薄司衍說完,便跟着院長離開了。
喬生看着他的修長背影,黑色有神的眼睛暗了暗,安慰了句白崢赫別擔心,便追上去:
“先生,買盛遠森手裏的藥給江小姐吧。畢竟江小姐很無辜。”
薄司衍默了片刻,道:“你去辦。”
“是!先生。”喬生轉身,快速去處理。
隔離室裏。
此刻吵得不可開交。
“爲什麼不給我們用藥?爲什麼?”
“你們這羣重錢重利的人,不配做醫生!”
“你們這樣,還不如直接殺了我們呢!”
一個個病人,抓着醫生的衣服,狠狠的罵着,發泄心裏的不甘和憎恨。
白汐汐和江小櫻坐在牀上,木訥的看着那一幕。
“小櫻,你有覺得比病魔更可怕的是人的貪婪和無知嗎?”
江小櫻輕輕點頭:“嗯,剛剛醫生已經講過了,藥是給真正需要,也值得救助的人,他們每天在這裏喫得好穿得好,享受一流的醫藥條件,又沒做過什麼貢獻,有什麼資格鬧?又有什麼臉面,讓人家那些英雄把名額讓給自己?”
的確,沒有資格,也沒有臉面。
可大部分的人都不會懂這個道理的,在她們眼裏,只有自己的命,沒有別人的命。
白汐汐握着江小櫻的手,深深的說:“小櫻,就算第一批的名額沒有我們,我也不氣餒,不害怕,你呢?”
江小櫻點頭:“嗯,我也是,我寧願把我的藥讓給那些需要的英雄!不過汐汐,你說這次的名額會有我們嗎?”
白汐汐搖了搖頭:“我也不知道。”
話語剛落。
一名小護士走到了她們面前:“白小姐,江小姐,請跟我出來。”
白汐汐和江小櫻相望一眼,起身,跟着小護士悄悄從混亂的人羣后離開隔離室。
走出來後,是一間寬敞明亮的手術室,全副武裝的醫生護士站在那裏等候:
“白小姐,江小姐,請過來注射藥物。”
注射藥物!
所以第一批的名單是有她們嗎!
“天啊汐汐!我們有救了!我們不會死了!”江小櫻激動的拉住白汐汐的手拼命搖晃。
白汐汐也很沒想到會這麼快,不過外面有盛時年,薄司衍,這也算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吧。
她對着江小櫻揚起一抹微笑,卻是說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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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小櫻,你去注射吧,我等第二批。”
“什麼?汐汐你瘋了嗎?”江小櫻激動的動作停止,一臉見鬼的表情。
醫生也錯愕不解:“白小姐,你這是爲什麼?”
白汐汐望着他們,篤定地說:“因爲我想這個藥,應該給更需要的人,請給我五分鐘時間。”
她轉身,直接回到隔離室,看着裏面亂成一團的人,拿過喇叭,大聲的道:
“安靜,安靜一下!”
擴音器很大,所有的人都安靜下來,停止爭吵,看向白汐汐。
白汐汐走過去,站在最前面,說:
“我是白汐汐,你們應該都認識我,就在剛剛,我幸運的獲得了服用第一批藥的名額,我想聽到這裏,大家肯定會覺得我家有錢,又或者我的未婚夫多麼有手腕,這些醫生又怎麼的攀附權貴,不把你們的命當命。
但,我想告訴大家,我的未婚夫盛時年,他在商業上有着巨,大的貢獻,推動了整個帝城的經濟發展,如果沒有他,很多經濟不是現在這般壯觀。而且在這一次的事情中,他第一時間投資醫療組,金額數以億計,雖然是爲了救我,可醫學組研究出來的藥,是救所有可能感染HVW的人,受益大家。
這樣的情況下,給他的家屬一支藥,不合理嗎?
再來說說,獲得第一批服用名單的病人,之前醫生就已經說過,他們的父親,或者家人,在前線做出了重大的犧牲,現在留在這個世界上的,就只有一個兒子,或者一個妻子,他們用生命守衛我們,用鮮血換取這一支藥,不值得嗎?”
一字一句,鏗鏘有力,飽含深厚的感情,深s,入人心。
在場鬧騰的人皆是脣角一動,尷尬閉嘴,自責的低下頭。
醫生鬆下一口氣,咳了咳嗓子,道:
“很感謝白小姐站出來發聲,不過我想告訴大家,即使盛先生爲帝國的經濟,以及醫學組做出巨大的貢獻,白小姐也沒有獲得這次的名額。她都沒獲得,你們憑什麼又覺得自己理所應當的要獲得呢?”
他這話一出,白汐汐錯愕的皺眉:
“怎麼可能?剛纔不是說我得到藥了嗎?”
病人們再次開始鬧騰:“就是,白小姐爲什麼沒有?”
“你們這樣一人說一套的,就是故意騙我們對不對?”
“安靜!”醫生擡手,聲音很大的讓他們安靜下來,然後說:“我已經無數次的說過第一批藥是給真正需要,也值得的人,白小姐的盛先生的確應該擁有這個名額,可上面沒有給他,而是首批考慮的就是守衛我們的可愛的人。
至於白小姐得到的那支藥,是一位可愛的人自願拿出來的,他自願捐給盛老爺,讓盛老爺給盛先生救他的未婚妻,因爲他很感謝盛先生不計回報的投資醫療組,讓全國病人看到希望,也覺得盛先生應該擁有那個資格。
他,是真正可愛,善良,又有正義感的人。”
話語一出,所有人都安靜了。
在他們吵着鬧着,恨不得將醫生打的鼻青臉腫,逼迫他們給自己用藥時,竟然有人自願把藥讓出來,放棄生的希望。
這樣的鮮明對比,很讓人羞恥。
在這個時候,白汐汐也開口,篤定的說道:
“我再次回到隔離室,也是放棄第一批註射藥物的名額,想把它讓給真正需要的人,也想告訴大家,有第一批就有第二批,我們會等到第二批,並且會活下去。
我會留下來,親自證明我相信盛氏,相信醫學組,也請你們大家相信外面的人都在救我們,不要再製造動亂。
因爲,醫生們真的已經很頭疼了,而我們現在要戰勝的不只有病毒,還有我們內心的害怕,和那份貪婪。”
說完,她深深的望了眼大家,走回自己的病牀上坐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