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月懶得和顧星晴繼續瞎扯。
她淡淡地看了一眼面前這個明擺着就是來挑釁的女人,“既然如此,那厲太太可要看住了纔是。”
“要不然……”
黎月勾脣,緩緩地湊到顧星晴的耳邊,“要不然,厲先生要是被別的女人搶走了,你從開始到現在的這麼多謊言……可都白說了。”
言罷,讓顧星晴憤怒震驚的眼神中,黎月轉身,揚長而去。
站在原地,顧星晴死死地瞪着黎月的背影,雙手狠狠地握成了拳頭。
黎月這女人真是越來越囂張了!
……
從樓上下來,黎月裹着風衣坐到了酒店一樓大廳的沙發上,等南潯的到來。
她有些困,便靠在沙發上假寐。
“老闆今天去哪裏了啊?”
“不知道,不管什麼事兒找他,都是助理在迴應,助理說話又不能當成老闆的意思……真是煩死了!”
“可是老闆以前每天都會在中午的時候來酒店巡視一圈,今天到這個時間了都沒來……不會出事了吧?”
……
耳邊響起酒店工作人員們絮絮的聲音。
黎月忍不住地擰了擰眉。
凌子安不見了?
女人的本能,讓她覺得凌子安今天沒來酒店,和凌果對她的態度轉變,應該是有些關係的。
她睜開眼睛,走過去攔住那兩個議論的員工。
詢問了一番後,黎月幾乎已經可以確定,凌子安是出事了。
一個生活規律的中年人,忽然改變了行程軌跡,連他的助理都找不到他的人。
不是病倒了,就是遇到了什麼不可抗力。
深呼了一口氣,她在沙發區域找了個角落坐下來,然後按下了脖子上項鍊的開關。
“媽咪。”
項鍊裏傳來雲默略微低沉的童音,“海城的事情的已經知道了。”
“根據我在網上查監控找到的線索……”
說完,項鍊那頭的小傢伙嘆了口氣,“您的那位朋友,是因爲她的父親被關在了莫家後院的監牢裏,纔會說出那樣的話來。”
聽着小傢伙的話,黎月忍不住地勾脣笑了起來,“你怎麼知道我想問什麼?”
“因爲我很關心你啊!”
電話那頭,雲默淡淡地嘆息了一聲,“自從上次爲了躲掉厲景川的追查,我擅自將你和雲嶼念念的聯繫切斷了,改成了錄音。”
“他們兩個聯繫不上你,我就要更加認真地調查你在海城的一切,替弟弟妹們好好照顧你!”
黎月心裏有些感動。
她緊緊地捏着手裏的項鍊,“謝謝你對媽咪這麼關照。”
“你給媽咪的消息很有用。”
相對於黎月的感性,項鍊那頭的雲默理性得多,“那麼媽咪,你現在打算怎麼辦?”
“你的朋友有苦衷,但她如果冤枉你的話,咱們應該拿出方案。”
黎月揉了揉眉心,“難道你不覺得,我們應該有第二種方案嗎?”
雲默沉默了一會兒,“媽咪,你是想直接把凌果的爸爸救出來?”
“我勸你打消這個念頭哦。”
“莫家的監牢不是隨隨便便誰都能打開的,況且,就算有打開的能力,也要先能打得過門口的守衛。”
“你現在能調動的人只有阿左和阿右,這兩個人雖然忠心耿耿,但他們應該打不過莫家的守衛。”
黎月嘆了口氣。
她的雲默,在有些事情上,冷靜地可怕。
她沉默了一會兒,“這件事交給媽咪吧。”
“我應該有辦法救人。”
言罷,黎月還想說什麼,那邊正門口,已經出現了南潯的身影。
她連忙匆匆和雲默道了別,擡腿上去迎接。
南潯買了很多水果。
回到房間裏,他將水果洗好放到黎月面前,“打算怎麼做?”
“剛剛電話裏,鄭浩彬的態度很強硬,他說他們也是爲了自己的生存。”
“明天的新聞發佈會不會取消,凌果也會按照原計劃,將你的事情說出去。”
黎月轉眸看了南潯一眼,笑了,“你也想跟我說,要做好後續的解釋方案?”
南潯頓了頓,點頭。
“可是我不想。”
女人勾脣,雙手抱住膝蓋,目光淡淡地盯着遠方,“南潯,你幫我個忙。”
……
第二天。
凌果的新聞發佈會如期在海銳高中附近的小禮堂舉行。
小小的禮堂裏面人滿爲患。
記者們一邊抱怨場地太小,一邊對着臺上的凌果不停地拍攝。
凌果坐在臺上,身子靠着椅子,目光盯着前方,不知道在看什麼。
黎月混進了記者的人羣裏。
她手裏,是南潯昨天幫她找的記者證。
女人找了個角落,坐了下來。
她左邊的耳朵裏面,戴了一個小小的隱形耳機。
耳機裏,是南潯的聲音,“我們已經到了莫家了。”
“你放心,有了這些本地幫派的人的幫助,我們應該會順利的。”
黎月壓低了聲音,“注意安全。”
“放心!”
得到南潯肯定的回覆之後,黎月深呼了一口氣,剛想擡眼看着臺上,耳邊就響起了女人淡漠的聲音來。
“沒想到你還親自來這裏了。”
和黎月同樣喬裝打扮的顧星晴直接一屁股在她身邊坐下,“待會兒新聞發佈會結束了,萬一你被人認出來了……”
“這次可沒有景川能幫你了。”
黎月淡淡地看了顧星晴一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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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她身後,她只看到了一個厲氏集團的保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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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但沒看到厲景川,連白洛都沒看到。
女人的心臟微微地沉了下來。
昨天厲景川那篤定的說他會讓凌果說不出話來的樣子,還彷彿在眼前。
結果今天真的來了,他卻連影子都沒有。
果然,厲景川就是世界上最不靠譜的男人。
黎月又坐了一會兒,垂眸看了一眼手機。
凌果的新聞發佈會,定下的時間是上午九點。
而現在已經是八點四十了。
她和南潯計劃過,如果順利的話,在凌果講話之前,他們就能將凌子安救出來。
凌子安出來了,凌果也不必在這裏挑起這些話題來。
時間一分一分地過。
在距離九點還只剩下兩分鐘的時候,耳機那邊終於傳來了南潯的聲音。
“黎月……”
南潯的聲音低落到沒有情緒,“地牢裏是空的。”
“凌子安不在這裏。”
男人的話,讓黎月瞬間眼前一黑。
這時,會場裏響起了“叮”地一聲的提示音。
凌果深呼了一口氣,擡起眸子拿起話筒,“大家好,我是凌果。”
“我今天,要給大家說說,這個叫做黎月的女人……”
坐在臺下,黎月無助地閉上了眼睛。
她到底是高估了自己,低估了莫家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