七殿下怎麼可能還瞧得上她?”
孫綺羅除了眼高於頂,倒是沒有那麼多心思,再者,沉香跟了她這麼多年,自然也是信得過的。如今聽了這話,立馬點了點頭:“好!那就按你說的去辦!一定要好好地讓她喫些苦頭!”
沉香見此,又將自己的計策同孫綺羅說了說,兩人合計了半天,這纔有了答案。
末了,孫綺羅又喃喃地開了口:“我孃的畫像,你可見過?”
沉香來時,孫夫人已經死了,自然是沒有見過的,夫人的畫像又都在書房,她哪裏會瞧得見?
“不曾。”
孫綺羅眼前沒來由地浮現了江顏的那張臉來,故而又咬牙切齒地開了口。
“那農女跟我孃的畫像長得一模一樣。”
“這事情,要不要告訴我爹?”
沉香也有些詫異,這…怎麼會?
雖然天下之大無奇不有,可也沒有這麼湊巧的吧?
“還是不要告訴老爺爲好,老爺對夫人情深,若是知道有這麼個極像夫人的姑娘存在,難保不會有收爲義女的心思,到了那時,小姐只會是搬石頭砸了自己的腳…”
孫綺羅連連點頭。
如今不管腦子裏還有什麼疑惑,也不想去思索那麼多了。
反正看着那農女的臉就是膈應,早點解決了爲好!
此時的宋七,壓根不知道青城村會來了孫綺羅和歐陽頤這兩個不速之客,畢竟阿修眼下早已經被江顏所折服,得了她的命令,自然也沒將這一切訊息傳給宋七。
事隔半月,金國和親的使團才抵達了上京。
眼下正到了周國的和陽宮外殿。
三國之中,金國善齊射,所以兵力十足,齊國重文學,出了不少文人墨客,周國經濟最爲富饒,但也正是這樣,使得軍營中並無多少精銳,前些年打仗時雖然大肆徵兵,可不過也是濫竽充數罷了。
所以,這次和親,對於兩國,皆有好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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成帝早就備下了迎接的儀式,雖爲和親,可一切恰到好處,既不會太隆重,又沒有太寡淡。不僅如此,還處處彰顯了周國作爲東道主的風度。
周國以黑紅爲尊貴,天子着玄色,皇子則是黑色。
雖然一國國主不會親自迎接,可幾個皇子卻都是在的了。
宋七今日着了一身黑色織金袍服,傲然立於幾位皇子之中,不管是遠看還是近看,都讓人移不開眼。
金國的使者緩緩走近時,那走在前頭的異域少女也正靜靜地打量着宋七。
一張娃娃臉上全是興奮和羞澀,這正是金國的嫡公主——迪可兒。
宋七多年習武,自然感受到了身上的這股異樣目光,也懶得多看,只依舊玉樹臨風地站着。
等到金國的使者和公主王子們走近,這才微微行禮。
雙方客套了一番後,這才由太子宮蕭帶頭,將金國一衆人帶進了和陽宮,等參拜完成帝后再安排一行人入住別宮休息。
之後,便是晚上的宮宴了。
見着自家妹妹的眼光一直流連於周國那最俊俏的皇子之中,迪瑞王子不由得笑道:“我家妹妹這是想嫁人了?”
雖然是公主和親,可他們既然來了,若是有心儀之人,自然也能一併提及。
再者那位皇子氣質出衆,簡直連太子的風華都掩蓋了幾分。如此,讓迪瑞也十分欣賞。
金國屬於遊牧民族,類似於現代的蒙古族。馬背上長大的兒女,自然十分灑脫不羈。
迪可兒聽了這話也沒有什麼扭捏的,直接笑着說了起來。
“大哥也覺得那位皇子不錯?的確,就是看上他了。”
迪瑞哈哈一笑:“既然這樣,那我一會兒就要在周國皇帝面前替你好好問問。”
迪可兒心裏如同小鹿亂撞,一對美眸直直地盯着宋七的背影。
一行人走進和陽宮,成帝正站在白玉爲砌的臺階之上,居高零下地俯瞰着衆人。
見此,金國王子帶領着一行使者立馬參拜了起來。
成帝也走了個過場,這才命宮人帶着金國的王子和公主一起去了別宮,
緊接着,整個和陽宮爲晚上的宴會忙碌了起來。
宮人們忙碌,幾個皇子卻是沒有什麼事情,朝拜完後便一一離了宮。
宮蕭見着走在前頭的宮凌,聲音裏全是皮笑肉不笑的奸詐:“長寧很快就成爲金國王妃了,你這個做兄長的,到時候也跟着沾了光…”
宋七自然知道他話裏話外都是諷刺,如今也沒多說,只淡淡地來了一句:“大哥這是在挖苦還是在恭喜?若是沾光的話,大哥怎麼不想着沾一沾?”
畢竟宮蕭也是有親妹子的。
宮蕭笑了笑:“你我說了都不算,最主要還是得看父王的打算,他要嫁的是長寧,就是誰也攔不住啊…”
攔不住麼?
宋七還真是不信了。
眼下也不想和他繼續說這些挖苦的話,直接說了句告辭後便對着宮門外走了去。
看着那清絕的背影,宮蕭眸子裏的笑意漸漸收斂,換成了一抹冰寒。
緊接着又對着身邊的侍衛吩咐了起來:“查查他最近在做些什麼。”
這個老七行事,他看不懂。
雖然知道長寧和親的事情是父王親自定下的,料是如何也反抗不了,但是宮凌能這麼平靜以對,讓他有些意外。
總覺得還有些自己忽略的地方…
那侍衛領命,纔想擡腳離開時,不料宮蕭又開了口:“連長寧也一併查查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