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九章 喫貨

發佈時間: 2024-10-23 17:49:13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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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姜妙看着婆媳倆吵鬧,心情也好了很多。

 “娘,我還買了米面白糖,明天相公休沐,我想給他做白米糕喫。”

 沈宴清想不想她不知道,反正她想吃了。

 上次沈宴清買的雲片糕太甜,她吃了膩歪,但也勾起了姜妙的饞蟲。

 香香軟軟的糕點啊,她有多久沒喫到了。

 張婆子一噎,“做吧。”

 她哪會看不出來,這是妙丫想喫呢。

 老三媳婦雖說變勤快了,但這個饞勁兒可是一點沒變。

 姜妙還沒發現自己慣用的藉口已經被戳穿,這會兒正磨米漿呢。

 大丫蹲在她旁邊,看着姜妙把泡發的米放在石磨上,飽滿的米晶瑩剔透,被碾磨成粉。姜妙把糖水倒入米粉中攪拌,發酵一個小時後,將米漿放入鍋中蒸熟。

 熱氣撲出來,帶着大米的清香和紅糖的甜味兒,香噴噴的米糕又松又軟,別提多好吃了。

 姜妙往大丫嘴裏塞了一塊,香甜的味道在嘴裏化開,樂得她眯起了眼。

 “嬸嬸,甜的。”

 “好喫吧?”

 “嗯嗯!好喫。”

 姜妙也嚐了一塊,古代的米天然無公害,米香更重,又香又糯還彈牙,確實不錯。

 姜妙把剩下的切成小塊,給每人都能分兩塊,她把張婆子和許氏的盛出來,想了想又給沈宴清多留了兩塊,畢竟是打着他的旗號做的。

 “娘,嫂子,你們嚐嚐。”

 張婆子不捨得喫,許氏一把就塞嘴裏了,她上次喫點心還是懷大丫的時候,沈老二心疼她孕吐,在鎮上買了一小塊桂花糕,她還沒抿出味兒來就沒了。

 “看你這埋汰樣,跟八輩子沒喫過東西似的!”她就看不上許氏這喫相,還好是在家裏,出去還這樣不是給沈家丟人嗎。

 姜妙抿嘴笑笑,許氏臉上訕訕,還想伸手,被張婆子一巴掌呼回去。

 “你老孃還沒喫呢!”

 說着她拿起一塊放到嘴裏,又香又軟的米糕在嘴裏化開,她年紀大就愛喫這軟糯的,張婆子嚴肅的臉都柔和了下來。

 吃了甜食心情好,沈家其他人幹活回來,嘴裏嚐了甜味,晚上都睡了個好覺。

 ……

 另一邊。

 沈宴清收拾着書箱,今天休沐,他想早點回家。

 想.……早點見到妙丫。

 沈宴清胸口有些熱,臉上也帶了點紅,徐子文本來就瞧他這邊,這會兒看沈宴清臉紅了,他一臉詫異。

 “沈兄可是熱了?”

 這都立秋了,書院裏種滿了樹,被風吹過簌簌作響,他還有些涼呢。

 “嗯,”沈宴清手指一頓,面皮收緊。

 “收拾東西太熱了。”

 “哦,”徐子文了然點頭,可不一會兒他又回過神來,沈兄就整理了下書箱,怎麼會熱呢,而且……

 他盯着沈宴清看了一會兒,他怎麼覺得沈兄有些緊張。

 沈宴清極力忍住要把徐子文趕出去的衝動,他從沒覺得同窗如此礙眼過。

 “礙眼”的徐子文渾然不覺,他湊到沈宴清跟前,不好意思的撓撓頭。

 “沈兄,我今天能跟你回家嗎?”

 “什麼?”

 沈宴清倏地擡頭,看着眼前這個恬不知恥的男人。

 “這不是你走了我就喫不到你家的飯了。”

 徐子文嘿嘿一笑,他就是個喫貨,自從沈傢伙食好了,他每次都跟着蹭飯,又香又辣的滷味、焦黃噴香的韭菜盒子,比他家酒樓的飯菜都香,讓他覺得以往的飯都白吃了。

 要是能去沈家喫個夠.……徐子文忍不住吞了吞口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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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沈宴清一臉嫌棄,就爲了這個?

 “不行!”

 他堅決不同意,休沐就一天的時間,他想和妙丫獨處,帶着同窗回家像什麼樣子。

 “我家窮,招待不了你。”

 沈宴清拒絕的果斷,徐子文臉都塌下來了,整個人喪的不行。

 “我付銀子,不喫白食的。”

 他想極力爭取,但沈宴清不爲所動,徐子文只能作罷,再說下去就討人嫌了,雖然沈宴清現在就很嫌棄他。

 “哎,沒有香辣爽口的滷味,我今天要餓死咯。”

 “嗤!”

 沈宴清纔不管徐子文會不會餓死,他現在就想快點到家。

 不過,妙丫會給他做什麼好喫的呢,從來不重口腹之慾的男人心裏也有了期待。

 “二郎去買些肉回來,”張婆子給了沈二郎二十文錢,老三回來,她買肉給他補補。

 “好嘞,”沈二郎開心地接過,他小叔回來,家裏就又做好喫的。

 “二郎買花肉哈,就那種肥瘦相間的。”姜妙聽到動靜從後院伸出頭來,昨天買的紅糖還很多,正好做五花肉。

 “知道啦嬸。”

 張婆子板着臉笑罵。

 “就你會喫,中午的肉還是你做。”

 “那中午做紅燒肉,肥而不膩,好喫又下飯。”姜妙也不惱,笑着接過話來。

 張婆子心裏嘀咕,她就喜歡喫肥肉,一口咬下去多香啊,怎麼會膩。

 但老三媳婦的手藝那是沒話說,她才吃了多久,嘴都養刁了,喫慣了肉再讓她喫黑面糊糊,嗓子都剌得生疼。

 作孽啊,她還沒當上官家老太太,就有了這挑食的富貴病了。

 張婆子垮着個臉,拿着針線活就進了屋。

 姜妙不知道自家婆婆現在已經開始懷疑人生了,她把採回來的花草清理乾淨,放在屋前晾曬,山上還有一些,她打算下午上山一塊兒收回來。

 ……

 沈二郎和沈宴清一塊進門,沈二郎直奔廚房找他奶,沈宴清提着書箱進了西屋。

 姜妙把屋子收拾的很乾淨,他的書桌前還放了個瓶子,裏面插了一束山菊,黃白相間的小花開得熱烈明媚,襯得空蕩蕩的屋子都有了生氣。

 沈宴清湊到她跟前,腳步有些侷促。

 “妙丫,我回來了。”

 “哦,相公回來啦。”

 姜妙正在提取花露,煤炭燃起的菸灰薰得她眼睛疼,聽到沈宴清的聲音,她擡起頭敷衍的對他笑了笑,很快又低下頭鼓搗她的東西。

 紅紅的眼睛像個小兔子,白皙的面頰上還抹上了兩道灰痕,沈宴清抿了抿脣,手比腦子快,修長的手指附上她的臉頰。

 姜妙臉上一熱,她動作頓住。

 “相……相公?”

 沈宴清才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,他手指僵住,飛快撤離縮在袖子裏。

 “臉上有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