薄戰夜劍眉一擰。
他只是讓她回去,她怎麼還生上氣了?
估摸着她是故意這樣,想讓他理她,他沒搭理,站起身:“我去趟洗手間。”
然後走出去,洗了把冷水臉,將身體裏躁動的情緒壓下,回到位置,繼續繪圖。
身上僅有一百來塊,今天必須賣掉這份設計,才能換取五千活動基金。
這一忙,直接忙到晚上十點,才發送到對方郵箱,獲得資金。
薄戰夜關閉軟件,準備出去,愕然發現蘭溪溪還坐着位置上。
這會兒,不得不有幾分詫異:“你還沒走?”
蘭溪溪頓住:“………”
她在這裏生氣,等他忙完再來哄她也就罷了!
他居然完全把她當空氣!透明人!
她這一下午到晚上都白坐了!
一時間,她心臟裏有股火氣在飛速亂躥,直衝頭頂。
“我下賤,纔在這裏等你好嗎?”
說完,她站起身就走了出去。
薄戰夜:“………”
他工作一項認真,是的確沒注意到她還在身邊,她又生上氣了?
無奈,他邁步走出去。
偏僻的網吧,魚龍混雜,很多混混渣滓。
蘭溪溪穿的清純漂亮,身上帶着昨晚的酒氣,第一時間吸引幾個混混的眼。
“那小妞挺漂亮啊。”
“戴着口罩看不到臉。”
“就那身段也很足夠了。”
“走,上去搞搞。”
幾人吹着口哨就要往前。
卻不想,一道高大的身姿愕然擋在他們面前。
男人身高極高,氣場強盛,僅是往那兒一站都帶着不容忽視的毀滅感。
他拋出口的話,更是冷沉:“離她遠點,滾!”
幾人一顫,在道上混的,一看就知道這人不好惹,飛快跑人。
薄戰夜收起周身寒氣,邁步追上蘭溪溪:“晚上一個人不安全,跟在我身邊。”
“要你管?我就是一空氣,透明人,你看的到我嗎?我安不安全,關你說你事?”
蘭溪溪不舒坦懟玩,繼續加快步伐往前走。
走了幾步,她拿出手機給傅懿謙打電話:“哥,來接我。”
薄戰夜看着路燈照耀下,那張氣呼呼的小臉兒,意識到她真的在生氣。
不然她不會給傅懿謙打電話。
他解釋道:“我工作時比較專注,不是故意無視你。”
蘭溪溪望向他:“你今天一天的無視明明就是故意。”
“那是你的錯,我在生氣,暫時不想理你。”薄戰夜微微加重語氣。
她的錯,他還不能生氣?
蘭溪溪理直氣壯道:“那我有道歉,有討好你啊。
而且薄戰夜,你看我平時說過鰠話嘛?我爲了自尊和臉皮都放下了,你還不理我,甚至連反應都沒有,你讓我感覺自尊很受傷。”
薄戰夜:“……誰說我沒有反應了?”
蘭溪溪一怔,錯愕望着他:“你當時一本正經,坐懷不亂的樣子,哪兒像有反應?”
“那是我不想那麼快妥協,強撐着!”
薄戰夜說着,一把將她拉到身上,附在她耳邊道:“是不是要告訴你,當時我在腦子裏把你弄了無數遍,弄的徹徹底底,你纔會滿意我的反應?”
霸道,強勢,帶着危險的示意。
蘭溪溪心跳愕然收緊。
她沒想到當時那般高冷的他面容下,有那樣翻江倒海千軍萬馬的氣勢。
“你演技真好。”
薄戰夜挑眉:“不然呢?吵架不過幾小時就被你拉下陣來,豈不是很沒面子?”
噗嗤……
蘭溪溪破涕一笑:“原來你是要面子纔不理我的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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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太好笑了,又想原諒她,又要強撐着,比她好過不到哪兒去。
她瞬間覺得心裏舒坦不少。
“不過薄戰夜,你真的難搞。”
薄戰夜深邃眸光鎖着她,一本正經問道:“你搞我了?現在搞一個試試,我讓你看看好難搞還是好搞。”
蘭溪溪驚住。
她說的搞是難對付的意思,他這個搞語氣深深,野性十足,和她的搞完全不一樣!
她要真有那本事搞他,這會兒早把他搞得哭着喊着求她別離開了。
她紅着臉搖頭拒絕:“不搞。你一米九硬漢,我沒那力氣。”
薄戰夜幽深眼眸掠過一抹異彩,扣住她腰:“你沒有力氣,有嘴。”
嘴!
蘭溪溪轟的一下,如被電擊,臉紅耳熱:“鬆開我。”
此刻她緋紅的小臉兒和羞澀表情,在路燈下很是生動。
薄戰夜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筋蟲上腦,竟暗啞霸道告訴她:“答應我,我就不生氣了。”
他不像是商量,倒像是在妥協。
用這樣的辦法緩釋他的不滿,生氣。
蘭溪溪知道他做出了讓步,可是……
“你無視我一下午,把我當空氣的債,就那麼算了?
我被無視還要跪舔着你,也太沒面子了吧!”
薄戰夜劍眉一擰,柔聲道:“那我也幫你?”
頓時,蘭溪溪面色緋紅:“不要!”
咕~~
話音剛落,一陣不合時宜的聲音響起。
薄戰夜鬆開她,看了眼她肚子:“我請你喫飯。想喫什麼隨你。”
蘭溪溪嘟嘴:“你是想用一頓飯把我打發?你今天中午不請我喫飯,讓我餓肚子我還記着呢!”
薄戰夜真是沒想到她這麼愛翻賬:“你的意思是,還不允許我生氣了?是不是身爲男人,連生氣的權利都沒有?”
“當然不是。”蘭溪溪否認。
看他委屈又有些憋屈的樣子,到底還是不想再計較:“算了,走吧,喫飯。”
薄戰夜這纔鬆下一口氣,走上去牽住她小手。
不過他越想越不對勁,明明生氣的是他,並且相當生氣,他甚至決定至少三天不理她,結果怎麼就連哄帶撩的原諒了?
好像是之前看到她粉潤的脣,一時忘了所以然!
該死!
被美色迷惑,這不像他的風格。
薄戰夜一路覺得憋屈,任由蘭溪溪帶他走進一家羊肉湯店,等她點完菜坐到包廂裏後,將她拉到身邊:
“我不生氣了,原諒你,還將第一筆工資請你喫飯,你剛剛說的也要做到。”
蘭溪溪這纔想起,他現在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薄戰夜,一整天工資才賺五千元,喫一頓羊肉火鍋好像太奢侈了!
不過……
“我剛剛說了什麼?我好像什麼都沒有說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