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霧氣瀰漫,早起的鳥兒站在枝頭歡唱。
任鬱歡翻身,玉臂碰到旁邊的,是空的。
沈衍之已經起身離開,似乎是昨日有急報,下半夜的時候就離開了。
任鬱歡坐起來,承歡一夜身子還有些疲憊。
新長好的皮膚上又印下了新的紅印。
任鬱歡正站要起身,就聽得大門被推開,任倩玉疾步走了進來。
老嬤嬤帶着幾個丫鬟直接上來將任鬱歡從牀上脫下來,在她的跟前丟下一個木盆和棒子。
“真把自己當貴妃了?”
任倩玉直接一腳踢在了任鬱歡的腿肚子上。
任鬱歡疼得是在忍不住,叫了出來。
“還敢叫!”
說着又是一腳,接着一腳。
任鬱歡在地上爬開,她就跟着踢上來。
“你不過是借用我的身份才能得到陛下的喜愛,別以爲你自己有什麼特別的!”
任鬱歡咬住牙齒,幾乎將牙齒咬碎,忍者再也不發出一聲喊叫。
聽得任倩玉的話,任鬱歡才明白她這是在嫉妒了。
想來若是陛下喜愛她的話,任倩玉也沒必要將她從宗人府中弄出來了。
想到這裏,任鬱歡立馬跪在地上叫道:“貴妃娘娘,奴婢心中明白,就憑這我這樣的人,如何能夠爬上龍牀,我做這一切都是爲了父親的安排!”
任倩玉皺起眉頭,有些氣喘,叉腰停住惡狠狠道:“你這是搬出父親來壓我?”
任鬱歡跪在地上道:“奴婢不敢,奴婢知道自己身份卑微,哪裏敢有這風非分之想。若是陛下再來,奴婢避開便是。”
任鬱歡穿着單衣,褲腿下面露出一片青紫來。
老嬤嬤眼看打的過了,連忙上來勸着道:“娘娘,未必爲這種卑賤之人動怒,消消氣。”
說着老嬤嬤便扶着任倩玉過去坐下。
老嬤嬤轉過不屑的眸子過來:“你還在這裏是想要再惹娘娘生氣嗎?給我出去洗衣服!”
任鬱歡抱起木盆和木棒立馬躬身,隨手扯了自己的衣衫就快步走了出去。
才走出門去,就聽得身後一個撞擊聲,回身一看,是一根木凳子撞在門檻上碎成了幾塊。
任鬱歡再也不敢停留,連忙跑開了。
水井水寒涼,任鬱歡蹲在木盆前,將雙手泡在水中。
寒涼的水轉移了她的注意力,這樣她就不會感覺到腿上的疼痛,還會覺得格外的清醒。
沒想到任倩玉竟然會對她生如此大的嫉妒之心,當初帶她進來的時候不就應該想到事情會這樣嗎?
任鬱歡冷嘲一笑,拿起木棒開始敲擊衣衫。
反而她也不在乎沈衍之,儘讓任倩玉去敷衍算了,正好她就有時間去做自己的事情了。
洗完了衣衫,任鬱歡噴着木盆回去,就聽得前殿傳來唱聲,是沈衍之下朝過來了。
一般任倩玉都會讓她去接待,但是這次她也不敢上前了。
說着任鬱歡就捧着木盆重新從後門退出去。
老嬤嬤在房中找了一圈,都沒有見到任鬱歡。
任倩玉卻已經整理好衣衫,見得老嬤嬤回來搖頭,便對着鏡中再次查看,面帶喜色道:“慌什麼,我不是在這裏嗎?”
任倩玉走出迎接,沈衍之伸手協着她的手就往裏面走,立馬就察覺手感不對,轉眸仔細看向貴妃。
“貴妃······”
任倩玉嫵媚一笑望向沈衍之,極盡嬌媚地說道:“陛下,怎麼了?”
沈衍之薄脣抿成一條線,只是搖頭,鬆開貴妃的手自己坐在了位置上。
一邊就對着伺候在一旁的王廉看了一眼。
王廉頓時明白了,對着身邊另外一個小公公看了一眼。
小公公立馬就退了出去。
任倩玉見狀,一邊給陛下襬放糕點,泡茶,一邊拋給老嬤嬤一個眼神。
老嬤嬤也裝作拿東西退了下去。
老嬤嬤走出房間,就看到那位小公公在翊坤宮中亂走,似乎在尋人。
甚至一路走到了任鬱歡的房間。
任鬱歡的房間緊靠着後門,也是爲了方面她來去,躲避之用。
小公公走到窗邊對着房間裏面看着,而此刻任鬱歡正推開後門走了進來。
一眼就看到老嬤嬤和小公公,兩個人前後站着在她房外徘徊。
老嬤嬤瞪着任鬱歡,正要招呼她,任鬱歡自己退了出去,將後門掩上了。
老嬤嬤鬆了口氣,繞回正殿之中。
很快那個小公公也回來了,對着王廉搖了搖頭。
沈衍之也看到了,放下手中的糕點淡淡問道:“任鬱歡從宗人府中出來,貴妃可安心了?”
任倩玉立馬撲過去握着沈衍之的雙手託在自己胸前:“多謝陛下,臣妾還未曾和陛下道謝呢!”
沈衍之不動神色將手抽出,淡淡一笑道:“倒也不必,讓她出來見朕,朕有些話要問她。”
任倩玉聽得立馬看向老嬤嬤道:“快去將任鬱歡叫來。”
老嬤嬤聽得,便躬身回稟道:“陛下,貴妃娘娘,任鬱歡作爲翊坤宮的下等宮女,今日一早就出門去洗衣了,如今還未曾回來。”
任倩玉覷眼看着沈衍之的反應,催着老嬤嬤道:“你沒聽見陛下要見她嗎?還不派人去將她叫回來?”
沈衍之伸手輕輕一擺:“不必了,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,下次問也行。”
說着便找着藉口離開了。
任倩玉讓宮人跟着陛下,果然見到陛下吩咐工人去尋找任鬱歡去了。
可是此刻任鬱歡已經推開後門走進了翊坤宮。
翊坤宮的一個宮女立馬過來稟告,老嬤嬤將剛纔任鬱歡主動迴避的事情說了。
任倩玉立馬將任鬱歡叫道跟前來。
“陛下特意要見你,你爲何要躲着啊?出來露面裝可憐多好?”
任鬱歡平和說道:“奴婢不敢,侍奉陛下乃是貴妃娘娘的本職,奴婢只要聽從貴妃娘娘吩咐行事便是。”
任倩玉心中卻不太相信,只是讓任鬱歡下去,派了宮女時刻監視她。
沒想到任鬱歡竟果然不再出門,在殿內做分內之事,也不善裝扮,就算是晚間,陛下來了,沒有任倩玉的吩咐,也不會出門閒逛。
雖然這幾次沈衍之晚上來了,又被公事叫走,從未曾留夜,任倩玉也只當是朝中忙碌。
監視任鬱歡的宮女回稟道:“任鬱歡如今沒有吩咐不出門,只做本分事情,並沒有任何其他舉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