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在她耳邊,輕聲說:“怎麼樣?是不是不用緊張?”
蘭溪溪輕輕點頭。
她也沒想到他們會這麼隆重,這麼好相處。
一切,比她想象中的要好,要意外。
半個小時後,車子停在總統府。
衛兵和傭人站成兩豎排,身姿筆挺,面容禮貌恭敬。
屋裏屋外擺放着精美鮮花,處處彰顯着喜悅,熱烈歡迎。
蘭溪溪再一次被震撼。
都說沒媽的孩子像根草,有媽的孩子像塊寶,她算是真真實實體驗到。
“溪溪,不知道你和孩子們喜歡什麼,我就讓管家隨便弄了一下家裏和飯菜,回頭你看看哪裏不滿意的,不喜歡的,再跟我們說,我讓人改。”
蘭溪溪已經很滿意了:“謝謝,我很喜歡。”
“我也很喜歡!這裏好大,好寬,像公主的城堡。”蘭丫丫單純又憧憬的睜着大眼睛。
那粉嘟嘟的模樣,可愛極了。
國雅琴眼睛一喜:“這就是我的外孫女嘛?好乖,好漂亮!簡直比洋娃娃還討喜。
還有小墨,外婆以前遠遠的見過你,但這近距離看,更乖更討喜,哎喲,我心都快化了。
乖,讓外婆抱抱好嗎?”
“外公也想抱,外公可是第一次看到這麼乖的娃娃,來,外公抱你們,帶你們去餐廳喫好喫的好不好?”
兩人熱情洋溢,小心翼翼,像面對珍寶一樣,恨不得捧在手尖。
兩孩子雖然很喜歡看起來和藹又好看的他們,但媽咪說過,不能隨便讓人抱。
一時間,黑咕咕的大眼睛都望向蘭溪溪。
蘭溪溪嘴角一笑:“可以讓他們抱,他們是媽媽的爸爸媽媽,也就是你們的外公外婆。”
“好。”
兩孩子這才點頭,高興的一人撲入國雅琴懷裏,一人撲入傅正愷懷裏。
一家人的氣氛無比溫馨,祥和。
薄戰夜目光柔和溫柔。
他對身邊傅懿謙道:“小溪和孩子應該不會再有壓力,我就不進去打擾你們一家團圓,回去處理點事情。”
傅懿謙輕嗯:“是要好好處理,不然……”
後面的話他沒說完,但薄戰夜理解什麼意思,眼裏掠過一道深邃,倒是沒多說,而是道:
“今天在新聞上沒有直指我父親,謝了。”
身居高地位的人都很清楚,一旦說出薄懷景想殺人,薄氏會受到嚴重重創,且,難以解決。
傅懿謙冷淡淡道:“不用謝,我不是放過他,只是不想讓溪溪處在中間爲難罷了。”
說完,他徑直走進去。
薄戰夜也沒生氣他的態度,轉身,上車。
‘叮咚叮咚叮~~’身上手機鈴聲響起。
是母親打來的:“小夜,不好了,你父親吐血,現在正在醫院治療,你快過來。”
薄戰夜劍眉一擰:“好,馬上過來。”
……
二十分鐘時間,薄戰夜趕到醫院。
本就身體不好的母親穿着病服站在手術室外焦急等候,他邁步走過去:
“怎麼不多穿點?您在這裏也起不了什麼作用,回牀上躺着。”
“小夜。”
卻不想,趙心蘭直接跪了下去。
這一舉動令薄戰夜驚住,臉色緊繃:“媽,你做什麼?快起來。”
“小夜,媽有事想求你。”趙心蘭拉着他手,一字一句說道:
“媽知道你不喜歡你父親,你父親有些事情也做的過分,但他畢竟是你父親,也是養育你長大的人,現在還病倒在牀上。
他做的那些事,更是爲你、爲薄家好,對你沒有壞心。
你不要跟他計較生氣,原諒他吧,好不好?”
薄戰夜壓根沒想到母親下跪居然是爲了薄懷景。
他將她強勢拉起來:“他當年怎麼對您?值得嗎?”
趙心蘭苦澀一笑:“值不值得不重要,重要的是我老了,不想看到你們父子相殺。
你如果實在不願意回薄家,媽不爲難你,反正你和溪溪結婚後,也會住外面,逢年過節回家看看媽就好。
還有你和溪溪的婚事,你也放心,現在溪溪有身份,我也會幫忙說服,他不會再爲難的。
以後啊,我們兩老的相依,你們過你們的幸福日子,和和美美的不是挺好?”
薄戰夜氣的頭疼。
這些事情並不是母親說的那麼簡單,至少他要殺蘭溪溪一事,就造成嚴重後果。
但,跟母親說了只會造成擔憂。
他道:“我會處理好,也不會爲難她,您回牀上。”
是不容商量的語氣。
趙心蘭生怕自己不聽話,惹他不高興,點頭,看了眼手術室,轉身回病房。
薄戰夜修長手指揉動發痛眉心。
那個時代的女人,向來以男的爲重,對男人唯命是從。
母親性子又軟,得到薄懷景一點點好處,就原諒幾十年的過錯,心有疼惜。
這是他不喜歡的事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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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又有什麼辦法?
‘叮!’手術室的門開了。
醫生從裏面走出來,恭敬禮貌說道:“九爺,老爺子的病只是急火攻心,血壓升高,現在血壓降下去就好了,沒有大問題。”
“那便好。他現在怎樣?”
“已經清醒了,過半小時可以進病房探望。”
“好。”
薄戰夜略微鬆下一口氣。
再無情,再不喜歡薄懷景,畢竟是親生父親,現在母親又那麼在意,他不希望病情嚴重。
“九叔。”一道斯文聲音響起。
薄戰夜擡眸,看到薄西朗走來,眸色微微一暗,掀脣:
“已經治療好,沒事。”
他的語氣絕對說不上友好,畢竟這個侄兒,曾經跟蘭溪溪交往過,還希望蘭溪溪。
薄西朗倒是很紳士,開口道:“上次的事溪溪應該有跟你解釋,我本來想把當晚的視頻放微博,但溪溪那晚的情況有點糟糕,又會牽連到你,便沒放。”
仔細,清楚,禮貌。
薄戰夜劍眉蹙了蹙。
那晚情況糟糕……
他沒親眼所見,但大冬天落進水池,又冷又溼,不用想也知道有多狼狽可憐。
想到這裏,他對薄懷景的厭惡又多了一分。
作爲親生父親,永遠只想利益,並沒問過他真正需要什麼,喜歡什麼,還刁難爲難他最重要的人。
如果不是母親,他可能已經採取手段。
只不過……
他異常深邃又異常浩瀚的眸子鎖向薄西朗,問:
“溪溪?
她馬上要成爲我妻子,你應該這麼稱呼她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