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二頭一疼,他條件反射去摸頭。
“嗷!哪個小王八羔子打你爺爺!”
“你爹我打的,怎麼不服氣,還想捱揍是不是?”
伍月換了個手提扒雞,又是一巴掌扇過去,那劉二這纔看清身後的人,臉上的兇狠立馬褪去,換上了一副狗腿子笑容。
“哎呦,這不是我伍姐嘛,您今日怎麼有空出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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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可是縣令夫人面前的紅人,這條街沒有不認識她的,更別說伍月還有一副好身手,打遍鎮江府無敵手,就連劉二這樣蠻橫的惡霸在她面前都得乖乖縮着。
“我要不出來還遇不到你欺負人呢,說吧,這次又是做什麼惡?”
伍月瞥了一眼地上的喬松雲,眉頭微微蹙起,這樣的小白臉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,怎麼會惹到劉二?
她看了一眼就移開了目光,卻不知喬松雲心底舒了一口氣,將毒藥塞回香囊中。
他雖然能給這羣惡霸一些教訓,但不能保證全身而退,他從京城逃難至此,若再惹上命案,到時候還得繼續逃跑。
如今他身無分文,袁婆子的恩情也還沒有還,逃都不知道能逃去哪,所以伍月的出手給了他緩衝的時間。
“伍姐,您不知道,這小子一點眼力見兒都沒有,竟然趕在回春堂門口擺攤,吳大夫齊大夫的生意都被搶走了,這不是欺人太甚嗎?”
吳大夫和齊大夫就是那兩個給鎮江府百姓免費看病的大夫,在城中頗有威望,平時百姓們有個頭疼腦熱都願意來兩人的回春堂問診。
喬松雲初來乍到不知道這些緣由,將攤子支在回春堂旁邊,搶走了一部分生意,吳大夫和齊大夫還沒說什麼呢,劉二就看不下去爲他們二人打抱不平了。
“真有此事?”
伍月雖是問劉二,但她的眼神盯着喬松雲,喬松雲壓下眼底的陰鬱,微微啓脣。
“我不知道這條街竟然是有主的,在這擺攤都要被搶錢攆人!”
他還對劉二的態度耿耿於懷,若他好好說就罷了,上來就威脅搶錢,還差點讓喬松雲暴露,這樑子算是結下了。
“你!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,今日不給爺道歉,爺明日就讓你在這鎮江府混不下去!”
“你是哪家的爺,性子這麼橫,我第一個讓你混不下去!”
劉二的氣焰還沒起來,就被伍月一巴掌打散,他差點就忘了身邊還有這個姑奶奶了。
“嘿嘿,我也就是嚇唬嚇唬他,伍姐您別在意……”
“行了,沒事就趕緊離開,城裏那麼多活計不去做,整日滿大街亂竄欺負人,等大人夫人回來,我定向他們告你的狀,讓夫人派你去山上做苦力去。”
伍月這話可沒嚇唬他,沈宴清最注重城中人員的管理,平時連小打小鬧都不允許,更別說當街殺死人了,若剛纔她沒來,喬松雲給劉二等人下毒,他肯定活着出不了鎮江府。
“伍姐,我們錯了,這就走,這就走……”
劉二幾人腳丫子溜得飛快,走到拐角前還不忘回頭瞪了喬松雲一眼,都是這弱雞小白臉,讓他們差點受了連累,不過縣令大人馬上就要回來,這幾日他們得老實點,別被抓了小辮子。
“能起來嗎?”
等人走後,伍月這纔看向地上的男人,他臉色帶着剛病癒的蒼白,眼尾微微泛紅,一副雨打嬌花的模樣,伍月心底嘖了一聲,拎着扒雞的手在身上擦了擦,一把將男人拉了起來。
他身上帶着好聞的松香味,和伍月手中的扒雞味混合在一起,讓平日大大咧咧的伍月都有些不好意思。
“咳,你要沒事就早點離開吧,這條街雖然無主,但回春堂在城中頗受敬重,你在這擺攤多少會影響到他們,下次可以去前面那條街擺,那邊是居民區,人流量不比這邊少,而且旁邊是美食街,空了還能去買些喫食。”
伍月也不知道對着這個男人話怎麼這麼多,可能是他長得清秀好看,還嬌弱可憐,讓自己那僅有的善心萌發了吧。
“多謝。”
喬松雲摩挲着掌心,指腹還殘留着女人手上的油膩,和自己的手相比,伍月的手更像是男人的手,手心都是厚厚的繭子,雖是一觸既離,但那感覺卻深深留在了喬松雲心裏。
“不用.……”
伍月板着臉,看着他旁邊散亂的攤子,滿眼不捨的看着手中的扒雞,下一瞬就塞到了他手裏。
“就當劉二欺負你的補償了!”
說完也不等喬松雲回話,就轉身往縣衙走去,完全忘了這兩隻扒雞是給暗衛營的徒弟們買的,更別說今日還要去看他們,若是熟悉的人在這,就能看出伍月腳步有些倉促,完全沒有平日的淡定。
喬松雲拿着扒雞,盯着看了許久,伍月是他來鎮江府遇到的第二份善意,他收拾好攤子,揹着東西往袁家走,臉雖然還是沉着,但眼睛發亮,任誰都能看出他心情很好。
或許,留在鎮江府也不錯。
……
“伍月,快來幫我拿東西!”
姜妙看着自家丫鬟進門,伸手招呼了一聲,她們去京城一趟也沒忘了買東西,沈宴清淘了許多孤本,準備讓印刷廠印刷推廣出去。
她也買了些小物件,雖然不大,但重量不輕,沈宴清回了縣衙就被梁鐸叫去書坊,李彪等人又不好進內院,姜妙就等伍月回來幫忙搬呢。
“啊,夫人您叫我?”
“過來幫我搬東西,你怎麼了,我不在這幾天出事了?”
姜妙難得看她如此魂不守舍的模樣,心裏一緊,還以爲出什麼事了。
伍月臉有些紅,急忙應付過去。
“沒事,剛纔在想其他的,夫人,您先進屋吧,這些我給您搬!”
“真沒事?”
姜妙半信半疑,看她重重點頭才放下心來。
“那好吧,你先把這些布料和繡線搬進來,其他重的等大人回來再弄,我進屋做些東西。”
姜妙在回程的車上想到了一個新產品,已經迫不及待要動手了。