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百二十二章 睜着眼睛說瞎話

發佈時間: 2024-10-18 17:36:59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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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第九百二十二章 睜着眼睛說瞎話

 “所以。”

 他俯下身,嘴角似笑非笑:“王妃,你能跟本王解釋一下,你的武功,你的識文認字,你對南燕朝堂的瞭若指掌,到底是從哪來的嗎?”

 蕭令月心裏不由一沉。

 果然……

 她之前的感覺沒有錯,戰北寒對她的身份起了疑心。

 之前有好幾次,他都似有若無的提起過,只是沒有像現在這樣問出來。蕭令月也裝傻,只當什麼也不知道,把話題岔開了。

 但她心裏一直很清楚,她和真正的“蕭大小姐”之間,存在着極大的差異。

 這種差異是無法彌補的。

 因爲她們畢竟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人。

 靈魂不同,自幼生活的環境不同,造成性格、習慣、思維、想法,各方面都毫不相似。

 甚至可以說是天壤之別。

 別說是戰北寒了。

 就是讓蕭家的下人來辨認,都很容易分辨出兩人的區別。

 這也是蕭令月當初要逃婚的主要原因。

 她知道瞞不過戰北寒,只要跟他接觸,他一定會起疑心。

 而“蕭大小姐”的人生又實在太簡單,簡單的一目瞭然,讓蕭令月想找藉口解釋自己性格的變化,都找不到。

 現在,戰北寒說出了他的疑心,反而讓蕭令月鬆了口氣,有一種懸在頭頂的利劍終於落下的感覺。

 幸好她早有準備,知道戰北寒終有一日會起疑心,早早想好了應對的辦法。

 “我還以爲你要說什麼呢?原來是指這個。”

 蕭

 令月故作輕描淡寫的道:“我本身就是武將家族出身,和蕭家人雖然關係不睦,但從小也算耳濡目染,會點武功不稀奇吧?還有,誰說我不識字了?蕭家雖然對我不好,但我好歹是嫡長女,走出去總不能被人笑話,堂堂大將軍府的嫡女居然連字都不會寫。

 所以,我幼年時也是學過讀書寫字的,只是時間不長。

 後來離開京城,我自己有空的時候便多練練,自然就練出來了。

 這也沒什麼好奇怪的吧?”

 戰北寒聽完後,似笑非笑的揚眉:“你的意思是,你在蕭家的時候就會習武認字?是本王查錯了?”

 “我可沒有說你查錯了。”蕭令月當然不會承認這個。

 在北秦,只要是戰北寒想知道的事,就沒有他查不出來的,準確性也很高。

 這點他們兩個心知肚明。

 蕭令月只能避重就輕:“不過,你查到的那些只是表面情報。你也知道,我在蕭家不受重視,又被繼母苛待冷落,如果被她知道我偷偷習武練字,肯定會變着法子來折騰我。我當然要避着點,不敢被人知道。”

 戰北寒一下子聽明白了,越發似笑非笑,“你是想說,你騙過了蕭家所有人,有意藏拙?”

 “沒錯!”蕭令月睜着眼睛說瞎話,還有理有據。

 她接着說:“蕭家後院的情況,想必你也清楚。蕭成罡不管事,蕭夫人又刻薄,對我這個繼女一向苛待到極點。我當時又年幼,無力

 反抗,所以只能忍氣吞聲,藏拙求自保。”

 這個邏輯是說得通的。

 從某種程度上,蕭令月甚至不算說謊。

 因爲她還是“衛少容”的時候,在衛國公府就差不多是這種情況,甚至比“蕭大小姐”更可憐,光藏拙還不夠,逼得她最後只能想辦法逃出國公府。

 隨後才被慕容曄撿了回去。

 戰北寒眯起眼睛:“你是想逃出蕭家?”

 “是啊。”蕭令月乾脆認下了,編了第一個謊言,就需要無數個謊來圓。

 好在她對此很熟練了,越編越順口:“我本來都準備離開蕭家了,結果卻因爲意外被賜婚,蕭家盯我盯得緊,我根本找不到機會。”

 “所以你就在花轎上割腕?”戰北寒語氣驟然冷寒。

 蕭令月輕嘆了聲:“我當初在花轎上割腕,並不是想尋死。”

 這話是真的。

 “蕭大小姐”也不是想尋死,她死得其實很冤。

 戰北寒冷冷問:“那是因爲什麼?”

 蕭令月眼底閃過一絲冷芒:“在我上花轎之前,蕭家人給我下了藥,大概是爲了防止我在新婚夜鬧出什麼事,影響蕭家的聲譽。我割腕只是爲了放血,減輕體內的藥效而已。”

 這是她推測的“蕭大小姐”割腕的真正原因。

 不一定是真的。

 但是有一個證據,只有蕭令月自己知道。

 當她重生在“蕭大小姐”身上時,並沒有感覺到體內有嚴重失血的症狀,手腕上的刀口其實也不深,只是看起來嚇人而已。

 所以,被送進新房後,蕭令月沒有用藥,就很快止住了手腕的血。

 而真正想要尋死的人,下手不會這麼輕。

 刀口也不會這麼淺。

 所以她才說,“蕭大小姐”其實死得很冤。因爲她根本不是死在自己割腕下,而是死於她體內那些亂七八糟的毒素。

 蕭令月發現自己懷孕的時候,才發現自己體內還有很多不明來歷的毒。

 這些毒素都是“蕭大小姐”本身就有的,連她自己都不知道,她其實已經毒入膏肓了。只是因爲她體內的毒素太過雜亂,毒性相互衝突,抵消了一部分,又勉強達成了平衡,才讓她在夾縫裏求生,活了下來。

 大概給她下毒的人,背地裏也很鬱悶,怎麼就是毒不死她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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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結果萬萬沒想到。

 在出嫁之前,蕭軒親手遞上的那碗甜湯。

 甜湯裏被下了催/情藥,破壞了“蕭大小姐”體內的毒性平衡,才導致她在花轎中暴斃而亡。

 死得無聲無息,冤枉透頂!

 “原來當年新婚夜,你對本王那種態度,當真是中了藥!”戰北寒眸色陰沉,有極冷的殺意一閃而過,“是誰下的藥?”

 “不知道。”

 蕭令月搖頭,“下了藥的甜湯是蕭軒親自遞給我的,但他似乎並不知道甜湯有問題,應該是有人借了他的手。可能是蕭成罡,也有可能是我不知道的其他人。”

 她那個便宜父親蕭成罡,是很願意和翊王府結親的,所以爲了新婚夜,女兒能順利

 和翊王成其好事,他確實有動機對“蕭大小姐”下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