終於,他鼓起勇氣,推開車門,踏入這座熟悉而又陌生的家。
忙碌的傭人們見到主人歸來,連忙迎上前來,關切地詢問起夫人的狀況。
得知陳述晚餐喫得不多,已早早睡下,傅朝戈輕輕點頭,獨自踏上了上樓的階梯。
站在臥室門前,傅朝戈從口袋中掏出鑰匙,心中五味雜陳,嘴角不經意間勾起一抹苦澀的笑容。
他反思着自己,對陳述所做的一切,是否太過殘忍,太過不公。
輕輕推開門,走廊的微弱光線悄悄溜進昏暗的臥室,照亮了那張空蕩蕩的雙人牀。
然而,傅朝戈的目光很快被落地窗旁那個嬌小的身影所吸引。
她蜷縮着身體,坐在地上,似乎已沉沉睡去。
傅朝戈放慢了腳步,生怕驚擾了這份寧靜。
他緩緩走到牀邊,蹲下身,溫柔地注視着熟睡的陳述。
一股難以言喻的苦澀涌上心頭,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,輕輕觸碰她的臉頰。
指尖感受到的溼潤讓他心頭一緊,手指瞬間僵硬,半天沒有動彈。
次日清晨,溫暖的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,灑滿了整個房間,也照亮了陳述白皙的手背。
她悠悠轉醒,感受到身下的柔軟,不自覺地發出了一聲滿足的嘆息。
然而,鼻尖的輕微瘙癢感讓她不滿地皺起了眉頭,伸手胡亂地在臉上抹了兩把。
正當她準備繼續享受這份寧靜時,那股騷擾感再次襲來。
陳述不滿地睜開眼睛,卻意外地發現一條黑色的毛絨絨尾巴正靜靜地躺在她眼前。
她愣了一下,隨即伸手抓住了那條尾巴。
緊接着,一隻渾身漆黑的貓咪轉過頭來,用它綠眼睛好奇地盯着陳述。
“喵~”貓咪輕輕地叫了一聲,似乎在向陳述示好。
陳述尷尬地鬆開了手,看着那隻黑貓伸了個懶腰,然後邁着優雅的貓步走到她懷裏,找了個舒服的位置趴了下來。
“汪汪!”就在這時,門外似乎傳來了小狗的叫聲,爲這寧靜的早晨增添了幾分生機。
一隻毛茸茸、渾身雪白的大狗,用它那胖乎乎的前爪輕輕搭在了牀邊,舌頭伸得老長,呼哧呼哧地喘着氣,顯得既興奮又可愛。
陳述被這突如其來的黑白組合弄得目瞪口呆,嘴巴張得老大,半天都沒合上。
那隻大白狗更是按捺不住興奮,趴在牀邊,嘴裏發出輕柔的嗚咽聲,彷彿在說:“快來摸摸我呀!”
傅朝戈在一旁笑着解釋:“它想讓你摸摸它呢。”
陳述這纔回過神來,不由自主地伸出手,輕輕撫摸着大狗的頭。
大狗瞬間眯起了眼睛,一臉享受的模樣,讓陳述的心也跟着柔軟起來。
然而,這份寧靜並沒有持續太久。
陳述的手指突然僵住,她猛地想起剛剛的聲音,還有這陌生又熟悉的場景。
她緩緩轉身,只見一個上身赤裸的男人正躺在她身後,那不是傅朝戈還能是誰?
記憶如潮水般涌來,陳述愣愣地看着傅朝戈,回想起昨晚自己明明是坐在地上失去意識的。
怎麼一覺醒來,就躺在了牀上,而且身邊還多了個他?
她心裏一陣慌亂,不知道該如何是好。
傅朝戈見狀,嘴角勾起一抹淡笑,他伸出手,輕輕地將陳述散落在鬢角的髮絲捋到耳後,動作溫柔而自然。
陳述卻像是被電到了一般,猛地坐起身來,由於動作過大,連帶着傅朝戈身上的被子也被她扯了過去,露出了他健碩的胸膛。
“你……我……我怎麼會在這裏?”陳述的聲音裏充滿了驚懼和不解。
傅朝戈輕笑一聲,調侃道:“你昨晚自己爬上來的,這麼快就忘了?”
陳述一臉難以置信地看着傅朝戈,她根本無法想象自己會做出這樣的舉動。
難道她真的有夢遊的習慣嗎?
可是失去的記憶讓她無法判斷傅朝戈的話是真是假。
她只能緊緊地抱着被子,雙眼亂轉,心裏亂成一團麻。
“老婆,你的記性可是越來越差了。”
傅朝戈的聲音再次響起,這次他直接稱呼陳述爲“老婆”。
這突如其來的稱呼讓陳述徹底懵了:“老……老婆?我什麼時候成你老婆了?”
她猛然意識到,昨天傅朝戈還提到過離婚的事情。
如果他們真的是夫妻的話,那麼提到離婚也就順理成章了。
可是……她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呢?
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?
陳述感覺自己彷彿置身於一個巨大的謎團之中,找不到出口。
陳述滿心疑惑地望向眼前的男人,關於離婚的事情,她真是一頭霧水。
傅朝戈沒直接回答,而是從枕頭下抽出兩個鮮豔的紅色小本子,輕輕往她面前一扔。
那上面醒目的“結婚證”三個字,瞬間讓陳述愣住了。
她顫抖着手拿起那兩個小本子,白皙的手指緩緩翻開封面,裏面赫然是她和眼前這個男人的合照。
原來,他叫傅朝戈。
過了好一會兒,陳述才緩緩放下手中的紅本,清澈的雙眸緊緊盯着傅朝戈,想要從他那裏得到一個答案。
“你之前說的離婚,到底是怎麼回事?”
她的聲音裏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。
傅朝戈沉默片刻,似乎在組織語言。
“你當時因爲一些小情緒,鬧着要離婚,我堅決不同意,可你還是賭氣和朋友去了國外。”
他簡單解釋了幾句,但心裏想的卻是黎楚月和那個孩子。
傅朝戈暗自決定,必須儘快解決這個麻煩。
陳述對傅朝戈的心思一無所知,她還在努力消化自己已經結婚這個事實。
結婚證擺在眼前,容不得她不信。
但一想到傅朝戈昨天的粗暴行爲,她的心裏就五味雜陳。
她真的嫁給了這樣一個強勢的男人嗎?
以前的自己,到底是怎麼想的?
陳述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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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在這時,臥室的門被輕輕敲響,打斷了她的思緒。
傅朝戈迅速套上一件休閒上衣,走到門口打開門。
一個女傭模樣的女人抱着一個包裹走了進來,但隨即被傅朝戈冷冷地打發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