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四章 小嘴甜死人

發佈時間: 2024-10-14 17:20:14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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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“皇上駕到,皇后駕到,愉貴妃駕到——!”

 太監的高呼聲,忽然響起在了殿外。

 幾乎是同時,纔剛站起來沒多久的衆人,便是又再次跪在了地上。

 “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!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!愉貴妃千歲千歲千千歲!”

 永昌帝在皇后的陪伴下走進了大殿,擡了擡手,“都起吧。”

 衆人正緩緩起身,便是聽聞一女子婉轉清脆的疑惑聲再次響起,“哎呦,這是怎麼了?”

 跪在人羣之中的範清遙,看着那嫵媚婀娜的女子,目光漸冷。

 能與當今甄昔貴妃並列千歲的,整個西涼怕是也只有這一個了。

 當今的愉貴妃,三皇子的生母。

 上一世,她進宮嫁與百里榮澤,宮中規矩繁多,她那時早已被范家人慣養的驕縱蠻橫不肯用心去學,愉貴妃便特意趕來,說是認識一能人異士,能夠在女子昏睡時改造其骨骼,於事後行爲走路更是端莊,穿衣也更是得體。

 在愉貴妃的花言巧語下,她喝下迷藥,一覺醒來,卻是斷送了當人母的資格。

 百里榮澤趁機以她不能生育爲由將她打入冷宮,殘羹剩飯她一喫便是三年,窮閻漏屋她一住也是三年。

 百里鳳鳴垂着的眸,輕掃在了範清遙那還略顯稚嫩的小臉上,眼底似有什麼悄然劃過轉瞬即逝。

 “我不要死,救我,救救我……”早已嚇傻了的範雪凝,直接撲進了愉貴妃的懷裏,小小的身體顫抖的愈發厲害。

 老臉快要丟盡的範自修,如同抓到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,噗通一聲地再次跪在了永昌帝的面前,老淚縱橫地將剛剛的事情說了一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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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瑞王爺也是跪在了地上,酸楚地又道,“皇上明鑑啊,就連本王都不知那玉佩是太子殿下所贈,凝兒小小年紀又如何得知?凝兒還是如此的小,怎能受得住那五大板?”

 站在邊上的廉喜很是詫異,“五大板是疼了一些,但也絕對不會致命,不過就是一個小小的庶女,怎就值得讓一個丞相一個王爺不顧臉面的懇求皇上?”

 範清遙看着那雙雙跪倒的兩個老男人,眼冷心更冷。

 一個小小的範雪凝自然不至於,但若是妨礙了某些人接下來的計劃就另當別論了。

 永昌帝頗爲頭疼地看向花耀庭,“花將軍,你如何看?”

 花耀庭面不改色地冷哼,“就算是沒有太子殿下所贈的玉佩,范家人便是可以隨意打我花家的人了?”

 永昌帝看着花耀庭那油鹽不進的樣子,頭就更疼了。

 範府和花家的事情他早就心知肚明,只是手心手背都是肉,眼下他偏袒了誰都怕是不行。

 “今日乃是皇上設開年宴的日子,打打殺殺的未免影響了一年的喜慶,依臣妾看,不妨罰些別的也未嘗不可。”愉貴妃摟着撲在懷裏的範雪凝,避重就輕地笑着。

 永昌帝思慮了片刻,看向甄昔皇后,“皇后以爲如何?”

 甄昔皇后臉上的笑意參雜了些許的苦澀,卻還是點頭道,“愉妹妹說的也是沒錯的。”

 永昌帝這才又看向花耀庭道,“開年宴確實不易打打殺殺,花將軍不如換一個懲罰如何?”

 花耀庭袖子下的一雙拳頭,鬆了又緊。

 朝野便是如此,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討回一個等價的公道的。

 可若他鬆口,又如何跟他的小清遙交代?

 袖子忽緊了緊,花耀庭低頭一看,就見範清遙不知什麼時候走到了他的身邊,正將他的袖子拽得正歡。

 “清遙……”一看見這張清瘦的小臉,花耀庭便是更內疚了。

 範清遙反倒是笑了,“皇上伯伯都說換個懲罰了,外租覺得罰一年的俸祿如何?”

 一句話,讓在場的人均是冷氣直抽。

 皇上就是皇上。

 哪裏來的伯伯?

 “範清遙你好大的膽子!皇上在上,也是你隨便篡改稱呼的?”一直縮着當烏龜的範俞嶸,總算是抓到了範清遙的話柄,當即冷聲怒斥道。

 永昌帝低頭看了去,就看見一個人兒正眼巴巴地瞅着他,那小人兒模樣是清秀,長得也是清瘦,就是穿得多了一些,冷眼一看好像是個球。

 四目相對,那球就說話了,“皇帝伯伯比外祖年輕,所以應該是伯伯。”

 “範清遙,你還敢胡說八道!”範俞嶸怒斥聲着朝着範清遙走來。

 永昌帝則是冷冷掃了一眼過去,“你的意思是,朕很老?”

 “……”原本要去抓範清遙的範俞嶸,嚇得當即跪在了地上,連聲喊着不敢。

 廉喜看得徹底目瞪口呆了。

 如他這種常年伺候在主子身邊的都是人精,自是看得出範清遙設計陷害範雪凝不說,還想要趁機一石二鳥的跟他家太子撇清關係,可就是這麼一個心機深到拿尺都量不出的孩子,現下竟是在賣萌?

 不得不說,這位花家的小小姐,範府的大小姐,還真是可鹽可甜啊!

 百里鳳鳴倒是並沒有任何的驚訝,只是似笑非笑地勾了勾脣。

 “皇上,那一年的俸祿還罰不罰了?”愉貴妃似是不經意地開了口,那雙嫵媚的眼,卻是有些不敢置信地看向了範清遙。

 永昌帝與在場的朝中元老都是相同年歲,衆人只想着皇上身份尊貴,卻忘了那越是尊貴的人,便越是希望希望自己年輕永駐。

 不過一個半大的娃娃,竟是一語能說進皇上的心坎裏。

 永昌帝也是希望事情能趕緊了結,點頭道,“既如此,便改罰範丞相一年的俸祿。”

 “微臣叩謝皇上!”範自修趕緊跪在了地上,卻無人看見他那脣角勾起的狡詐笑容。

 眼見着永昌帝朝着大殿的主座走了去,其他人也是紛紛回到了自己的席位上。

 愉貴妃在路過範自修身邊的時候,將範雪凝往前推了下,幾不可聞地道了一聲,“記得你答應我的。”

 “愉貴妃放心。”範自修摟過範雪凝,脣角的狡詐猶在。

 不過就是一年的俸祿,又能有多少銀子,只要能保得範雪凝平安,他很快便能從花家身上加倍的討回來這個債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