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顏並不知道她在想這些,但是對於丁巧玉,她也是一直有所防備着。
畢竟這人,並不像外表看的那樣單純。
爲了達到目的,對自己都能下的出手的人,遠比於氏那些人可怕。
兩人來到商行,正好裴掌櫃今日也來了,就像是不約而同似的。
如今見着江顏,也很是高興,立馬切入主題談起了商場的近況來。
“商場估摸着還有個七八天的樣子便會完工了,只是有些貨物還未找到合作商。”
只是在原有的商行基礎上擴大,所以時間也不要多久。
裴掌櫃不等江顏再問,便又兀自開了口:“錦裏縣最大的茶商是劉家,只因爲他們自家在縣城裏開了鋪子,便不肯更我們合作。還有,一些糕點…”
江顏的想法就是,雖然在這古代弄不起諸如現代那樣規模的大商場,可麻雀雖小,也得五臟俱全。
愛喝玩樂一應俱全,才能吸引別人。
所以這商場不但要買一些生活必需品,還得弄一些喫食糕點什麼的。
這些就可以像現代那樣拉一些合作商。
對方不需要出任何渠道費,便能將商品入駐到商場裏頭,屆時再從淨利潤裏頭抽出一成給商場。
這樣也就是一個共贏的局面。
江顏的設想很美好,可的確也知道前期難以進行,畢竟也不是人人都和於逸裴掌櫃這樣,格局遠大。
再說了那些有名的鋪子本來就在縣城裏開着,如今不光將自己的東西分出去賣,還得白出一成的利潤,對於沒有接觸過新鮮事物的古人來說,的確排斥得緊…
再者,順天商行又並不像南北商行有實力和名望,拉攏這些大合作商的確有些困難。
江顏一聽到劉家,眸子不由得微微皺了起來。
畢竟她也知道,這劉家指的就是劉老爺的家族。
從前並不知道他那人如此絕情,眼下既然知道了,便斷然不會讓裴掌櫃再去與其攀談。
“劉家,就不必了。退而求其次,一會兒一起去縣城,跟朱記談談…”
因着要開商場做生意,江顏自然將縣城自己鎮上有名望的鋪子都瞭解了一遍。
朱記也是茶商,但卻沒有劉家在錦裏縣那麼出名。
如今還有幾天就要修好了,所以拉合作的問題,也得趕緊進行,談妥了事情,心裏的石頭放下,也能再繼續着手其他的…
裴掌櫃於逸也接着點頭,江顏做事很有分寸,所以他們並不擔心。
倒是這會兒江顏又想到了另外一個事情。
“裴掌櫃,之前商行裏,是有布匹綢緞的那些吧…”
“有的。”
這些都是他進的貨。
江顏點頭:“我有個朋友,她的衣服做的十分不錯,所以我想讓她也跟我們合作…”
之前去西洲郡時,江顏便拿了童晚香做得成衣,和程老爺子談到了合作。
這幾天纔回來,被事情絆住了腳,她也沒來得及說。
裴掌櫃和於逸信任江顏,如今自然也是信任她身邊的人,再者,商場是三人合夥的,互相都有決定的權利。
“好!”
談妥後,幾人也沒再多講,坐上了裴掌櫃的馬車,便往縣城而去。
朱記茶行開的並不是很大,但位置卻十分好找。
江顏幾人下了馬車後直接對着商鋪裏走了去。
那店小二的看到於逸和裴掌櫃穿着皆是不凡,所以立馬殷勤地詢問。
“你們東家可在?”
裴掌櫃縱橫商場這麼多年,自然有一股渾然天成的氣勢,那小二隻以爲是找東家談生意的,所以也沒敢怠慢,如實回答了起來。
“我家東家如今正在後頭讓大夫治病,各位若是有事的話,不妨在這裏等等…”
一聽到治病兩個字,江顏的眸光便不自覺地閃爍了起來,如今也沒有幹坐,而是對着四周瞧了瞧…
見着那小二去給於逸幾人泡茶的工夫,悄悄地和宋七走到了後院。
他這鋪子有一個後門連帶着住宅,瞧着十分寬敞別緻,不過江顏如今也沒多看,直接循着動靜走去。
那處房屋門是敞開的,如今江顏正好瞧見了屋裏的動靜。
眼下只聽着那大夫開了口。
“朱老爺,你這腿想要恢復,的確有些棘手。”
牀上的人聽了這話,嚇的半死,要是後半輩子只能躺在牀上了,那簡直比殺了他還難受。
所以又立馬開了口,聲音十分急切:“高大夫,不管用什麼辦法,花多少錢,一定要給我治好…”
“自然,今天已經診治完了,我明天再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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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大夫約莫四十歲上下,說完這話,眼角堆笑地收拾着藥箱。
對待患者和藹些的確沒有什麼,可如今這大夫的眸子裏,明顯不是那麼個意思。
雖然這樣的神色之稍縱即逝,可江顏本就在觀察着屋內的動向,如今自然是瞧得清楚明白。
緊接着,又看向了朱老爺漏在外面的腿。
上面雖然淤青未消,隱約可見斑斑點點的青紫色,但除此之外也沒有別的狀況了。
畢竟江顏沒有直接接觸過患者,不能胡亂猜測。
如今想着這些,便徑直走了進去,淡淡地開口詢問:“敢問老爺的腿,可是因何所傷?”
突然出現的人,讓兩人都有些愣。
又是是朱老爺,他腿怎麼傷的關她什麼事?
“朱老爺不必詫異,我也是個大夫,不過瞧着表面,覺着您這腿沒有他說的那般嚴重…”
這話才說要,那大夫緊張了起來,立馬出言訓斥:“你個婦道之人,也敢在這裏妄斷醫理!”
江顏一直盯着他眼裏的情緒,如今見此,心裏更加篤定了。
自己說那話的確會引起憤怒不假,可眼下這位高大夫,除了憤怒,更多的則是心虛…
若是他沒有做虧心事,又怎麼可能會露出這樣的表情?
江顏嘴角帶笑,語氣也寒涼了幾分。
“高大夫是吧,你眼下這麼緊張,莫非是心虛了?畢竟這朱老爺的腿是什麼樣的情況,你只怕更加清楚吧。”
那高大夫手一抖,纔打算背到肩上的藥箱,陡然落了下來。
見此,他又慌亂地撿了起來。
“你是從哪裏來的!竟然敢口出狂言污衊我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