任倩玉重新坐在沈衍之的旁邊,兩人都只顧着端着手中的茶杯喝茶,一時間竟然安靜下來。
任倩玉根本無心品茶,只是盯着地面惡狠狠想着如何處置任鬱歡。
任鬱歡,讓她不許勾引沈衍之,她便退而求其次又勾搭上了沈鶴北!
真是狐媚子,賤種!和她母親一個德行!
沈衍之放下手中的茶杯看向還愣着盯住一處的任倩玉道:“貴妃,你意下如何?”
任倩玉聽得沈衍之的聲音,當即擡起頭來笑顏如花看向沈衍之。
任鬱歡想要逃出她的手心,怎麼可能?
“陛下,這真是天大的喜事,只是臣妾恐怕王爺會錯意了,我家庶妹昨日還和我說她不想要成親,要一輩子在宮中侍奉我呢!”
沈衍之聽得,眯了眯眼睛:“但是這對她來說,已經算是最好的一次機會了吧?”
任倩玉笑着擺擺手:“我家庶妹年紀還小,母親說她成日在家沒有規矩,讓我帶到宮中來學幾年規矩,然後送出去嫁人呢。”
這倒是和沈衍之派人去調查的信息相對,貴妃沒有說謊。
而且若是真的想要讓家中女兒結交上層,也不會將女兒送到宮中來當宮女了。
沈衍之心下信了貴妃的話,倒有些放鬆了。
“雖然很遺憾,但是我想我父母應該不會他同意這場婚事。”
“而且我看太后娘娘也未必會同意吧?”
任倩玉一步步試探,覷看着沈衍之的臉色。
“或許王爺已經說通了任鬱歡的家中之人——”
任倩玉立馬擡高了聲音道:“沒有,母親前兒派人給我送食盒的時候,都未曾提過這事,肯定沒有!”
所以說,沈鶴北都未曾去任家提親,就先來找他賜婚?
沈鶴北若是連這些都不知道的話,爲何要請求賜婚?
單相思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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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衍之猛地擡頭看向貴妃,在她的臉上尋找任鬱歡的容顏。
“有酒嗎?”
任倩玉只當沈衍之要在這裏留宿了,當即招呼人去準備。
沈衍之一杯酒,腦海中想着花園之中任鬱歡的神色,幾分害羞?幾分歡喜?
未必任鬱歡什麼都會和貴妃說,指不定她早已經心有所屬了······
沈衍之想着,他確實有段時間沒有見到任鬱歡來甬道上製造偶遇了。
任倩玉看着沈衍之的神色,只怕他一高興,給任鬱歡來個賜婚,那事情就完了。
當即笑着靠近沈衍之,拿手點了點他的手背:“其實啊,任鬱歡閨中女兒的心思,都和臣妾說了。”
說着放低了聲音笑語晏晏道:“她啊,早在進宮之前就有心上人了。”
沈衍之手不由自主握成拳頭,將任倩玉的手指給彈開。
“朕想到還有公務未完成,先就走了。”
任倩玉今夜巴不得沈衍之離開,當即起身迎送出去。
等到沈衍之讓她不必送出二門,任倩玉纔將笑容從繃着的臉上吸收了,森然道:“拿任鬱歡!”
老嬤嬤立馬親自帶人去抓,卻發現任鬱歡根本沒有在房間。
原來任鬱歡在房中盯着雨傘,卻聽到沈衍之來了。
她心下几上幾下,還是覺得不能留下這把傘。
沈鶴北說是去見陛下的,那他肯定也還沒有走遠。
任鬱歡這般想,抄起那把雨傘就從後門出去了。
沈鶴北還在花園中信步,自然不是爲了等任鬱歡。
然而看到任鬱歡又尋來了,他笑了。
“王爺,您的傘。”
任鬱歡衝上來,看也不看沈鶴北,雙手打的筆直將傘送了出去。
沈鶴北估摸着任鬱歡的神色,知道她還未曾聽說賜婚一事。
當即溫柔一笑,伸手過去接過傘柄垂在身邊。
“既然你不喜歡,我拿回來便是。”
“不!”
任鬱歡咬咬脣瓣,忍着驚慌和害羞道:“奴婢不敢擅自藏着王爺的傘。若是被貴妃娘娘知道了,不好解釋。”
沈鶴北並不執着點頭道:“你覺得怎麼樣好我們便這樣做,好嗎?”
沈鶴北笑得那般溫柔和煦,仿若照到她卑微身上的一道暖光。
任鬱歡等到笑容的魔力過去,立馬追問道:“剛纔忘記問了,王爺可否將我母親的現狀告訴奴婢,以解奴婢的思念之苦。”
沈鶴北聽得,宛然一笑道:“當然。”
說着就帶着任鬱歡一路走一路說。
說的不過是些尋常的事情,都是些小事而已。
然而任鬱歡聽得和母親的日常習慣相同,知道沈鶴北沒有說謊,心下便忍不住傷感起來,水霧蒙了雙眼,垂着頭扭着手,大顆大顆的珍珠就落地。
任鬱歡一路未曾留意,沒想到沈鶴北竟然送她回到翊坤宮來了!
好在翊坤宮這一路無人見到,任鬱歡嚇得半死。
連忙對沈鶴北行禮道:“多謝王爺,奴婢這就回去了,請王爺也早些離開吧。”
卻不想沈衍之正從門檻中邁步而出,任鬱歡背對着宮門,沈鶴北卻是正對着的。
沈鶴北伸手拿起手帕就往任鬱歡臉上去,正好接住了任鬱歡長睫上掛着的一顆淚珠兒。
“我權當你是高興的淚水吧?”
“是!”
任鬱歡展顏一笑,對着沈鶴北用力點頭。
“白日便在宮門前面勾搭,成何體統?”
沈衍之沉聲呵斥,嚇得任鬱歡翻身立馬跪在了地上。
沈鶴北護在任鬱歡身前:“陛下,是我纏着要送她回宮的,若是陛下要責罰,請責罰臣第。”
任鬱歡在地上跪着,不敢擡頭去看沈衍之的臉,只是顫抖着等待着。
沈衍之冷眼瞥了一眼任鬱歡便不再看她,只是對着沈鶴北都:“臣第若是沒事,別在後宮中晃悠了,早些回去吧。”
沈鶴北聽得,只是微微一笑,點頭答應道:“是,謝陛下,臣第這就走。”
說着他雙手伸出,就要來扶任鬱歡。
卻被任鬱歡躲開了。
任鬱歡從地上站起來,擡眼正好撞見沈衍之的目光。
那黝黑的眸子中,冷漠的背後似乎壓抑着很大的怒火,任鬱歡不敢直視,連忙垂下了頭。
任倩玉聽得宮人回稟,頓時急的站了起來。
“好啊,她還真的出去勾引王爺去了!”
老嬤嬤湊近了輕聲問道:“娘娘,是否要出去?”
任倩玉一氣靠在軟塌上,將腿搭在軟凳上:“出去做什麼?難不成還得出去給她解圍?讓她去吧,不管陛下如何懲罰她,都是她自找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