滿是珍稀字畫、名珍異寶的古董店內,薄戰夜聞聲,擡眸,看向進來的兩人,眼眸微眯。
一抹微冷的寒氣在空氣裏蔓延。
一旁蘭嬌亦是微沉下臉。
上次薄戰夜生氣讓她下車,她以爲他們之間沒有轉機,關係會越來越僵硬。
意外的,薄戰夜這幾天天天下班就在家陪薄小墨,薄小墨也很乖巧的沒再去纏着蘭溪溪,蘭溪溪像消失在他們世界中,從未來過。
再這樣下去,淡忘蘭溪溪,只是遲早的事情。
可結果,今天又來刷存在?
也好,薄戰夜不理蘭溪溪,就是因爲和薄西朗公開官宣,現在面對面,也是機會。
想着,蘭嬌揚起笑容:
“西朗,溪溪,你們也來這邊給奶奶選壽禮?”
蘭溪溪:“……”
她和薄西朗沒有關係,蘭嬌明明心知肚明,卻在這裏故意演,真有臉。
不過,蘭嬌要的無非是薄戰夜厭惡她,她要的也是如此。
沒有看薄戰夜冷俊陰沉的臉,她淡嗯,默認:“嗯。”
薄西朗自然知道蘭嬌的心思。
只是她當着他的面,把他推給蘭溪溪,令他心中稍稍不悅。
明明他給她的遠超過九叔,九叔有哪裏好?越是生氣,他越是親密握緊蘭溪溪的手,笑的斯文:
“作爲未來墨孫媳,祖母生日宴,溪溪必然要參與的。
九叔,九嫂,我忽然想到一個問題,我們這關係還挺複雜,你們說溪溪該叫九叔爲九叔,還是姐夫?”
九叔?還是姐夫?
這疑問,令幾人臉色一僵。
對薄戰夜而言,不管哪個,都刺耳擱心。
蘭溪溪亦是,她和他發生過那些關係,如果可以,一個都不想叫……
薄西朗又道:“九叔,你說呢,是稱呼溪溪妹妹,還是侄媳?”
他風姿翩翩,侃侃而談,好似只是簡單的談笑。
薄戰夜臉色染上陰沉薄怒,異常深邃俊美的眼睛凝視薄西朗:
“想知道怎麼稱呼,倒不如問問你身邊的女朋友,她更喜歡叫哪個。”
冷寒,又揶揄,莫名有種她喜歡叫什麼就叫什麼,只是晴趣的意味!
蘭溪溪心尖兒一顫,呼吸發熱,不想再去議論這個問題:
“稱呼而已,隨便叫什麼都可以的,姐姐,你們繼續吧,我和薄少去那邊看看。”
說着,她就拉着薄西朗朝裏面的展館走去,不開心說:
“你做什麼?安安靜靜避開他們不好嗎?”
薄西朗深邃看她一眼:“怎麼?剛剛那個問題讓你尷尬爲難?”
“不是!我是覺得你腦殼有包,明明和蘭嬌有那樣的關係,還問那種問題,你怎麼不問蘭嬌,你該叫她親愛的,還是九嫂?”
薄西朗蹙眉:“腦殼有包?什麼意思?”
額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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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這個,我們那兒的方言,沒什麼意思。”蘭溪溪不想被知道是罵他,也不想理他,自己朝裏面走去。
身後,薄西朗突然問道:
“九叔對你們女人很有魅力?”
魅力。
蘭溪溪步伐一頓,竟無法第一時間反駁。
作爲男人,薄戰夜長相優越,事業有成就,對孩子夠耐心,符合大部分女孩子對霸總的一切遐想。
曾經不認識他時,在電視或新聞上看到他的相關報導,她也覺得他完美,遙不可及。
可事實吧……
草率了草率了。
她準備回答,薄西朗卻一笑:“沉默五秒,我知道答案了。”
蘭溪溪轉身望着他:“你什麼都不知道,他對我沒有任何吸引力。”
“是麼?”薄西朗顯然不信。
接着,有幾分嘲笑意味的道:“你姐姐,倒對他死心塌地。”
蘭溪溪一怔。
她懂了!說半天,他剛剛就是在故意針對蘭嬌?做給蘭嬌看?
可憐的她,成爲工具人。
她甩他一個白眼,生氣道:“不管她是不是死心塌地,你都離她遠點,要是你們再做出什麼苟且之事,我不可能再替你們背鍋。”
丟下話語,她轉身不理他。
薄西朗:“……”
在同一個環境,她竟毫無遮掩?
掃一眼九叔蘭嬌,見他們沒盯着這邊,他稍稍松心,邁步過去。
白天四周的窗戶都打開,古董行爲了保證每一樣物品的保存,不會開空調,一陣風出來,很冷。
蘭溪溪再次左手捧右手,哈氣取暖。
薄西朗走過去,再次將西裝外套脫下,披到她肩上。
這次,不等她拒絕,他道:
“披着吧,有九叔在的地方,必然有狗仔,到時被拍到,該說我不體貼,虐待你。”
蘭溪溪:“……”
好吧,她真的太冷了,要是感冒,無法照顧丫丫,甚至可能會傳染。
她拉好衣服,繼續看禮物。
透過木柵格,薄戰夜將兩人的溫馨互動看在眼裏,眸底猝霜。
“戰夜?”蘭嬌輕喚一聲,方纔發現身邊的男人注意力不在這裏,在盯着蘭溪溪。
那女人,居然在迷惑薄西朗!還勾走薄戰夜的眼!
不要臉,表子!
蘭嬌氣的手心捏緊。
“小姐,不好意思,古董屬貴重物品,要輕拿輕放。”一旁店員友好提醒。
蘭嬌回過神,放下禮物,對薄戰夜道:
“戰夜,我去趟洗手間,你先慢慢看。”
說完,她快步朝裏面走去。
她走後不走,薄西朗手機響起一條短信,他拿出來一看,眸光微眯,隨即收起手機,對蘭溪溪說:
“你先隨便看看,我去趟洗手間。”
“哦。”蘭溪溪沒在意,沒多想,安靜的欣賞着一件件價值連城的藏品,由衷感嘆:
有錢人城會玩,買件禮物回去放着,都相當於普通人一生、乃至一生無法賺到的工資。
這年頭,貧富差距極大。
‘砰!’突然,身子撞上另一道身子,隨之而來的是手腕一陣滾燙!
“啊!”蘭溪溪本能驚叫,轉眸,發現是與一名提着熱茶壺的店員撞個滿懷。
而那熱水壺打翻,燙水灑滿她的手腕!
難怪這麼疼!
“對不起對不起,我不是故意的,小姐你沒事吧?嗚嗚~~怎麼辦?”
店員大概是剛畢業的實習生,從未遇到過這樣的事情,又是道歉又是跳腳,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處理。
蘭溪溪很想回復她沒事,可手腕和手背一陣灼燒的疼,她小臉兒一陣痛楚,秀眉也皺成了毛毛蟲,說不出一句話。
就在這時——
一抹高大修長的身姿突然站到她面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