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車站到厲宅,一路上,黎月滿腦子都是剛剛凌果被江冷帶走的時候,那雙可憐巴巴的眸子。
黎月感受得到,被江冷抱走的時候,凌果是絕望的,無奈的。
可是,她在看向黎月的時候,還是儘量地將眼神變得淡定。
甚至,凌果還一直用眼神示意,讓黎月不要爲她擔心。
但……
凌果越是這樣,黎月越是自責。
她甚至沒有勇氣告訴凌果,是因爲她的疏忽,她的逃脫計劃才失敗的。
都是她的錯。
她讓厲景川知道了凌果的行蹤,讓厲景川有機會通知江冷,也讓江冷有機會找到凌果。
閉上眼睛,黎月的雙手在身側死死地捏成了拳頭。
很快,車子到了厲宅。
江冷的手下連忙下車,客氣地給黎月打開車門,順便將一個u盤塞到黎月的手裏:
“黎小姐,這是凌果小姐給你的東西,你收好。”
黎月擰眉接過u盤,眉眼間全都是疑惑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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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凌果給我的東西,怎麼會在你手裏?”
沒記錯的話,凌果在車站,從衛生間出來之後,就直接被江冷打橫抱走了。
她甚至連道別都沒來得及和黎月完整地說出來。
更沒有和江冷的手下有什麼接觸。
這u盤如果真的是凌果給她的,怎麼會在江冷手下的手裏?
似乎是看穿了黎月的疑惑,那手下微微地笑了起來:
“這u盤,是凌果小姐連接了我們老大的電腦,在他電腦裏面拷貝東西的時候用的。”
“但她走的時候,忘記將u盤拔下來了。”
“老大發現u盤放在電腦上,就猜到了這u盤的用處,就讓我將這個u盤給你了。”
說完,他勾脣笑了笑:
“凌果小姐約你在車站見面,就是爲了將這個東西親手交給你的。”
聽着手下的話,黎月半信半疑地將u盤收起來。
凌果真的會笨到,用u盤來拷貝東西給她,最後居然忘記了將u盤帶到身上?
而且,江冷憑什麼這麼好心?
明知道凌果是在他電腦上偷了東西要帶走,還特地將u盤給了他的手下,讓他的手下將u盤再轉交給她?
黎月怎麼想怎麼覺得是個陷阱。
所以,等江冷的手下驅車離開之後,黎月直接將那個u盤扔到了自己身上挎包最裏面的夾層裏。
她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,沒時間理會江冷的陰謀詭計。
深呼了一口氣,黎月整理好了心情,大步地走進了厲宅。
厲宅的客廳裏。
厲景川正坐在沙發上,手裏拿着手機在通電話。
電話那頭是江冷淡漠的聲音:
“我的人說了,已經將黎月平安送到了,如果她沒回去的話,就跟我無關了。”
聽着江冷冰冷的聲音,厲景川淡淡地擰了擰眉,到底還是沒忍住地詢問了一句:
“凌果現在的狀態還好嗎?”
“你……別對她太狠了。”
黎月一進門,聽到的就是厲景川對着電話說出的這兩句話。
她冷冷地勾起脣來,眼底全都是刻骨的冷意。
他還知道!
厲景川他還知道!
他明知道凌果被江冷帶回去之後,江冷肯定饒不了凌果!
但他還是通知了江冷去堵截凌果!
虧凌果還曾經幫厲景川說過好話!
曾經厲景川被秦牧然和凌青荷冤枉謀害媽媽的時候,也是凌果及時通知了厲景川,讓厲景川有機會跑到城外的小院裏面去解釋!
凌果那麼溫柔善良,從來都沒有得罪過厲景川。
可厲景川卻在她逃離江冷的時候,在背後告密,放冷箭!
想到這些,黎月就氣息不暢。
可偏偏,坐在沙發上的厲景川還在笑着和江冷開玩笑:
“不用擔心我,你只要好好地弄好凌果那邊的事情就好了,黎月和我不會鬧太大的矛盾的。”
“好,那我等着你和凌果和好,喝你們的喜酒。”
男人的幾句話,讓黎月覺得自己血壓都瞬間飆升了起來。
渾身的血液都聚集起來,拼命地往腦門上衝!
厲景川他怎麼有臉說得出這種話來?
他讓江冷管好凌果的事情,不要擔心他。
他會處理好他和她之間的事情。
還說要喝凌果和江冷的喜酒?
巨大的憤怒之下,黎月深呼了一口氣,怒氣衝衝地大步地走上來:
“厲景川!”
感受到女人身上的怒意,厲景川擰眉,還沒來得及說話,黎月就擡起手,朝着他的臉,狠狠地甩了下去——
可是,她的手還沒有甩到他的臉上,就被男人伸出手扣住了。
厲景川擰眉,那雙深不見底的眸子裏帶着幾分冷意地坡看着她:
“胡鬧什麼?”
滿心憤怒的黎月根本聽不進去他的任何一個字。
她不停地掙扎着,想要將手臂從厲景川的大掌中掙脫出來,卻怎麼都辦不到。
盛怒之下,她只能滿眼恨意地瞪着他:
“放開我!”
“這麼大火氣?”
男人眯眸:
“誰惹你了?”
誰惹她了?
還能是誰惹她了?
黎月死死地咬住脣瞪着厲景川:
“你難道不知道嗎?”
“厲景川,我以爲你是個正人君子,卻沒想到,你也是個喜歡在背後告密的卑鄙小人!”
厲景川眯眸,不明白她話裏的意思。
這個時候還裝糊塗嗎?
黎月眼底的冷意更盛。
她惡狠狠地瞪着男人那張棱角分明的臉:
“如果不是你找江冷告密,凌果今天會被江冷帶回去嗎?”
“她那麼想逃離江冷,那麼想過自由的生活!”
“你卻爲了討好江冷,故意泄露凌果的位置,讓她被抓回去!”
她一邊說着,眼前一邊浮現出凌果那雙易碎的眸子。
心酸,心痛,懊悔。
各種情緒一瞬間涌上心頭,黎月帶着水的眸子死死地盯着厲景川,聲音裏甚至帶了些許的哭腔:
“我真的怕凌果想不開!”
厲景川死死地扣着黎月的手臂。
看着她瘋狂的模樣,厲景川終於知道,黎月誤會了什麼。
他眯眸:
“我沒有找江冷告密。”
雖然他的確是在聽到黎月說凌果在車站這件事的時候,就猜到了凌果的目的。
但,即使他和江冷是最好的朋友,他也不會故意去告密,阻攔凌果。
“沒有嗎?”
黎月冷笑一聲:
“那你剛剛的電話是什麼意思?”
“在車站的時候,江冷又是爲什麼說你拜託他將我安全送回家?”
“你敢說你和他沒有通過電話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