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的一句話,讓黎月和顧向東兩個人同時一頓!
黎月只覺得自己渾身的關節都僵硬了。
她艱難地轉過身去。
厲景川高大挺拔的身子正優雅地靠在門邊上,眼底帶着幾分玩味地看着她和她身後的顧向東,“剛好我現在有時間。”
“岳父大人想讓我勸黎月什麼?”
顧向東臉色發白。
他僵硬着看了厲景川一眼,然後笑了笑,“我當然是……想讓厲先生勸勸您的這位女員工。”
“讓她不要破壞別人的家庭。”
厲景川動作優雅地走進來,直接扯了一把椅子坐下,“那嶽夫人大人要不要幫我解釋一下,黎月怎麼破壞別人的家庭了?”
顧向東的臉色更難看了。
說完,男人朝着身後招了招手。
阿左和阿右分別一人押着兩個男人走了進來。
在看到那四個被五花大綁地押進來的男人時,顧向東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,臉色難看至極。
厲景川靠在椅子上,長腿優雅地交疊起來,“保安剛剛告訴我,他們在樓下看到了幾個可疑的人。”
“結果調了監控才發現,這些人,是岳父大人您帶過來的。”
他將手放到辦公桌上,用長指輕輕地敲擊着辦公桌的桌面,“這幾個人,打女人倒是可以。”
“但對上我厲氏集團的保安,還是不堪一擊。”
男人的話,讓顧向東的臉上瞬間像是打翻了水彩盤,紅了白,白了黑。
黎月怔了一會兒,方纔明白髮生了什麼。
她擡眸,難以置信地看着顧向東,“你居然安排了人在樓下等着打我?”
既然計謀已經被拆穿了,顧向東乾脆撕破臉皮,冷冷地瞪了黎月一眼,“那你以爲我真的是來和你認親的嗎?”
“星晴果然說得沒錯,你做夢都想成爲我們顧家的人。”
“連名字都和星晴以前沒改名的時候一模一樣!”
他越說脣角的嘲諷就越大,“剛剛我說我是你爸爸的時候,你還愣了一下,是不是覺得好運砸到頭上了,可以光明正大地和我的女兒站在一起了?”
“我告訴你,黎月,不可能的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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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一輩子都不可能的!”
說完,他還一臉惋惜地嘆了口氣,“可惜。”
“今天本來應該會成功的……”
黎月的雙手在身側死死地捏成了拳頭。
她看着面前這個宛若瘋子的男人。
他是她父親。
兩天前被關在警局的時候,還一副可憐老人的模樣,求她放過。
如今出來了,就換了一副面孔。
他過來叫她的小名,說她是他女兒……
一做的一切,其實就是爲了羞辱她!
女人閉上了眼睛。
如果不是厲景川,她可能真的會被他威脅,跟着他下樓去“喝咖啡”。
等她跟着他下了樓,她就會被他帶過來埋伏的人打一頓。
這就是她之前一直想爲他開脫的父親!
半晌,她擡起頭來,目光帶着恨意,“顧向東,我如果知道你是這樣的,我根本不會替你求情,不該放過你。”
“你就應該在牢裏好好反省!”
她這話一出,顧向東笑了起來,“你替我求情?你放過我?”
“用得着你替我求情,用得着你放過我?”
“我之所以能從警局出來,是因爲我女婿厲景川,他親自去找了蕭默,勸說蕭默把罪責攬下來了!”
說着,他冷哼一聲,看向黎月的眼裏,全都是鄙夷:“黎月,你是個什麼東西?”
“不過是一個一直肖想着成爲我女兒,霸佔我女婿的賤……”
“顧向東!”
黎月死死地咬住牙,將拳頭捏得咯咯作響,“你是不是覺得,抄襲的事情過去了,你就安全了?”
“這世上就沒有不透風的牆。”
她擡起頭來,目光冷漠地沒有一絲感情,“你別忘了,我還知道你的一個祕密。”
顧向東擰眉看着她,冷笑起來,“你還能拿我怎麼樣?”
“顧先生可能不太瞭解我。”
黎月笑了笑,扯過一旁的椅子坐下。
女人雙腿優雅地交疊着,聲音溫柔,“我這個人呢,最大的優點其實不是會做珠寶設計,而是記性好。”
“很多年前的事情,我都記得。”
“例如……二十多年前,在海城城東的位置,有一家孤兒院。”
顧向東笑了,“二十多年前的孤兒院,和我現在有……”
話還沒說完,中年男人猛地瞪大了眼睛。
二十多年前……城東的孤兒院!
那是他將顧曉柔和他跟楊芸的第二個女兒掉包的地方!
男人擡起頭來,震驚地看着黎月,“你怎麼……”
她怎麼知道的?
當年那個孤兒院如今早就拆掉了!
黎月是怎麼調查出來的?
“我不但知道,我還記得,當時的孤兒院院長,姓陳。”
顧向東整個人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。
之前在警局的時候,他爲了能讓黎月寬恕饒恕他,所以將當年把孩子掉包的事情都告訴她了。
這才兩天的時間,她居然已經查到了當年孤兒院的位置,還有孤兒院院長……
這女人居然這麼神通廣大!
顧向東額上出了一層的冷汗。
她既然知道了這麼多……
那她早晚會才查到他當年掉包孩子的證據!
他掉包的孩子,可是國外的名門大戶家裏的。
如果對方追究起來……
他不但會失去顧曉柔這個一直疼愛的女兒,也有可能會坐牢!
這結果,絕對比他泄露厲氏集團的行業機密,要嚴重的多!
想到這裏,顧向東眯眸,“黎月,你別太過分。”
黎月笑出了聲。
“顧先生,過分的那個人,是我嗎?”
“明明抄襲的事情,我不計較了,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。”
“可顧先生今天來找我,是爲了什麼?”
她擡手,指着那四個被阿左阿右五花大綁的男人,“如果我跟着你下樓了,我是不是要被打到住醫院?”
“所以過分的人是我嗎?”
她憤怒地瞪着顧向東,出口的聲音因爲激動都有些破音了,“你們一家人,一而再再而三地算計我,辱罵我!”
“我念在你和楊芸年紀大了,又是爲了女兒的份上,這件事我都已經不計較了!”
“可你現在還沒完沒了!”
“既然顧先生不知悔改,到了現在還想帶人打我,那我也沒有必要再對顧先生手下留情。”
說完,她直接轉過頭看了一眼阿左,“打電話,報警抓人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