成峯神情凜然,上前一步,“有什麼衝我來,跟我老婆無關。”
英桂琴眼裏的怒火快噴出來,“現在開始當好丈夫了?彆着急,老孃平白吃了這麼大的虧,你們都跑不掉!”
那兩個男人拿錢辦事,早等得不耐煩,當即揚手揮拳,雨點般砸落在成峯頭上。
成峯捂着頭蹲了下去,口中還在切切喊:“別動我老婆,都衝我來!”
半夏站在一旁垂眸看着,表情淡淡的,彷彿過於害怕以至變得木然。
眼見成峯捱打還不忘半夏,英桂琴愈加發狠,手指着半夏咬着牙說:“居然想慫恿成峯害死我孩子,你的心腸也夠歹毒!這個也別饒了!”
其中一個男人“嘿嘿”兩聲,摁着關節朝半夏走去。
半夏連連後退,身體開始顫抖,“你別,別過來!”
英桂琴按捺不住,準備衝過去先扇半夏一巴掌,成峯見勢不對,一個箭步撲倒,兩人同時倒地,英桂琴被重重壓在下面。
與此同時,男人的拳頭朝半夏的腦袋揮去……半夏絕望地閉上了眼。
一隻腳橫空出世,狠狠踹在男人的臉上,兩道鼻血霎時噴濺出來。
楊義目光冰冷,擋在了半夏前面。
半夏睜眼,看清眼前的男人,緊繃的神情鬆懈,腿癱軟了下去,楊義伸出,扶住了她。
“別怕,勇敢一點,我先把那兩個解決。”
他目光陰沉走過去,幾個利落的起落,拳頭帶風,呼呼作響,兩個男人轉瞬間鼻青臉腫仰躺在地。
“血!流血了!我的孩子!”
另一邊,英桂琴看着下身緩緩流出的血跡,發出了淒厲的慘叫。
……
半夏怔怔地看着眼前一幕。
“你,還好吧?”楊義見她似乎被嚇到,眼裏閃過一絲擔心。
半夏靜靜眨了下眼,脣角微微彎起。
“我很好。”
.
這半個月,是池煙自父親去世後,過得最快樂的一段時光。
平日裏,她正常兩個公司上下班,晚上和煜辰約會逛街喫飯,週末如果懶得出門,兩人就在頂層一起窩着,看看電影說說話,再品嚐品嚐蘭管家新研發的菜系,太陽總是一眨眼就換了邊。
他喜歡用手蒙着她的眼睛推她到書房,讓她盲選櫃子裏琳琅滿目的禮物。
禮物都價值不菲,起初池煙還有些不好意思,後來他說,當時買的樂趣就是想象她收下時的表情,如果不要,就剝奪了他的小樂趣。
她只好“勉爲其難”爲了他,一個個禮物收了拆,拆了收。
一次池煙開玩笑,“我算過了,就算以後我們分手,靠變賣這些禮物,我也能舒舒服服過後半輩子。”
煜辰那麼高冷一個人,霎時慌張地捂住了她的嘴,又兇又沉地警告,“不準說這種話!”
池煙真的很少從他臉上看見慌張的神色,寥寥的幾次,好像都是爲了她。每當這時候,她心裏的感動和暖意就如洶涌的潮水,慫恿着她總想做些什麼。
當然就是,做煜辰愛做的事……
有時候,她正在諮詢室上着班,董辦的電話就來了,客客氣氣地請她上樓給董事長做諮詢。
她爲了解釋多次長時間呆在董事長辦公室這件事,跟董辦祕書團隊說,董事長其實有點心理問題,偷偷在找她做輔導,但這是個人隱私,千萬不能外傳。
於是每次一到三十五層,祕書們就圍攏過來熱烈歡迎,說“心理諮詢師果然厲害”,“董事長現在脾氣好了很多”,“有時候居然能看見他在笑”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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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從屋裏出來的時候,偶爾累得捶肩揉腰,祕書們又紛紛給她打氣,“池老師別泄氣啊”,“池老師辛苦了”,“時間越久說明董事長對你越滿意”。
池煙震驚地看着他們,扯了扯嘴角,“這麼說,好像也沒錯。”
有年輕些的好奇,“你和董事長每次呆這麼久時間,受得了嗎?”
“習慣了……倒也行,他還挺照顧我感受的。”池煙儘量說得真實客觀。
董辦主任發話了,“總之我們董辦祕書團隊全體向池老師表示感謝,董事長自從接受你的心理輔導,我們三十五樓的氣氛真的好了太多。”
“是啊是啊!”
“我現在敢直視董事長了!”
池煙抽着嘴角進了電梯。
輔導是輔導,只不過,不是心理層面。
陸朗那邊,池煙按照煜辰之前囑咐,沒有再去找過他,偶爾電話聯繫問問情況,說着說着阿嬌就把電話搶了過去,語氣態度陰陽怪氣。
池煙知道每個人所處的環境不同,造就的性格和處理方式也不同,畢竟她是陸朗的救命恩人,便也不往心裏去。
……
這天,池煙在商場裏逛男士飾品店,她想着收了煜辰那麼多貴重禮物,總得禮尚往來還點什麼給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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彎着腰看一個紫色鋯石領帶夾時,忽然聽見旁邊熟悉的女人聲音。
“麻煩幫我把這條領帶包起來。”
池煙直起腰,是董芳。
兩個女人都有些意外,隨即友善地相視笑了。
“上次在慕飛家,謝謝你照顧我。”池煙客氣地主動招呼。
董芳笑得柔美婉約,“不客氣,我們兩個也算有緣分。”
池煙默了一霎,“你和慕飛,還好嗎?”
那次從慕飛家裏離開,兩人差不多一個月沒見面了,期間她去慕飛公司找過一次,員工客氣告知元總出國了,要在國外待一段時間。
“我現在是慕飛的祕書。”董芳態度大方。
“啊!”池煙點點頭,真誠地說,“挺好的,你溫柔又細心,他經常忙到不注意喫飯,有你在他身邊,一定能幫到他。”
董芳淺笑,“嗯,我就是想幫他。”
“他出國回來了嗎?我如果約他見面,他方便嗎?”池煙遲疑着問。
“他現在人還在泰國,但聽他說事情辦得差不多了,如果他回來,我跟你聯繫。”董芳語氣溫和。
“泰國?”
池煙心下疑惑,怎麼大家都和泰國有關係,正想着,電話鈴聲響起。
來電顯示是季少藍。
他一週前去了荷蘭,說那部儀器的手續辦妥了,要親自去帶回來。
池煙抱歉地和董芳示意了一下,接通電話,季少藍的聲音從嘈雜的地方傳來。
“池煙,我現在機場,你明天上午把陸朗帶到悅然,我們開始第二次催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