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汐汐此刻毫無意識整個人軟的像水一樣賴進盛時年懷裏,腦袋搭在他肩頭,呢喃着:
“難受,別打擾我。”
她的眉心皺着,看的出來是真的難受。
這樣軟綿綿的她,誰又忍心斥責?
“活該!不會喝,誰讓你喝這麼多?”盛時年冷聲斥責,語氣裏,卻又透着一種寵溺。
白汐汐依然趴在他身上,醉熏熏的睡着,氣息裏有酒味。
盛時年厭惡醉酒的人,偏偏不忍將她推開。
修長的手落在她背上,輕輕的,一下一下寬慰着。
白汐汐的情緒漸漸的得到緩解,趴在他肩上,像只乖順粘人的小貓兒。
不過,乖巧沒到兩分鐘,她就難受的嚶嚀出聲:
“我要尿尿……”
盛時年嘴角一抽,劍眉擰起,俊美的容顏瞬間寒了下去:
“現在在車上,我哪兒去給你找洗手間?”
“要尿尿……”白汐汐哪兒聽得懂,還是呢喃着。
那雙手到處扒,身子摞動,似要去找洗手間。
盛時年心底那個鬱悶,真怕她直接尿到他身上,修長的手擡起,敲擋板,冷聲命令:
“看看附近有沒有公廁。”
“是,總裁。”蘇南就近停在一公廁外,下車,恭敬的拉開後車門。
白汐汐還賴在盛時年身上不動。
“不是要上洗手間?下去。”盛時年劍眉微微擰起。
“唔……”白汐汐模模糊糊的支撐着身子要起身。
然,剛一動,人就東倒西歪,朝一旁倒去。
盛時年眸光一暗,眼疾手快的伸手摟住她的身子,薄脣冷然掀開:
“該死!”
嘴上低罵着,行動卻是抱着她下車,朝前面的公廁走去。
蘇南看着自家總裁那憋屈的畫面,有點想笑,有覺得扎心。
這世界上,能讓總裁這麼無助無奈的,怕也只是白小姐了。
可白小姐一次次的不領情,不把總裁當回事,總裁就不能爽快點,徹底放手麼?
或者霸道點,只要上啊!
此時是大半夜。
公廁安安靜靜的。
盛時年掃了眼懷裏醉呼呼的女人,無奈的擡手,站在女廁門邊,敲門:
“有沒有人?”
迴應他的,是一片寂靜無聲。
說明沒人。
盛時年這才放心的,摟着白汐汐進去,拉開一個格間,進去,關門,冷聲提醒:
“到洗手間了。”
“哦。”白汐汐迷迷糊糊的說了句,屈膝就要蹲下。
這女人!
到底喝了多少?
盛時年冷着臉,抓着她的手臂,不讓她蹲下。
白汐汐不耐煩了,抱怨的吐槽:“你放開我,再不放開,我尿了。”
“你不脫。褲。子就尿?”
“……”白汐汐怔了一下。
盛時年看她模模糊糊的姿態,頭疼,揉了揉眉心,小心翼翼的扶着她,伸手替她拉下。
簡單的上個洗手間,愣是折騰了十多分鐘,才從洗手間裏出來。
偏偏,剛走出洗手間沒幾步,白汐汐又難受的捂住心口:
“唔!想吐。”
盛時年再是淡定溫柔,心裏也忍不住想罵粗了。
他上輩子,真是欠她的!不然這輩子讓她來折磨?
“嘔!”不待盛時年反應,白汐汐就撲倒一旁的垃圾桶旁,狼狽的吐了出來。
滿地的狼藉。
蘇南下意識後退一步。
盛時年卻是一貫的優雅淡然,走到白汐汐身邊,一隻手扶着她的身子,一隻手落在她背上,替她輕拍。
轉而,對蘇南吩咐:
“去拿水過來。”
蘇南完全震驚了。
他家的總裁素來有潔癖,而且潔癖病入膏肓那種!往常一丁點不乾淨,都能讓他大發雷霆,現在竟然這麼照顧白汐汐?
心裏,很爲總裁不值,卻又不敢多說,低頭,轉身去拿水。
很快,水拿過來。
“總裁,我來吧?”蘇南小心翼翼詢問。
“不用。”盛時年拒絕,拿過水,親自喂到白汐汐嘴邊。
白汐汐吐完,已經舒服一些了,她接過水漱了幾下口,直起身子,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,揚起一抹傻傻的笑:
“好溫柔,是盛時年嗎?”
片刻,又道:“不,他纔沒這麼溫柔呢。”
盛時年的俊臉微微僵硬,沒有生氣,將她摟入懷裏,挑眉:
“哦,他哪兒不溫柔了?”
白汐汐靠在他肩上,思考了下,隨即抱怨的說:
“說話冷,做事霸道,那個的時候……像野獸,可疼了。”
聲音嬌嬌的,軟軟的。
蘇南冷汗。
白小姐,你可真是什麼都敢說啊!
不過總裁到底有多狠啊?給人留下這麼大的陰影?難不成白小姐不想跟總裁在一起的原因,就是因爲這個?
正思緒間,一道冷厲犀利的目光朝他射來,似要將他殺死。
一擡眸就對上那無比深邃漆黑的目光。
蘇南嚇得連忙捂耳,表示自己什麼都沒聽到,轉身朝車的方向走去。
盛時年摟好懷裏的人兒,視線幽深的鎖着她,尾音上揚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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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疼?除了疼,就沒有別的感受了麼?”
白汐汐脣瓣動了動,想了想,笑道:“有時候也挺舒服的。”
盛時年愉悅的勾了勾嘴角,似很滿意她的回答,一抱將她抱起,邁步朝前走去。
小女人,也不是那麼沒心沒肺的。
二十分鐘後,車子停在塞納小區外。
“你回去吧,明早過來接我。”盛時年淡漠的對前排的蘇祕書說了句,便拉開車門下車,抱着白汐汐上樓。
蘇南站在原地,只覺總裁沒救了。
高高在上,挑剔講究的他,爲了白小姐住這種小破公寓?
完了完了,中毒太深!
樓上。
盛時年抱着白汐汐門前,看着緊閉的門,和那插孔的門鎖,擰起了劍眉。
他住的酒店、公寓、房間,別墅,從來都是指紋鎖或門卡。
她離開他,不願待在他身邊,就來住這樣的地方?
到底,是什麼讓她對他如此抗拒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