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二章 商先生讓我送東西過來
商君庭再度望了眼沒再開口的段漠柔,轉身走了出去。
段漠柔聽到他在外面接電話,聲音溫柔,似要滴出水來。
“怎麼了我知道了,我就回來。”
沒一會兒後,傳來開門關門的聲音,世界,彷彿恢復了平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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商君庭到家的時候,商懷寧坐在沙發上,低垂着頭,一副不開心的樣子,商玄、珍姨還有幾個傭人,全都圍在他邊上,就是怎麼哄他,他都不肯說話。
“怎麼了怎麼不說話”商君庭脫了外套,走向商懷寧,將他抱起在大腿上。
也不知道是這孩子的性子使然,還是從小生活的環境造就,商懷寧一直不太愛說話。
一直到兩週歲時,他也不太講話,甚至還有一度人們以爲他是啞巴,商君庭也以爲他不會講,琢磨着想帶他去看醫生時,他卻開了口,非但會說,而且說得還挺溜。
商懷寧下午時遭受了驚嚇,從天皇的倉庫中救出來後,直接將他帶去了醫院做了細緻的檢查。
孩子畢竟還小,做完了檢查便睡着了,一整個下午,他都在睡覺,直到不久前醒來,一看到是在自己家裏,便開始不開心起來。
據說珍姨怎麼哄他他都不肯喫飯,只是坐在那裏,一動不動,也不說話。
“商懷寧”商君庭又開口叫了聲,聲音中已然帶着一絲警告。
小人兒這才微微動了下,大而烏黑的眸子望向他,低低開口問了句:“她怎麼樣”
原來是在擔心段漠柔。
“沒事。”他輕聲回了句,望着商懷寧的眼也不知不覺柔和起來。
“真的嗎那我可不可以去看看她”商懷寧剛還無神的眼睛此刻頓時亮了起來,他望着商君庭,一臉的期待。
“今天已經很晚了,你先喫點東西睡覺,等到明天再看好嗎”他揉揉他的頭髮,口氣寵溺。
“好。”商懷寧很乖巧地應了聲,從他的腿上下來,跟着珍姨喫飯去了。
商君庭望着他的身影,想起當時看到段漠柔被貨架上的盒子砸傷的那一瞬,他一顆心差點就跳出了嗓子眼。
他沒想到她會和商懷寧在一起,更沒有想到,盒子倒下來那瞬間,她會拿身體去護住商懷寧。
應該來說,她和商懷寧,是不認識的。
當他抱着她衝出去時,確實,把商玄他們幾人嚇了一跳。
或許是從沒有看到過他如此緊張的時刻吧
只不過,這樣的情緒,他不應該有。
他掏出煙,點燃,走至陽臺,靜靜望着漆黑的夜,獨自抽着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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段漠柔一直保持着這個姿勢,一直沒有動靜,直到後來,昏昏沉沉睡過去。
她睡得冗長,腦海中一直反覆做着那個夢,那種身體被生生撕裂開的疼痛感,哪怕在睡夢中,也是如此記憶猶新。
她看不清身上男人的臉,只是瞬間,腦海中電光火石般閃過,汩汩的鮮血從男人的身體
中流出來,流了滿滿一地,她身上,臉上,雙手,全都是刺目的鮮紅
“啊”段漠柔驚叫着坐起身,這回是真的做夢了,又做了那個夢
她甩了甩頭,才發現窗外已是白晝,隱約聽到外面正響着門鈴聲。
她披了件浴袍下牀,雙腿軟得差點跌坐下去,定了定神,她才扶着牆壁出去開門,從貓眼望出去,看到門外的人時,她微怔了下。
猶豫了片刻,還是打開了門。
段漠柔望着門外的商墨,後者低垂着頭,很恭敬地開口說道:“你好段小姐,商先生讓我送東西過來。”
段漠柔有絲詫異,送東西什麼東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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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正想開口問,只見商墨從口袋裏掏出一個藥瓶遞給她。
段漠柔伸手接過,待看到藥瓶上的字眼時,頓時一張臉火辣辣地,猶如被人甩了一巴掌般。
這混蛋,居然讓人給她送避孕藥他是怕人不知道他強了她嗎
段漠柔氣得胸口不斷起伏着,想要伸手關門,卻見到商墨依然站在那裏沒有動靜。
“還有事”她沒好氣問了句。
商墨隨後的話,讓段漠柔更是無地自容。
他站在那裏,依然低垂着頭,話語仍然輕淡:“商先生說了,讓我看着段小姐喫下去”
“”段漠柔一句話都說不出來,只是狠狠擰開藥瓶,從裏面倒出藥,胡亂塞入嘴裏嚥了下去,擡頭瞪着商墨,幾乎低吼:“行了吧”
商墨知道段漠柔現在很生氣,可是他也沒辦法啊,他只是聽從吩咐而已,而且還有一件事。
“段小姐,還有這個。”商墨抖抖擻擻從口袋中掏出另一樣東西。
段漠柔一看到商墨掌心中那支寫着“消腫膏”字樣的藥劑時,她頓時腦袋轟一下一片空白,伸手一把抓過藥膏,想要關門時突然又頓住,望着門外低着頭絲毫不敢望她一眼的商墨,她冷着聲開口道:“這個不會也讓你看着我塗完吧”
商墨一聽,頓時額前大汗淋漓,哪怕借他一千一萬個膽也不敢啊。
“沒有”商墨囁嚅着說了句,話還沒說完,面前的門便“砰”一聲關上。
段漠柔幾乎沒有考慮,一下衝向臥室,找到手機,憤憤地翻出存儲着“s”的聯繫人,快速編輯了一條短信發了過去。
門外的商墨揉了揉鼻子,還好,他離門有點距離,要不然他的鼻子可就遭殃了,商先生也真是,這種事情應該他來啊,讓他來,這不是間接說明咳咳
商墨下樓,拉開車門坐入,對着後面位置上的人說了句:“商先生,都給段小姐了。”
後面的人沒有聲音,商墨不禁朝後視鏡望了眼。
商君庭一副愜意慵懶的樣子靠在後座,手裏拿着手機把玩着,墨色的眸子低斂着,讓人看不清情緒。
好半晌,商墨才聽到他低沉的聲音緩緩響起。
“吃了嗎”
“吃了只是,商先生,下次這種事,能不能別讓我去”商墨爲難地說道,他真的很難做人的好不好看段小姐一副恨不得把他撕了的樣子,可他也只是聽從的份而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