電話那頭的聲音,讓凌御瑾的沒有狠狠地擰了起來:
“你是程茹?”
“我是,你……”
女人的話還沒說完,就壓下了聲音:
“凌御瑾?”
“是我。”
冷漠地吐出這兩個字之後,凌御瑾低頭看了一眼時間。
現在的時間,是早上八點。
按照容清平日裏喜歡熬夜的作息時間,這個時間,他應該還沒起牀。
這個時候,他的手機被程茹接起來了。
所以……
容清和程茹,昨晚應該是住在一起的。
想到這裏,他的呼吸就莫名地有些不暢。
但是轉念一想,又覺得沒什麼。
既然程茹是容清的女朋友,那昨晚兩個人睡在一起,無可厚非。
“你這麼早打給容清,有事兒?”
見他久久不說話,電話那頭的程茹擰起眉頭來,看了一眼還在沙發上閉着眼睛睡覺的男人:
“容清還沒醒,等他醒了我讓他打給你吧。”
說完,她直接就要掛斷電話,卻被凌御瑾給攔住了。
男人擰眉:
“我也有話要跟你說。”
他低沉的聲音,讓程茹微微地擰起了眉頭。
她再看了一眼沙發上的容清,直接擡腿出了門,站在了花園裏的畫廊下:
“你說。”
現在程茹的心情很複雜。
就算她知道了凌御瑾對自己說的那些做的那些,是因爲他失憶了,被人控制了。
但她還是難以接受。
她以爲,自己對凌御瑾來說,應該是很重要的,重要到他根本不會忘記她。
但是現實狠狠地甩了她一巴掌。
凌御瑾,真的一點兒關於她的事情,都記不起來了。
可他偏偏還記得給容清打電話。
“程茹。”
電話那頭的男人深呼了一口氣:
“我昨天下午那樣對你,或許是有些絕情,有些冷漠了,我向你道歉。”
“但是,在我知道了你和容清的關係之後,我又覺得,我沒做錯。”
程茹擰眉,她和容清的關係?
她和容清有什麼關係?
“你和容清,既然相愛了,在一起了,你就應該珍惜他。”
電話那頭的凌御瑾看不到程茹現在錯愕的表情,還在苦口婆心地勸誡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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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容清是個好人,我希望你能好好地對待他。”
“我和他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,這一點,我相信你已經知道了。”
“我希望,你和容清在一起,是因爲真的喜歡容清這個人,而不是因爲他是我的朋友,不是因爲你想用他做跳板,來趁機接近我。”
“昨天的事情,下不爲例。”
“如果你以後還敢有趁着我失憶了,就假裝是我女朋友來騙我的想法,我會對你採取手段,不會讓容清再被你矇騙。”
說完這句,凌御瑾甚至都沒有給程茹一個辯解的機會,直接就將電話掛斷了。
聽着電話嘟嘟嘟的忙音,程茹整個人愣了好幾分鐘。
半晌,她掛斷電話,脣角漫出苦笑來。
她自己都沒想過,原來在凌御瑾的眼裏,她已經成了容清的女朋友。
他甚至還十分義氣地告誡她,要她離他遠一點,不要對不起他的兄弟。
不要趁着他失憶,就假裝是他的女人。
明明,趁着他失憶,假裝是他女人的人……根本不是她!
他守着一個滿肚子心機的女人,在覺得她是個心機女。
真是荒唐,可笑!
這時,身後的門開了。
容清走出來,緩步地走到她身邊:
“怎麼出來了?”
說着,他將視線停留在了程茹小腹的位置:
“不疼了?”
程茹這才感覺到了疼。
她捂住小腹的位置,眼淚落了下來:
“疼。”
“太疼了。”
她已經分不清,她說的,是身體的疼,還是心臟的疼。
或許,都疼。
容清被她現在的樣子嚇了一跳。
他根本來不及思考,直接攙扶着程茹,將她帶回房間,把她整個人按到沙發上,開始檢查她的傷口。
果然發炎了。
就算他昨天給她清理地再及時,也還是感染了。
男人深呼了一口氣,一把握住程茹的手:
“我現在叫出租車。”
“你這種情況,要去醫院了。”
雖然他在家裏也能幫程茹做好這些治療和上藥的工作。
但……
昨天黎月說的對。
他不應該用生理上的疼痛,讓程茹記住這些教訓。
說完,他將程茹手裏的電話拿過來。
等把手機拿下來之後,他才發現,程茹手裏拿着的,居然是他的電話。
一種不好的預感涌上心頭……
容清點開撥號鍵,眸色狠狠地一頓!
因爲,手機的最後一個聯繫人,是凌御瑾。
通話結束的時間,是兩分鐘前。
見容清盯着通話記錄發呆,程茹別過臉去,不敢和他對視:
“我剛剛看你睡覺,手機一直在響,就接了。”
“沒關係。”
容清訕訕地笑了笑,壓住眼底的失落和無奈,直接調出手機通訊錄,聯繫了熟悉的出租車司機。
很快,司機將車子開了過來,容清攙扶着程茹上了車。
車內的氛圍沉寂地讓人喘不過氣來。
良久,容清才別過臉看着車窗外,狀似漫不經心地開口:
“剛剛……你和凌御瑾之間通話通了有五分鐘。”
“你們聊了什麼?”
他轉過頭來,目光定定地看着程茹的臉:
“他想起你是誰了?”
男人的話,讓程茹忍不住地苦笑了起來。
她轉過頭,看着車窗外的風景。
現在是初夏,外面的樹木花草都在旺盛地生長着。
可她的心裏,卻是寒冬的一片死寂。
見程茹沒有回答自己的問題,容清擰了擰眉,忍不住地又問了一遍。
程茹自嘲地笑了笑,轉頭看着他:
“怎麼可能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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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對於凌御瑾來說,我只不過是個可有可無的人,他失憶了之後,第一個忘記的人肯定是我。”
“所以他怎麼可能記得起來我?”
女人的話,讓容清微微地眯了眯眸。
其實……
柳如煙的這種毒藥,他以前聽父親提到過。
因爲凌修誠一直忘不掉黃子茹,纔會一直髮病。
所以這份毒藥,柳如煙是做了手腳的。
中了這種毒藥的人,對他越是重要的人,他越是記不起來。
這一點,他一直印象深刻。
只是,他不想告訴任何人。
特別是程茹。
“凌御瑾他不但沒有記起來我,還以爲我是你的女朋友。”
程茹冷笑着:“還教訓我,要我好好對你,你說可笑不可小?”
女人的話,讓容清的身子微微一頓。
“我不覺得可笑。”
片刻後,他擡眸,鄭重地看着程茹:
“程茹,我也覺得,你可以做我女朋友。”
“去報復凌御瑾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