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天的他,穿着西裝革履,好似不會覺得冷,他周身的氣息,比那肩上的飄雪還要冰冷。
甚至,他看夜戰擎的眸光帶着淡漠的冷意,無視,好似在說:我早就說過,小汐根本不可能愛你。
夜戰擎自然看出那臉上的諷刺,手心捏緊,卻礙於燕黛婉和薄司衍在場,不得不壓制着情緒:
“盛總,沒努力到最後,誰都不知道結果。”
燕黛婉贊同,再加上對盛時年的不喜歡,她說道:“就是。”
薄司衍從始至終坐在沙發上看報紙,沒什麼情緒,不過盛時年出現時,他擡了下眸。
盛時年清冷的目光掃着夜戰擎,冷笑一聲,走過去:
“可惜,你沒有努力的機會了。”
什,什麼意思?
夜戰擎有不好的預感。
盛時年直接拿出一份文件,放在桌上:
“這是你一年前調查汐汐身份,知道她是薄家千金後,策劃靠近汐汐的證據。”
話語一出。
夜戰擎身子狠狠一顫。
不可能……怎麼可能?
燕黛婉白了臉,不可相信:“什麼調查汐汐身份?什麼策劃靠近汐汐?”
她拿過文件,有些慌張的看起來。
薄司衍亦是放下報紙,和她一起看,好奇怎麼回事。
盛時年在他們的時間裏,一邊講述道:
“夜戰擎在夜家情況不好,爲了鞏固自己的地位,一直在韜光養晦,之後調查到小汐是薄家千金的身份,故意趁機和小汐做朋友,一步步打動小汐,甚至,當初伯母你的那場車禍,也是他爲了獲得你的喜歡從而策劃的。
他的目的,無非是因爲小汐的身份,想要獲得薄家的勢力。”
一字一句,低沉平穩,像辦公般飄散出來,卻帶着可怕的危險氣場。
夜戰擎垂着的手緊緊握拳,恨不得打碎他臉上的尊貴驕傲:
“盛時年!你的我都不知道!你別因爲汐汐現在和我關係好,就故意給我抹黑!”
盛時年清雅的很,望着發怒中的夜戰擎,說:
“抹黑?抱歉,我不像你那麼有心機,會耍手段,也沒低級到這個地步。文件裏所有的證據都有,我想伯母和薄先生,會自行判斷真假。”
風姿卓越,成熟霸氣,不屑一顧。
便是現在的盛時年!
而此刻,看完一系列資料的薄司衍,眸光暗沉,臉上涌動着薄怒。
他還以爲,汐汐真能有夜戰擎這麼好的朋友,沒想到也是算計,利用。
燕黛婉更是臉都白了。
當初,她看見他一個帝國的藝人跑去F國做公益綜藝的時候,只覺得他有勇氣有想法,是個好青年。之後在那一場車禍中,他救了她,她更是把他當救命恩人,爲此還捐出善款。
可到最後,這一切都是算計!說不定連他去F國,也是早就有的算計!
“夜戰擎,人心怎麼可以這麼黑?你怎麼可以這樣算計汐汐,算計我?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!”
夜戰擎看着原本只對他友好的燕黛婉改變了態度,心裏慌張的道歉:
“伯母,不是這樣,我雖然知道汐汐的身份,但我……”
“夠了!我一個字都不想再聽,你走,以後不要出現在我們面前!”燕黛婉直接下達逐客令。
對好的人,她可以溫柔如水,對壞的人,她能剛硬似鐵。
這,便是一個夫人的品質。
夜戰擎不想走,這一走代表着徹底沒有機會,他還想解釋。
薄司衍卻擔心母親情緒過於激動,先一步開口道:“管家,送客。”
“是。”管家直接走上前,站在夜戰擎身邊:“夜少,不想我動粗的話,就自己走。”
語氣厭惡,直接。
夜戰擎從沒受過這樣的待遇,心裏涌着萬般的怒意,可知道再待下去只會更丟臉,他深深的抿了抿脣,邁步離開。
再經過盛時年身邊時,他咬牙道:“盛時年,你夠狠。”
盛時年笑,笑的極其寒冷,聲音冷沉:
“你能收集證據背後陰我,我又何嘗不可?何況,我是當着你的面,可比你光明多了。”
言下之意,他是小人!
夜戰擎氣的手心握的咯咯作響,真害怕自己一拳走過去,邁步強行離開。
他不會就此善罷甘休的!
他一定會解釋清楚,請求到燕黛婉的原諒!再次追汐汐的!
……
夜戰擎走後,空氣很安靜。
燕黛婉站在那裏,十分氣不過,不肯相信自己喜歡的偶像,看好的女婿,會是這樣的人。
薄司衍生怕她氣着自己,扶她坐下,安慰:
“媽,他是演員,我們都只是被他的演技欺騙,你不要想那麼多,也別爲這樣的人氣着自己。”
話雖這麼說,燕黛婉還是氣不過:
“我知道,可是他怎麼可以裝的那麼像,表現的那麼好,讓我無數次的希望汐汐和他在一起,剛剛他難受,我還難受,給他鼓起加油。我真是……太傷心,太失望難過了。”
薄司衍: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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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不知該怎麼安慰,一道淡淡沉沉的聲音響起:
“所以夫人,眼見不一定爲實,耳聽不一定爲真,你所認爲的一切更可能是虛像,相反,你不認定的一些事情,可能纔是真正美好的,你得擦亮眼睛纔行。”
盛時年說的意味極深。
這話語,不就是在說他是那個真正的美好!她看錯人了!
燕黛婉氣的咬牙,開口就反駁:“你也不是什麼好貨,別在這裏自己誇獎。”
盛時年:“……夫人心裏開心就行,你繼續療傷,我上樓看小汐,”
他轉身,清雅高貴的朝樓上走去。
薄司衍看着他的背影,眸色裏浮動着若有似無的星光,似讚賞,又似別的什麼。
……
樓上。
白汐汐的房間從來沒有鎖門的習慣,盛時年也並不打算敲門,輕輕推開門,走進房間。
牀上的小女人還在安然的睡着,小臉兒安靜,睡姿香甜,是一幅寧靜而美好的畫。
這樣的她,和沒失憶的她一樣美好,讓人想要疼惜,不捨打擾。
盛時年的腳步放的愈發輕了,幾乎是無聲坐到牀邊,修長好看的手落在她臉上,輕輕撫摸着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