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雨晴的臉色頓時慘白地沒有半分的血色。
她有些慌亂地看了顧星晴一眼。
顧星晴卻彷彿完全沒看到她的眼神一般地,垂下眸子淡漠地在喫東西。
她又將目光轉向了莫老爺子。
莫老爺子雖然不悅,但他畢竟是她表面上的父親。
老爺子輕咳了一聲,目光冰冷地掃了莫雨晴一眼,“雨晴,厲先生說的,都是真的?”
莫雨晴的臉色已經比她身後的牆壁還要蒼白了。
她咬了咬脣,“這……這不是真的!”
說完,她直接伸出手指指着黎月,“是她陷害我!”
“她嫉妒我從生下來就是莫家大小姐,是天之嬌女!”
“所以故意用這些事情來構陷我!”
女人的話,讓黎月忍不住地擰了擰眉。
她覺得好笑。
從始至終,她什麼都沒說。
甚至,如果厲景川不說,她都不知道,原來那麼多的巧合和意外背後,是有指使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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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今這莫雨晴居然倒打一耙,說她構陷她?
女人動作優雅地將筷子放下,一雙清眸淡淡地掃了莫雨晴一眼,“莫小姐,飯可以亂喫,話可不能亂說。”
“首先,我不是海城人,你在海城有多風光,似乎都和我無關。”
“我來海城不過才幾天的時間,這幾天的時間裏,除了之前的酒會上和您見了一秒之外,其他時間你我連見都不曾見到過。”
“我爲什麼要嫉妒一個只有一面之緣的人,還構陷?”
莫雨晴的臉色頓時難看了起來。
她冷哼一聲,雙手環胸,居高臨下地看着黎月的臉,“一面之緣也足夠讓你嫉妒一輩子了!”
“如果不是因爲嫉妒,你何必這麼陷害我?”
黎月揉了揉眉心,“我承認,我的確沒有你的身世,沒有你這樣高貴的出身。”
“但出身不管多高貴,都只是一個跳板而已。”
“我出身低微,但我憑着我自己的努力,成爲了歐洲最厲害的珠寶設計師,現在回到榕城,在厲氏集團旗下做的也是首席設計總監。”
說着,她柳眉一挑,擡眸冷冷地掃了莫雨晴一眼,“而莫大小姐您……關於您的消息,我也不是沒聽到過。”
“這些年,您除了整容之外,似乎什麼都沒做過?”
她的這一句話,讓在場的莫雨晴和顧星晴,兩個女人的臉瞬間都白了下來。
莫老爺子的臉色也有些不好看。
黎月微微顰眉,知道自己的情緒表達地有些過了。
於是她溫柔地笑了笑,“莫小姐,無意冒犯。”
“我只是想說明,您真的不值得我嫉妒,更不值得我構陷。”
“而且。”
她深呼了一口氣,“厲先生所說的這些,很多我也是第一次聽到。”
“如果您一定要說這是一場構陷的話,那構陷您的人,應該是厲景川先生,而不是我。”
說完,她拿起筷子,繼續旁若無人地吃了起來。
她這淡定禮貌,不卑不吭的樣子,讓厲景川微微地眯了眯眸。
半晌,男人擡起頭來,朝着莫老爺子和莫雨晴的方向看了一眼,“這些黎月的確不知道,是我一個人調查出來的。”
“包括今天上午。”
厲景川單手輕輕地敲擊着桌面,“當凌果小姐在新聞發佈會上,想說出和莫小姐有關的消息時,也是我攔住了她。”
“我念在莫家和厲家是世交的份上,願意給莫家在海城民衆面前留點面子。”
說完,男人墨眉一挑,“當然。”
“如果莫小姐覺得這是陷害的話,那我只好將這些證據全都公佈在媒體新聞上,讓海城的民衆幫忙判斷一下。”
他看向莫雨晴,眸光變得銳利無比,“到底是我構陷了莫小姐,還是莫小姐在針對我手底下的這個員工?”
話音落下,整個餐廳瞬間沉寂了下來。
死一樣的安靜。
莫老爺子看了一眼低頭喫飯的顧星晴,又看了一眼面色慘白的莫雨晴。
最後,他冷哼一聲,大手狠狠地在桌子上拍了一下,“不肖女,給我跪下!”
莫雨晴怔了怔,耳後連忙從椅子上站起來,直接在地上跪了下來。
莫老爺子氣得老臉通紅,顫抖着指着跪在地上的女人,“我早就跟你說過,有些東西不屬於你就不要強求!”
“你非要去強求!”
“結果拿到了手裏之後,就開始作威作福,自認爲有莫家撐腰,在海城就可以爲所欲爲,是不是!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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莫老爺子這話,表面上是在罵跪在地上的莫雨晴,而實際上,罵的是正低頭喫飯的顧星晴。
顧星晴把頭死死地埋着,喫飯的動作不停。
但從凌果的角度看過去,還是能看到她的臉色已經慘白慘白的了。
“從今天開始,你不再是我莫家的孩子,和我莫家沒關係了!”
莫老爺子冷聲叱道。
跪在地上的莫雨晴怔忪地擡起頭看着莫老爺子,“老爺,您……您說胡話呢吧?”
“我……”
她雖然不是真正的莫家大小姐,但她現在的身份,就是莫家大小姐。
如果莫老爺子和她斷絕關係了,那以後……
就算顧星晴想回莫家來,也回不來了!
莫老爺子冷哼一聲,“你纔在說胡話!”
“做了那麼多的惡事,厲先生還願意讓我親自處理你,這已經是夠給面子的了!”
“這頓飯你別吃了!上樓收拾行李,下午讓管家送你出國,五年之內不許回來!”
“喜歡在海城爲所欲爲,我就讓你五年內都回不來!”
莫雨晴呆滯了許久。
半晌,她下意識地向着顧星晴的方向看過去。
顧星晴已經喫完飯了,正在擺弄着手機,似乎這邊的事情都和她無關。、
莫雨晴深呼了一口氣,這才默默地起身上了樓。
看着她離開了,莫老爺子這才深呼了一口氣,轉頭笑眯眯地看着厲景川,“賢侄,我這樣的處置方式,你還滿意嗎?”
厲景川淡淡地笑了笑,轉頭看了黎月一眼,“你滿意嗎?”
黎月怎麼都沒想到,他會將這麼棘手的問題交給她。
女人呆滯了幾秒鐘之後,擡眸看了莫老爺子一眼,“莫老先生,我有個問題想不通。”
“你說。”
“我昨天和我朋友在海城多番打探過了。”
“所有人都說,莫家後院的監牢,只有莫先生您親自開口,才能往裏面關人,連您的妻子都不能隨便把人關進去。”
“那麼,昨天綁架我朋友凌果的父親凌子安的事情,您是不是也參與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