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后聽得冷哼一聲,看向紅袖:“你倒是會抓住機會,知道你家娘娘不會回去翊坤宮,就擅自行動也沒人會發現是不是?就算是發現了,那回稟的人輕易也近不了我的宮來。”
紅袖無法出聲,知道掙扎沒用,也就不掙扎了。
任鬱歡盯着紅袖厲聲問道:“你爲何要這樣做?”
太后斜眼看了任鬱歡一眼,便道:“等陛下過來了,仔細審問,先將她帶下去。”
麗嬪見狀,拉着任鬱歡退下來,輕輕搖頭。
如今任鬱歡自己的心腹綁架了小皇子,在太后眼中,任鬱歡就多了一個自導自演的嫌疑,如今只能等待,不能再管。
任鬱歡何曾不知道,一時間繃緊的神經,此刻鬆了下來,頓時覺得疲累無比,靠在麗嬪身上,也只是勉強站着而已。
麗嬪便對着太后說道:“太后娘娘,任妹妹這擔驚受怕了一日了,如今身子喫不消,戰力不住,可否讓何太醫過來看看?”
“行。”
“來人,將任鬱歡扶着躺下,宣何太醫過來。”
麗嬪本來想要帶着任鬱歡去別的房間中休息的,這個書房如今的通道的門雖然鎖上了,在這裏休息,到底是心中不舒服。
可是太后不想任鬱歡離開她眼皮子底下,也無可奈何。
何太醫診脈開了調養的藥方,命人煎藥調理。
任鬱歡疲倦已極,掌不住眼皮打架,便睡了過去。
等到她睡醒了,麗嬪和何太醫還在旁邊照看,只是太后已經離開了。
何太醫只是低頭整理藥箱,似乎很忙的樣子。
麗嬪悄悄看了何太醫一眼,見到這樣,忍不住笑了。
曾經麗嬪以爲何太醫就是個木楞之人,此刻見他的模樣,神色都不同了,心中卻也奇怪。
在加上麗嬪聽了任鬱歡的話之後,心中也放開了不少,此刻便知道,這樣的對話機會恐怕這輩子就這一次了。
麗嬪本就是武將家庭出身,兒女情長卻也不婆婆媽媽。
便輕聲問道:“何太醫,怎麼你照看我的時候是一個模樣,如今照看任鬱歡又是另外一個模樣,到底哪一面纔是你的真面目?”
何太醫此刻心中正是覺得有些尷尬的時候,聽得麗嬪問這話,轉頭又看到她在笑,自己也忍不住笑了。
“娘娘莫要取笑下官,當初下官進宮的時候,太醫署的大人們誰不認定了我是靠着父親關係進來的,我雖然用心學習,但是還是不入他們眼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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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父親就教導我,我才入宮,這都是正常的,讓我提起一萬個小心照看貴人們,只要不出錯,積累些經驗自然就能夠用醫術和經驗說服大家。”
麗嬪聽得,笑着道:“當初我讓你來照看,必定是你平生第一次獨自掌脈吧?所以你那樣緊張?”
何太醫拿手扣了扣腦袋,臉色有些微微發紅,笑了笑,張了嘴卻沒有說什麼。
似乎是害羞,似乎又是有話不好說出來。
麗嬪見狀,心中已經動搖萬分,便轉過頭去,閉了閉眼睛。
告誡了自己一番才轉頭過來,卻發現何太醫正在盯着她,神色有些擔心。
“沒事,都過去的事情了,只是任妹妹什麼時候纔會醒來了?也不知道紅袖如今如何了。”
何太醫見麗嬪似乎有控制自己的情緒,轉移話題的樣子,便也不說什麼,順着她的話題說下去。
“太后和陛下一起審問,肯定會審問出太師來的,恐怕朝中要震盪了。”
麗嬪點頭,看着任鬱歡嘆口氣:“我聽任妹妹說過,她兒時坎坷,只覺得這個父親偏心,萬萬想不到,竟然能夠做出這樣的事情!”
何太醫心中知道麗嬪是任鬱歡可以交心的人,便說道:“太師如今一心想要扶持冷宮中的任才人上位,自然是不希望任娘娘在這裏擋路。”
麗嬪聽得這話,倒是第一次聽說這件事,連忙看向何太醫:“竟然有這樣的事情!”
何太醫點頭,心中又擔心自己說多了,有些後悔。
正討論着,任鬱歡的身子一動,就睜開了眼睛。
“我睡着了?多久了?小皇子呢?”
麗嬪連忙安撫任鬱歡道:“你睡了兩個時辰而已,安心吧,小皇子已經睡着了,什麼事情都沒有。”
“紅袖呢?”
何太醫聽得這話,對着她說道:“現在不知道審問完畢沒有,我出去看看。”
何太醫出去之後,就看到太后寢宮之中又多了一頂小轎,宮女正在掀開簾子,出來的人卻是眉妃!
何太醫側身躲在牆邊,看到眉妃進入正殿之中,當即回房中來報告。
任鬱歡聽得,立馬皺起眉頭:“眉妃來這裏······”
麗嬪心中轉動,此刻也連忙安撫任鬱歡:“太后娘娘和陛下必然能夠審問出個結果——”
然而任鬱歡已經起身,隨意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容,就要出去。
“我得去看看。”
麗嬪知道攔不住她,只得跟着她一起走,轉身還對着何太醫道:“大人請留步,等會或許有用得上大人的地方!”
何太醫自然是不能隨便離開的,得要和太后陛下通報,所有也就繼續坐下:“好。”
任鬱歡和麗嬪來到正殿之中,就看到被困成糉子的紅袖被丟在地上,而碧藍站在一旁行禮。
“陛下,這是做什麼,臣妾害怕,這個人不是任鬱歡身邊的宮女嗎?她做了什麼?”
任鬱歡和麗嬪走入宮中,行禮站定。
沈衍之目光轉過來,只是看了一眼任鬱歡,確定她還好,就收回了目光。
太后冷笑一聲道:“這是任鬱歡的宮女,還是你安插在她身邊的耳目?”
碧藍聽得這話,心中早已經明白了七八分,當即跪地淚眼汪汪看着沈衍之:“這個紅袖我雖然認得,但是和她連話都未曾說過一句,這是從何說起?”
“陛下,臣妾不明白。”
沈衍之便對着太后道:“且讓眉妃起來說話吧?”
太后聽得,只得說道:“行!”
碧藍心中稍微安心了一點,看向紅袖道:“你這個奴才好生奇怪,無緣無故攀咬上我,我卻是一頭霧水,到底是爲了什麼事情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