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時此刻,院外大樹後,坐着一抹瘦弱的身影。
是宋菲兒。
她之前想過來給薄戰夜換藥,結果看到蘭溪溪在,就躲起來偷聽。
‘菲兒她的這種做法的確有點過於刻意’
‘這段時間和她相處,並不是沉靜溫柔鄉,而是讓她看清楚,無論她怎麼對我,我都不會動心’
‘讓她和你哥徹底死心’
一句句無情冷淡話語飄蕩在耳邊,那麼刺心,冰冷!
宋菲兒原以爲她能打動薄戰夜的,甚至她能感覺到這次的薄戰夜對她友好,溫暖。
她覺得兩人吵架期間,她再營造一點氣氛,他們就能發生一些促進感情的事情。
可她沒想到……
無論如何,他都不會動心,只是讓她死心!
更讓她生氣的是,這幾天他明明一個字也不准她提蘭溪溪,一副冷到極致不願再發生任何糾纏的樣子,結果蘭溪溪一來,他們那麼輕易就和解,還那麼溫馨愛昧。
她此刻的心碎,荒涼,比天空中飄舞的雪還要冷。
她將藥物放在窗臺上,滑動輪椅,離開。
大雪紛飛,整個世界天寒地凍。
那輪車輪印,很快被大雪覆沒。
屋內,卻格外溫馨。
男人從洗漱間出來,手中拿着一張潔白乾淨的熱毛巾,還端着一盆熱水:“擦擦臉和手,我替你洗腳。”
蘭溪溪受寵若驚:“你怎麼對我這麼好?應該我給你洗的。”
薄戰夜望她一眼:“只要你聽話,把命給你都行。”
霸道,寵溺。
這話裏的意思,無疑是不吵架什麼都好。
蘭溪溪揚起笑容:“嗯,你最好,最溫暖,最愛你。等洗完,我給你洗吧。”
“不用。你來之前我洗過澡。”薄戰夜柔聲說完,把她腿抱出來,蹲在她前面。
然後脫下襪子,輕輕把她的腳放進水裏。
水溫很好,他的大手也很寬厚。
蘭溪溪今晚穿的高跟鞋,很累,這會兒特別舒服。
她看着男人,儘管此刻環境家徒四壁,條件簡陋,她心裏依舊是滿滿的溫暖。
“你說,明明你這麼愛我,我那麼愛你,爲什麼我們還會遇到那麼多糟心的事情?
要是永遠都這樣不吵架,不分開,甜甜蜜蜜的多好。”
薄戰夜揉着她的小腳,聲音溫柔:“曾經有人說過,真愛的第一個徵兆,就是男人變得大膽,女孩兒變得膽怯。
我認爲,愛情不僅如此,還讓人變得愛計較,愛喫醋,愛在意生活裏的每一寸點點滴滴。”
所以,他們是太愛才會如此咯?
蘭溪溪任性道:“我不管,我以後要試着大方,試着寬容。
人生那麼短,就三萬多天,相愛都不夠,哪兒有那麼多時間吵架?”
“嗯,說的挺好,難得你有這麼好的領悟。”薄戰夜調侃。
說話間,已經給她洗好腳,他親自擦乾,才起身端水去洗漱間裏倒。
回來後,他直接將她擁入懷,蓋在被子裏:“相擁想抱的時間也不夠,別想着拒絕。”
蘭溪溪沒想到他學的這麼快,還運用的這麼好。
她側過身面對他,擡手抱住他昂藏身軀:“我纔沒想着拒絕,不過……我想看看你身體。”
“嗯?”薄戰夜劍眉一蹙。
他的身體有什麼好看的?
不對,是有很多看的,但不像她能出口的話。
蘭溪溪一笑:“瞧把你詫異的,我話沒說完呢,我想說看看你身體上的紅疹。你之前不是說皮膚不適應嗎?”
薄戰夜明白過來,有幾分無奈和無味:“就這個?我以爲你想看別的。”
別的……
“哪兒有女孩兒看男人身體的啊?哼,我纔不像你那麼色。”蘭溪溪嘟着嘴,催促:
“快給我看看,嚴不嚴重?”
薄戰夜以防她誤以爲是假的,到底還是坐起身,脫掉衣服。
那精赤寬厚的身軀,很快展現在柔黃暗淡的小燈光下,肌肉飽滿富有彈性,胸肌健美結實,腹肌明顯分明。
美麗的人魚線往下延去,充滿男人野性。
真是一幅絕好身材!
蘭溪溪不由得看了好幾秒。
直到:“剛剛誰說女孩子不看男人身體?”
她才恍然回神,一臉緋紅:“我就看看,又不摸。”
薄戰夜沒見過她這麼愛反口不認的女孩兒,關鍵是還挺可愛。
他笑了笑,道:“沒事了,雖然還有一些小紅疹,但宋菲兒送的藥能抑制住不再蔓延,之後回別墅住幾天,就能完全消散。”
隨着他的話,蘭溪溪注意到他皮膚上一顆顆淺淺的紅疹,的確沒那麼嚴重,可落在他這幅完美的身軀上,實在礙眼。
“明天就回別墅吧,我哥之前說了,不再考驗你。”
薄戰夜狐疑挑眉:“他爲什麼改變心思?”
蘭溪溪說:“就之前我回去天天以淚洗面,他看的心疼,說都是他的錯,不該這樣做。
所以,我們也算是因禍得福啦,要不我現在就幫你收拾東西回別墅吧?”
薄戰夜的注意力卻全在她前半句。
天天以淚洗面?她當時那麼難受?
早知如此,他應該和她把問題敞開說清楚,那一晚也該多等些時間。
“乖乖,你怎麼不說話?我們現在過去就半小時,到時候你可以安安心心,舒舒服服睡覺。”
薄戰夜回神,望着蘭溪溪,道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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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沒事,他可以收回考驗,但我不喜歡半途而廢,也不喜歡言而無信,必須完成任務,
不過我會提前完成那三個事情,因爲婚期臨近,還要抽時間親自準備一些該準備的東西。”
蘭溪溪看他說的一本正經,認真沉斂,忍不住吐槽:
“你就是拗,非要受這種氣。隨你吧,反正不管你做不做,我都相信你愛我。”
薄戰夜笑了笑,躺下,擁她進懷裏:“嗯,小溪,以後我們都好好的,少生氣,多愛。”
他的聲音很磁雅低沉。
沒有穿衣服,懷抱格外暖,也格外親密。
蘭溪溪小臉兒貼在他肌肉上,耳朵忍不住一陣發燙,聲音小如蚊蠅的嗯了聲
一隻手也無處安放,生怕碰到他身軀。
孤男寡女,深更半夜,久別和好,絕對一觸即燃,一發不可收拾。
連帶着空氣也莫名變得緊繃,暗潮涌動。
就在這緊繃氣氛中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