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熟悉的男聲……
程茹擰起眉,下意識地轉過頭來。
身後,一身黑衣的凌御瑾冷着臉走過來,目光冰冷地宛若萬年寒冰:
“我還以爲,你揹着容清勾引我,只是你一時糊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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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到現在才發現,你居然是慣犯?”
懷孕了到醫院來做產檢,還不忘和陌生男人調晴。
還想讓對方在她生產之後和她好?
她到底把自己當成了什麼?
把容清當成了什麼?
男人冰冷的話,還有他冰冷的眼神,讓程茹狠狠地擰起眉來:
“你說什麼?”
“我說。”
凌御瑾冷着臉走到程茹面前,眼底全都是對她的不屑和冷漠:
“早上的電話裏面,我警告過你。”
“我要你好好對待容清,不要再試圖揹着容清和別的男人不清不楚,你似乎根本沒有聽進去。”
說着,他將視線挪到了程茹捂着的小腹上,脣邊的笑意更冷:
“你這樣水性楊花,對得起容清,還是對得起你肚子裏的孩子?”
男人的話,讓程茹整個人狠狠地頓住了。
片刻後,她便明白,凌御瑾大概真的以爲她懷孕了。
他聽到了她和剛剛那個流氓的話,以爲她是真的在勾引別人?
想到這裏,她冷笑一聲,低着頭看了一眼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,脣邊帶着幾分冰涼的笑意:
“我的確是懷孕了。”
“不過……”
她勾脣,擡眼挑釁地看着凌御瑾:
“這個孩子是你的。”
女人的一句話,讓凌御瑾的眸色瞬間冷了下來。
他眯眸,渾身散發着冰冷的氣場:
“程小姐,飯可以亂喫,話可不能亂說。”
“我沒有亂說。”
程茹冷笑一聲,換了個舒服的姿勢靠在長椅上:
“凌御瑾,你不是說我水性楊花嗎?”
“知道我水性楊花,是跟誰學的?”
女人眯眸看着他:
“你失憶了,不記得那些過去了,但是我可以幫你回憶。”
“你說的沒錯,我是容清的女朋友,但,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。”
“你故意勾引你好兄弟容清的女朋友,故意和我上牀,還讓我懷孕了……”
看着凌御瑾的臉色逐漸變得難看,程茹眯起眸子,眼底閃過一絲的快意來。
凌御瑾失憶了沒錯。
可是,憑什麼他失憶了,要污衊她,侮辱她?
一次兩次,當她程茹是沒脾氣嗎?
她的確是喜歡他,喜歡得卑微,喜歡到可以放棄自己的一切。
但,這不是他肆意侮辱她的理由!
他可以侮辱她,她就不能侮辱回去?
反正他和她睡過是事實,她不怕他調查!
想到這裏,程茹挑眉,挑釁一樣地看着凌御瑾的臉:
“怎麼,說不出話了?”
“凌御瑾,我告訴你,這世界上,任何人都可以說我不檢點,但是你不可以!”
“你胡說。”
站在她面前,男人怒不可遏,最後直接伸出手去,狠狠地卡住了程茹的脖頸:
“胡說八道,是要付出代價的!”
程茹冷笑着盯着他的臉:
“我胡說八道?”
她閉上眼睛,直接扯過一旁自己的病歷本,拿着紙和筆開始寫字:
“你我第一次上牀,是在十個月前,x年x月x日,晚上十點,地點是茶園居,證人是你妹妹黎月,還有你們凌家姓王的司機。”
“你我第二次上牀,是在九個半月前,星瀚大酒店,晚上十二點,你家裏發生了巨大的變故,你迷茫無措,不知道自己應不應該回到淩氏集團幫忙,證人是星瀚酒店的服務員和前臺……”
“第三次……”
“第四次……”
她一邊說,一邊用圓珠筆飛快地在紙上寫着。
她寫的很快也很認真,連眼淚掉下來低落在了紙面上,都沒有發覺。
他和她的每一個點滴,她都清清楚楚地記得。
這一年相戀的時光,像是烙印一般地印在她的腦海裏。
越是傷心難過,越是記得清清楚楚。
可是凌御瑾呢?
他什麼都不記得了。
關於她的一切,他一丁點都不記得了。
他甚至會覺得,她是容清的女朋友,懷了容清的孩子,還水性楊花地到處勾搭男人……
程茹越想越難過,一邊寫,一邊念,聲音裏甚至帶了鼻音。
“最後一次,是在半個月前,小橙子……”
提到小橙子,程茹勾脣,有些悽然地笑了起來。
她將最後一次她和凌御瑾親密的事情劃掉,擡眸冰冷地看了凌御瑾一眼:
“你知道小橙子是誰嗎?”
男人冷冷地盯着她,眸子微眯:
“是誰?”
程茹勾脣冷笑出聲。
凌御瑾這個男人。
不但不記得她了,連他自己的女兒都不記得了。
不記得也好。
現在的凌御瑾,根本不配做小橙子的爸爸。
以後,小橙子就做她程茹一個人的女兒好了!
想到這裏,她深呼了一口氣,直接將手裏的筆放下,將那張紙塞到凌御瑾的手裏:
“凌大少爺要是不相信你跟我睡過,你儘可以去查,我已經給你寫的清清楚楚了。”
說完,她冷笑着看着凌御瑾蒼白的臉:
“只是,希望凌大少爺在查完這些資料的真僞之後,不要再隨意嘲笑我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了。”
“因爲,如果我是個壞女人,你就比我壞了千倍,萬倍!”
說完,她站起身來,拿起一旁的病歷文件夾,捂着小腹朝着一旁的長椅走過去。
她一分鐘,都不想跟凌御瑾這種男人多待!
“程茹!”
從藥局回來,容清看到程茹和凌御瑾站在一起,不由地心臟一緊。
他一個箭步衝上來,一把攙扶住程茹:
“你怎麼站起來了?”
“沒事,那邊空氣不新鮮,有我討厭的人,我隨便挪動一下。”
說完,她冰冷地掃了一眼凌御瑾,又轉頭看了容清一眼:
“我們走吧。”
容清擰眉,目光有些複雜地看了凌御瑾一眼:
“御瑾,你檢查結果怎麼樣了?”
凌御瑾勾脣搖了搖頭:
“暫時查不出病因。”
容清沉默了一會兒,然後微笑着開口:
“這幾天我有點忙,程茹這邊我抽不開身。”
“等過幾天她情況穩定了,我就去凌宅幫你號脈,看看能不能從中醫的角度解決。”
凌御瑾勾脣點了點頭,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容清身邊的程茹:
“我不急,你還是好好照顧好你的女朋友吧。”
容清整個人微微地一頓。
片刻後,他勾起脣來,得意地一把將程茹抱進懷裏:
“你說的對,現在對我來說,程茹最重要。”
容清的態度,讓程茹和凌御瑾兩個人眸色都猛地暗了下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