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百八十四章 不怕被人看笑話啊
“你不吃了嗎?”蕭令月詫異地站起身。
“不吃了,走。”戰北寒簡短道。
“怎麼想一出是一出的……”蕭令月小聲嘀咕着,只好跟在他身後。
兩人下了樓,付錢結賬後便離開了酒樓。
此時天色還早,街上來往行人衆多,沿途的攤販一個接一個,賣什麼的都有。
他們的馬車暫時寄放在酒樓,還沒到和夜一約定的時間,兩個人暫時也無事可做。
“現在要去哪?”蕭令月無奈地看着他。
戰北寒站在街邊,隨意眺望了下,拉着她往一處走去。
蕭令月被動地跟着他走,神情有些哭笑不得,壓低聲音道:“喂,你好歹注意一點啊。”
“注意什麼?”戰北寒一邊往前走,一邊回眸看她。
“我現在是個男人,你見過大街上有兩個男人拉拉扯扯的嗎?不怕被人看笑話啊?”
蕭令月說着,往旁邊示意了一眼。
戰北寒順着她的目光看去。
旁邊正好路過兩個二十多歲的年輕男子,看打扮也是從外地來的武人,並肩從對面走過來。
兩個人看到了蕭令月和戰北寒,微微一愣,目光就落到他們兩人牽在一起的手上。
霎時間,兩個年輕男子瞳孔地震!
猶如見鬼一般,不敢置信地看看他們的臉,又看看他們的手。
戰北寒面無表情地對上他們驚愕甚至驚恐的視線,非但沒有放開,反而握得更緊了些,堂而皇之地拉着蕭令
月往前走。
擦肩而過的時候,男人冷冰冰說了一句:“讓他們看!”
蕭令月:“……”
兩個年輕男人:“……”
蕭令月一手被牽着,另一隻手默默捂住臉,幾乎不忍心回頭看那兩個年輕人的表情。
真是太慘了。
希望他們不要留下心理陰影。
無語歸無語,但走着走着,蕭令月忽然又覺得好笑。
戰北寒就是這樣一個人。
我行我素,從來不會爲所謂的規矩、世俗和他人眼光而妥協,更不會爲這些東西改變自己。
他的狂是刻在骨子裏的,磨不掉改不了的傲氣。
男人如何?女人又如何?
他想牽就牽了,壓根不在乎別人看他是什麼眼神。
在北秦時候也一樣,當蕭令月還是“沈晚”的時候,頂着一個寡婦剋夫的名聲,誰敢靠近她?
連和“沈晚”自幼定親的鎮北侯府,也是迫不及待要解除婚約。
只有戰北寒不在乎。
或者說,他壓根沒把什麼寡婦身份放在眼裏,從頭到尾只盯着她一個人,半強迫式的讓她住進翊王府,雖然是想試探她,但也足可以看出,他確實沒把翊王府的名聲當回事。
以至於那段時間,京城背地裏都有傳言說,翊王殿下的眼光實在太差,居然看上了一個剋夫的寡婦……
蕭令月想着想着,莫名感覺好笑。
她彎起脣角,看着前方男人高大的背影,忍不住笑出聲來。
先前在酒樓裏莫名積壓胸口的滯悶與不快,彷彿也漸漸散開了
。
就在這時。
一縷清淡的面食香氣滑過鼻尖。
蕭令月下意識腳步微頓,還沒來得及反應,就聽到肚子“咕嚕嚕”叫喚起來。
戰北寒就跟背後長了眼睛一樣,停下腳步,似笑非笑地回頭看她:“又餓了?”
“……嗯。”都被聽到了,無法否認。
蕭令月鬱悶地捂住肚子,鼻尖動了動,又聞到了那股不知從何而來的香氣。
“好香啊,這是什麼味道?”
有點想喫。
她不禁覺得奇怪,今天的胃口怎麼這麼不對勁。
一會兒餓一會兒又不想喫,好像都沒個定數。
戰北寒倒沒有嘲笑她,只拉着她又往前走了一段路,看到了一個支在路邊的小面攤子。
攤子十分簡陋,只有兩三張低矮的小桌子,靠着牆邊擺放,前面則是兩個架在小火爐上的鍋,霧濛濛的熱氣不斷飄散出來。
蕭令月眼睛微亮,“就是這個香味。”
戰北寒揚眉,拉着她走過去。
攤子的主人是一對年邁的老夫妻。
老頭兒負責揉面拉面條,老婆婆則負責下面加湯,生意不好不壞,這會兒正好沒有客人。
看到兩人走過來,老婆婆擡頭露出笑容:“兩位公子,要喫點什麼?”
“來兩碗面,一個五兩一個三兩。”還沒等蕭令月回答,戰北寒淡淡說道,拉着她往攤子後面的矮桌走去。
老婆婆笑呵呵地應下,伸手揭開鍋蓋,霧氣濛濛裏,她正好轉過頭,看到兩人牽在一起的手,愣了愣。
蕭令月
心裏一緊,心想不會不賣給他們吧?
老婆婆回過神,卻朝着她點頭一笑,便繼續忙碌下面去了。
蕭令月有些愣神地在矮桌上坐下。
路邊小攤的食物製作很簡單,沒過一會兒,兩碗熱氣騰騰的素湯面就上來了。
湯是熬得雪白的骨湯,浸泡着根根分明的面條,幾片碧綠的小青菜,別的什麼都沒有。
跟酒樓裏滿桌豐盛的菜餚相比起來,簡直寒酸得不像話。
可偏偏就是這麼樸素的面條,卻彷彿一下子喚醒了蕭令月的味覺,讓她肚子咕咕叫得歡快極了。
大碗的給了戰北寒。
小碗的放在蕭令月面前,她顧不上說話,拿起筷子便吃了起來。
戰北寒不急着喫,側頭看着她喫得香,沒好氣道:“你這張嘴是什麼毛病,放着酒樓裏的菜不喫,倒喜歡喫這種東西。”
蕭令月吃了幾口面,又喝了口湯,感覺胃裏暖烘烘的十分舒服。
她嘟囔道:“我也不知道啊,剛剛就是沒胃口,聞到這面的香氣才覺得餓了。”
“怪毛病。”戰北寒冷嗤了一聲。
蕭令月斜睨了他一眼,“說誰怪呢,不是你把我帶過來了嗎?”
他們一出酒樓,戰北寒看了看周圍就拉着她往這個方向走。
她還覺得奇怪呢,不知道他要去哪裏。
直到看着個小面攤子才反應過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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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眼力好,怕是在酒樓門口就看到了,明明是他帶她過來的,面也是他點的,這個時候又說她怪毛病了。
不知道是
誰口是心非,誰毛病怪?
蕭令月心裏哼了一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