餘梓瑛從來就沒將仁哥兒放在眼裏,不屑譏笑道,“你以後就是跟在我身邊的一個奴才,主子說話哪裏有你插嘴的餘地?”
清川世子雖然跟仁哥兒不是很熟悉,但範清遙卻是他最爲尊敬的人,自是要開口爭辯的,“我聽聞讓花家自私給餘家當伴讀是皇上的意思,其寓意本就是想要讓兩家關係更進一步,如今你這般說,豈不是連皇上的意思都扭曲了?”
餘梓瑛只會討一時口快,面對滿口大道理的清川世子自是佔了下風,雖是不甘心,卻只能訕訕地閉上了嘴巴。
傾心雖是年紀小,但也聽得出來好話和壞話,見這桌子上的人在嘲笑小姑母,小小的人兒便是委屈了起來,眼淚一顆一顆地往下落着。
餘梓瑛看了就心煩,開口就對傾心道,“好好的日子哭什麼,果然花家人都討厭死了,你怎麼不趕緊跟着你那個小姑母一起死了呢!”
傾心聽着這話,哭得就是更加傷心了。
仁哥兒見此,從凳子上走了下來,晃晃悠悠地走到了餘梓瑛的面前,巴掌大的臉上已然盛滿了怒火,“你不準如此說我妹妹和小姑母,你現在就給我妹妹道歉!”
餘梓瑛不敢跟清川世子理論,一來是說不過,二來是清川世子的身份擺在那裏,但是仁哥兒就不同了,再是想到就因爲仁哥兒,他纔是要被迫跟母親分開的,一巴掌就是朝着仁哥兒乎了過去。
仁哥兒本來就比餘梓瑛矮了半頭,直接就是被打倒在了地上。
“你這是要做什麼,怎麼能欺負人!”清川世子見此,連忙跑了過來,二話不說就是伸手推在了餘梓瑛的身上,將餘梓瑛給推的倒仰着倒在了地上。
其他的餘家孩子也是趕忙圍了過來,你一把我一把的推搡着清川世子。
“你們是不是瘋了,竟敢對世子動手!”雲錦雖然跟清川世子不熟,但也時長聽聞母親說清川世子是自己人,再加上上次去太子妃那裏,他跟仁哥兒和傾心都玩的比較好,這個時候自是要幫着清川世子的。
一直從軟塌上往下爬的元月,總算是落在了地上,趁機撲向了那些餘家孩子的身上,張口就是朝着他們咬了去。
雲錦原本是沒打算動手的,但是見元月都是跟這些人撲成了一堆,再是看看清川世子的臉上也是掛了彩,哪裏還顧不得上那麼多,輪着拳頭就是衝了過去。
守在門口的宮人們,本是打算趁着主子們喝酒的時候偷個懶,沒想到這才一眼沒照顧到,屋子裏面的小主們就是打成了一團。
“有話好好說,快別打了!”
“小主子們趕緊停手啊!”
“息怒啊,小主們還請息怒啊……”
門外的宮人們紛紛衝了過來,總算是將屏風那邊的其他人給驚動了。
隨着衆人繞過屏風一看,這邊的一羣孩子們都是已經在地上滾出煙了,任由宮人們如何拉拽都是拉不開。
“還有沒有規矩了!趕緊都住手!”百里榮澤臉色發黑地怒斥道。
這下子,所有的小傢伙們總算是停下了動作。
各家的大人見此情形,趕緊都是朝着自家的小崽子們走了去。
閻涵柏因爲小郡主太小的緣故一直抱在懷裏,倒是沒參與這次的事情,可是瞧着傾心哭得傷心,閻涵柏趕忙將小郡主交給了身邊的宮人,走過去一把將傾心給抱了起來。
平萊王見此,也是滾動着木輪車來到了仁哥兒的身邊。
隨着小東西們被分開,身上的傷就是更加明顯了。
傾心的頭髮亂了,臉蛋也不知被誰打的青了一片,仁哥兒和清川世子的衣裳都是給撕爛了,雲錦也是沒好到哪裏去,眼眶子都是被打出了淤血。
餘梓瑛這邊其實也沒有討到什麼好處,所有人的身上都是見了傷。
唯一一個沒受傷的應該就是元月了,哪怕所有人都是停了手,她還氣哄哄地撿起地上的鞋子,朝着餘家的孩子那邊扔着。
百里榮澤一看見元月就心煩的鬧心,但又不能當面斥責公主,只能看向其他人詢問道,“究竟是怎麼回事!”
餘梓瑛知道自己理虧,搶在前面開口道,“都是他們的錯,一點玩笑都開不起!”
仁哥兒聽到這話自是不幹的,梗着脖子道,“那根本就不是玩笑話!”
“怎麼就不是玩笑了,要不然就說你沒有度量和涵養了,連玩笑都聽不出來。”餘家的其他子嗣也是跟着開口道。
清川世子見仁哥兒說不過,便主動開口道,“是你先說花家人沒有教養,更說花家人連給皇家提鞋的資格都沒有,若這些都是玩笑的話,那隻能說餘家的笑話我等真是笑不起來。”
百里榮澤聽着這話,就是朝着餘梓瑛瞪了過去,他是跟太子和花家勢不兩立,但這樣口不擇言的話,哪裏是能隨便往外說的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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關盼兒卻在這個時候道,“小孩子又知道些什麼呢,不過就是有口無心,咱們又何必都太較真呢。”
閻涵柏聽着這話就冷冷一笑,“三皇子妃這話說得倒真跟笑話似的可笑,這都屬於人身攻擊了,哪裏又是什麼有口無心,若如三皇子妃這樣說,以後這些孩子就是罵了你的娘,你也會一笑置之嗎?”
關盼兒被懟的一梗,臉色別提多難看了。
剛巧這個時候,聽見了動靜的武秋濯和曹樂姍趕了過來。
武秋濯瞧見自己的兒子和傾心都是受了傷,心疼的都是不知道說什麼好了。
反倒是曹樂姍趕緊跪在了地上,開口就道,“都是我們的錯,是我們沒有看好孩子們,給各位主子們添麻煩了。”
韓婧宸和閻涵柏是真的沒想到,曹樂姍一見面就主動認錯,雖說她的身份跟這裏在場的人比不得,但如此自滅威風的做法,還是讓她們覺得心裏窩火。
關盼兒見此,再次神氣了起來,冷哼一聲就道,“看樣子,也不是所有人都不明白事理的。”
曹樂姍跪在地上,不停地磕着頭,“三皇子妃教訓的是。”
曹樂姍見此,又是看向武秋濯道,“說起來,你兒子以後就是要給餘家當伴讀的,既是如此,就應該提早將輩分這種事情學清楚,主子說話的時候,哪裏有他開口的餘地,而且我瞧着他的樣子好像也是動手了,你們花家就是如此教導孩子的麼,如此這般跟野種又有什麼區別!”
武秋濯被罵的面紅耳赤,卻只能摟着仁哥兒,趁機悄悄堵着仁哥兒的耳朵,她當然是不能跟三皇子妃衝撞的,不然花家又要怎麼辦?她只求兒子不要聽見這些不乾不淨的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